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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生非?”
二皇子像个燕子一样飘在花园的一片小冰湖面上,正在和林雪衣打雪仗。
简宁自然认得林雪衣,忠诚的二皇子党,这回估计是随二皇子一起来的,平日里也善逢迎,很多时候二皇子不便出面的事情,林雪衣便会和林家出手解决。
八皇子不喜吵闹,站在湖边喊他们上来,絮絮叨叨的,把二皇子听烦了,举起手就朝八皇子扔了一坨混着雪团的大泥巴,这可捅了大篓子了,八皇子气得差点没把湖面掀翻。
简宁站得近,也被波及了,脸上全是泥点,他确实是个心智二十多的成年人,可是遇到这种事情也无法淡定,立刻提起衣摆拉着云澜舟去围攻二皇子。
然而这已到开春的时节,湖面冰脆,几个人扎堆后冰面簌簌裂开了好大一个洞,所有人都踩进了湖里,幸好水浅,不然反派联盟就要因为打雪仗团灭了。
简宁和云澜舟互相搀扶着慢慢往上走,其余人也跟在后面,正要上岸的时候,一个穿着灰麻棉衣的花匠扛着锄头路过,见几人在湖中乐呵呵地走来走去,惊道:“贵人啊,这儿可不兴洗脚啊!”
简宁:“……”
好吧,好吧,这个反派联盟已经逐渐变成泡脚联盟了。
惹了一身脏污,又得洗漱一番,行宫不比皇宫,行宫浴房简单,一个大木桶,一盒澡豆。
皇宫洗浴有专门的浴池,至少景阳宫和他的仙台是有的,还有内侍帮忙洗头。这会儿简宁自己洗,头发又长又多,洗出了一身的汗,恨不得把头拧下来搓干净再安回去。
在庆州歇息了两日,简宁和云澜舟筹划着防备太子在祈福那天使坏,二皇子却不见人影,似乎和林雪衣想到了什么坏点子,两人像偷了油的老鼠一样笑嘻嘻地去城中闲逛了。八皇子果然喜欢奇山,着人带着去赏了个遍,每日都能带回一堆民间杂书。
等事情都准备好,也到了开坛祈福的日子。
在开坛之前,简宁需要先行沐浴更衣,以示对神灵的尊重。为了不染凡尘,连早膳都只能用一块礼部官员特制的琼灵玉糕,传闻是道家仙君才能吃的,简宁哭笑不得。
之后在静室中焚香静坐,闭目冥想,心中默念祈福祝词,自然,他是没学会的,反而是云澜舟跟在他身后念念有词地帮他背诵,好像个复读机。
好不容易静心完毕,简宁换上了一身光鲜的月白仙师道袍,头带银簪,两条长流苏让他像个小龙虾,不过礼部官员强烈要求必须这么穿,因为古书记载仙师衣冠必齐,丝缕必备,垂饰繁缛,以昭天意。
被知府和其他官员簇拥着,简宁来到庆州新搭建的祭坛之上,坛前设了香案,摆着三牲祭品、五谷、香炉、清水、酒盅等供品。四周悬挂五色旗帜,听云澜舟说这蕴含着五行神力。
简宁险没笑出声了,死死咬住牙床才忍住,随一个礼部官员来到了青铜鼎旁边,他净手点香,四周被官兵拦在外围的百姓们见状,纷纷下跪祈福。
简宁看了看站在高台前围的云澜舟,忽然觉得,也许神明是真的存在吧。让他来到这个世界,挽救了许多鲜活的生命。
那些庆州城内的百姓们有的衣衫褴褛,像是受灾之后被安置到难民棚的,他们眼中还是保留着那么一点点光,或许这个封建的时代是压着人的骨头往前走,可是那么一点点光就是他们全部的希望。
简宁缓步走向天坛中央,心中多了对神明的敬畏,他将香火高举,跪拜三次,祈求天神庇佑庆州平安繁荣。
当青烟飞向天际,他一直记不住的祝词缓缓在脑中浮现,他口中念诵祷文,无一字不诚心,“天神在上,垂听凡间,赐福庆州,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四周也跟着简宁高声唱念,一时之间,祈福的声音在整个坛场内外回荡不绝。
“咚咚锵——”
突然的铜锣声让简宁小小的自我感动瞬间烟消云散,垂首一瞧,豆包和二皇子率领着一队官兵在敲锣打鼓,不知道从哪儿变出了几只唢呐,吹得白事儿听了想笑,红事儿听了想哭。
简宁要被尬疯掉了,他匆忙地将仪式完成,就要下台去,便听闻一个壮年男子高喊,“天神显灵!我死了三日的爹方才活过来啦!”
百姓们闻言,纷纷大惊,朝祭台的方向连声高呼仙师神力不凡。
最初出声的那几个人你们明显是托儿啊!简宁绝望地闭了闭眼,用脚想也知道这是二皇子惯用的手段,这回越来越离谱,想必和林雪衣林公子也脱不开关系,真不知道是他俩其中的谁能这么聪明,想出现场诈尸的法子来争取民心。
简宁站在太阳底下头晕目眩,他怀疑自己要是这么死了也是托二皇子的福。
头越来越晕,简宁感到身体似乎飘起来了,失去意识之前他还在想,原来尬死并不是一种修辞,而是一种方式啊。
站得近的云澜舟率先察觉到不对,立刻派人疏散百姓,飞身上台将简宁抱下来,就近带到了附近的知府内院,路上他多次喊简宁的名字,可是没有任何回应。
云澜舟的心被高高掉起,似乎回到了三年前小狗死去的那一刻。
每走一步,他都感到浑身更冰寒一分。
短短的几步路,云澜舟出了一身冷汗,知府和其他来庆州办差的官员也慌忙地围在简宁床前,云澜舟被吵得不胜其烦,让许多人出去了,可是尽管如此,心里的焦躁还是没有减退。
他握着简宁的手轻轻晃着,不停地跟他说话,以前要是他这样示弱,阿宁早就心疼了,早就会跳起来哄他了,可是这次阿宁无动于衷,脸色惨白地躺在床榻上,云澜舟心肺滞涩,每次呼吸都颤抖着。
“小十一,大夫来了,你快让开叫人家大夫看看。”八皇子也是一身汗,只不过不是冷汗,是出去找太医给热的。
云澜舟闻言才终于有了些动作,让开了一点空隙。
老大夫放下医箱,细细诊了诊简宁的脉象,神色凝重起来。
云澜舟一边看简宁,一边看大夫的脸色,眼力见从未有这么好过,他忙问:“是否是中毒?中的什么毒?何时中的?怎么救治?你要多少银钱我都有。”
大夫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没应声。
八皇子无奈地扯了扯云澜舟的袖子,这弟弟的疯魔他是见识过的,生怕他说出治不好要让大夫殉葬的蠢话来,低声道:“你莫去惊扰大夫,以免延误简公子就医。”
云澜舟才稍微站远了一点,八皇子见他还拉着简宁的手,又恨铁不成钢地去把两只手扒拉开,将云澜舟拽开了些。
床前无人打扰,大夫便用一方棉帕将简宁的嘴巴打开,见到喉咙微微肿胀,呼吸急促,心中便有了定论,对药童嘱咐了几句,便起身朝屋中几位贵人行礼,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