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宝书网】 lzbao.net,更新快,无弹窗!
差不多了,便没有责怪。”二皇子笑道:“那方湛屁也不是,责罚不责罚的,无碍。”
简宁就爱听二皇子随地大小屁的骂人方式,可有人不爱听了。
“粗俗!”八皇子瞪他,“好歹是个皇子,不可随意……”
二皇子揽着简宁先溜,“简公子怎么还不长高,搂着都不顺手。”
简宁已经适应二皇子对他身高的调侃了,面无表情道:“回殿下,臣比较喜欢这个高度的风景,想多留一会儿。”
云澜舟不满地追上去,八皇子看他脸色不虞,便好笑道:“你就放放手吧,以后娶王妃了还能这么粘着简公子?”
云澜舟顿了顿,有些费解,“王妃?”
“是啊。”八皇子道:“等你十六岁的时候,父皇就会给你物色王妃,我也会叫我母妃在世家女子中为你留意,若是有喜欢的,等成婚后就可以出宫开府了。”
云澜舟看着简宁被二皇子带走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王妃。
有了王妃,就不能有阿宁。
“那就不要王妃了。”云澜舟简单道。
“放屁。”八皇子冲他脑门狠狠敲了一下,“婚姻大事,父母之约,媒妁之言,岂是你说不要就能不要的?”
云澜舟又陷入了沉思。
不能不要王妃,也不能不要阿宁。
那阿宁当王妃不就好了?
想通后的云澜舟唇角抿出了一丝笑意,不再搭理八皇兄,朝着简宁的方向追了过去。
刹那间被冷落的八皇子:“……”
这是在高兴什么?
第54章
简宁同云澜舟回到景阳宫时,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的郁闷其实一直无法消散。
云澜舟明白简宁的心思,在旁边给他泡了一壶茶,又拿来二皇子时常送来的竹编小玩意儿逗他,可云澜舟原也不是性子活泼的人,只会拿着那个竹编蚂蚱在简宁眼前晃悠,把人家弄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殿下,没事,不用安慰我。”简宁苦笑着拨开了他的手。
“阿宁觉得左尚书会如何处置他的养女生父母?”云澜舟直截了当地问,这样的事情,若是落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不可能释怀,若是阿宁要人死,他立刻去杀掉也是容易得很。
“我倒不是……”简宁整理着袖袍,也在慢慢理着自己心里的思绪,也不知是说给云澜舟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声音低低的,话也散碎,“我是占这个身子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原来这个身子的主人,也叫简宁,我想,可能是因为我们同名同姓,长得也一样,才让我的魂魄进入了他的身体,我知道他的遭遇,是个可怜人,他娘亲也无端受了许多苦,若是命运,那我作为旁观者,不好替他怨谁,可现在得知一切的苦难都是人为,殿下,你明白吗,我想恶有恶报,从来没这么想过要一个公平,我甚至想让那些人都被卖掉,都尝一下原主娘亲的苦楚。”
简宁说着说着,心里跟糊了一块泥巴似的,又闷又痛,可是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世间不平之事万千,他还没有那个能力与所有苦难共情。
越是说下去,越是咬牙切齿,简宁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那不是他的性格,也不是他作为一个异世界旅客的态度。
往日他也会为这个世界的人与事产生情绪,可那顶多是旁观者的情绪。然而这段时间,他越来越把自己当做原主一样生活,好似他过得好,原主也过得好了一样。
这未免有些可笑。
“阿宁想要他们如何,我便让他们如何。”云澜舟蹭过来挨着简宁坐下,一张罗汉床那么大,可他们似乎只有这个角落可以栖身。
他摸了摸简宁的额头,拂开袍摆,把简宁的身子扶到自己肩膀上靠着。
简宁闭上了眼睛,心绪逐渐平稳,脑子却异常清醒,他盯着书案上的竹雕浮纹笔筒出了会儿神。
“殿下,你帮我传信给左尚书,就说如果不把歹人正法,我绝不认他。”简宁悠悠道。
“好。”云澜舟本以为不必这么麻烦,直接让人把那养女和养女亲生父母杀了便完,可阿宁这么说,他就依着阿宁的意思来。
那厢左名安被抬回去,修养了几日,得到简宁的消息后,愁容不减。
养女的生父生母他早有打算,自要告到京兆尹去,叫那两人的罪行公之于众,可按律只能流放三千里,他的爱女却早已搭上性命。
左名安万分不平,他夫人得知此事后也泣不成声,一病不起。
做官这么多年,左名安从未徇私枉法,这回却难以自控,恨不得提刀杀上那两个腌臜恶人家中,将人砍死作罢。
可他一生清誉,若是毁在一时,倒不如跟着爱女一起死了算了。
正踌躇之际,一个卖货郎叩响了左府大门,管家听闻是宫中传信,便不敢怠慢,请进屋中与自家大人详谈。
卖货郎只三句话。
“报官。流放。中途自有后手。”
左名安放心了,问那卖货郎是谁的部下,那人只摇头,辞别而去。
左名安想了一夜,琢磨过味儿了,怕是宫里哪位和他家宁儿交好的贵人,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位……
往日外孙湛儿与太子亲近,他们左家自不会违拗,一直暗暗站在太子身后。
这回知晓宁儿才是亲外孙,左名安可犯了难。
太子势大,二皇子也强横。
且二皇子身后还有八皇子和十一皇子鼎力相助,皇上未必不会动了易储的念头。
他将此事告知了夫人,夫人刘氏原也是大家出生,只是后来落败了。
但夫人刘氏见识不凡,平日里常与左名安谈及国事,言必又中。
刘氏听闻此事,头疼欲裂,抚着缀玉抹额闭了闭眼,道:“官人以后莫再与湛儿一家往来,明面情分过得去也就罢,私下里切莫深交了。”
这话便是要背离太子了,左名安放下茶盏,犹疑道:“夫人,我自明白你心疼女儿,也疼外孙,可湛儿是你我看着长大的,他母亲也是你我亲手养大的,这情分怎能说断就断……”
刘氏抹了抹眼泪,语气却多了几分冷嘲与威严,“我看官人你也是老糊涂了,湛儿素日与太子交好,朝中的弯弯绕绕你岂能不知?你若是帮着太子,便是要害了我们唯一的亲外孙宁儿!”
左名安仍是迟疑,“若是宁儿也投效太子……”
“左名安。”刘氏年纪大了,可年轻时的脾气还在,一斜眼瞪过去,斥道:“你是真老花了眼了!眼前有几重山几重水也看不明白了?湛儿的亲娘为何成了我们的养女,因为她爹娘掳走了我们的亲女儿!如今有仇不报非丈夫,我必要叫那两个腌臜泼才死无葬生之地,你以为湛儿他娘能不怨我们?怕是早就知道她爹娘所作所为了,只盼着你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