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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好将左家吃干抹净才好呢!若是宁儿离了二皇子转而投效太子,湛儿岂能容他?到时便如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了!”
左名安跟被打了一棒子似的,醍醐灌顶,一时又气又怒,是啊,养女来左家时已经七八岁,怎么会不懂人事?她父母做的那些事她当真不知?
且就算她无辜,如今也是方家嫡系的正妻,上了族谱的,她若是知晓左家要了她亲爹娘的性命,焉能不恨?
那湛儿知晓后,又焉能不报复?
“活了大半辈子了,我只信一条,这天上地下的,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我老了,死了也就罢了,可宁儿还小,你这老货,怎样也要活到宁儿长大,等他有立足之地才能走啊。”刘氏掩面而泣,思及爱女之死,一时又晕了过去。
左名安扶着爱妻心急如焚,忙着人请大夫诊治,又让管家准备笔墨,他要亲自写状书状告那对没了心肝的夫妇。
十日后,景阳宫。
简宁从云澜舟那儿得到了消息,左家养女生父母被流放三千里,途中双双病死。接手左婉儿的牙婆也被打了五十大板,下狱三月。
左家养女,也就是方湛的亲娘,在方家闹了一场,无果,反倒被方家祖母罚去祠堂思过,三月不得出。
“简公子,这回你与那方湛,恐怕结了死仇了。”八皇子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是恶有恶报,我只是担心他以后会为难你。”
“为难就为难呗,方湛算个屁。”二皇子抢占了罗汉床,大喇喇地晒着太阳,开春了,这日头晒得人舒适万分。
简宁坐在混角书案一侧,看云澜舟一笔一笔临摹字帖,这回他给左名安传的信应该没有太大作用,顶多能让方湛的亲外祖母外祖父下大狱,要不了命。
途中病死的事儿,估计还是云澜舟派人去做的。
简宁心想,自己可能也不是好人吧,听到仇人死了,他竟然十分畅快,虽然心中惋惜原主的娘亲活不过来,但罪魁祸首无法逍遥法外,他还是欣慰的。
“方湛,也可以死。”云澜舟淡淡道,他从未把方湛放在眼里,不过是躲在太子身后的一个小人物。
“这就要暂缓一下了。”简宁缓和了语气,不好明说方湛的身份,只道:“方湛我另有打算,诸位殿下先别着急。”
他得想明白这个世界的运作方式,最近已经在尝试联系系统,虽然联系的法子只有投诉一个渠道。
若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可以死,那么他也不会手软了。
若不能,就只好吊着方湛的命,以图来日。
简宁想着想着笑出了声,他们反派联盟现在也没本事要了方湛和太子的命啊,还挺能想的呢。
别人不知道,但简宁很清楚,太子现在很倚重方湛,绝不可能让方湛被人轻易除去,所以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云澜舟写了半天,兴之所至,换了支紫毫笔,蘸取五色墨盘,随意勾勒了几笔,不出几息,便将一卷宣纸展开,放到简宁眼前,“阿宁看这是什么?”
简宁一看,画的是一只大大的白猫压着一只土黄色小狗。
简宁:“……”
“我也没有那么矮啊!”简宁作势要扯烂那张宣纸,云澜舟却灵巧地起身,将纸张卷起来举高,简宁跳起来也拿不到,一时气闷,提笔就在云澜舟临好的字帖上画了个小王八。
云澜舟毫不在意,还贴过来握着他的手继续画了个大王八,微微笑着说:“这样阿宁还是比我小。”
“殿下!”简宁觉得小崽学坏了,也跟着二皇子一起嘲笑他的身高了,必须狠狠教育一下,他瞪着云澜舟冷然道:“你再这样我晚上回仙台睡了。”
云澜舟立马乖乖地坐下来,眼巴巴地扯着简宁腰间的珠绿线穗,“那这样我就比阿宁矮了,好吗?”
简宁:“……”
八皇子笑了半天,简公子的气势还是差一截,就算站着也犟不过十一弟。
四周鸟鸣喧闹,花香怡人,八皇子有些倦了,他也放下规矩,坐到被二皇子霸占的罗汉床边,由日光晒得眯起眼睛,徐徐道:“天初暖,日初长,好春光。万汇此时皆得意,竞芬芳。”
[1]
第55章
令简宁苦恼的身高总算没有一直拉垮。
六年后。
简宁看着朱红木柱上深深浅浅的刻痕,心满意足地招了招手,“殿下来帮我量量,我觉着我又长高了。”
殿中传来一声轻轻地叹息,伴随着衣料摩擦的动静,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简宁眼前闪过半截雪白的衣袖,熟悉的玉兰檀木香气萦绕鼻尖,他低头一瞧,云澜舟的手背净白,浮现着淡青色的脉络,不过几瞬的功夫,削瘦修长的指节翻飞,便解开了简宁胡乱系在腰间的垂玉宫绦,重新打了一个活扣。
云澜舟微抬起头,此时的身高已经逼近八尺。简宁比他矮上大半个头,说话时还得扬起脑袋才能看清楚他的表情,两人隔得近,云澜舟睫如鸦羽,墨黑的眼瞳映着几点日光,平静地看过来时,叫人觉得十分高深莫测。
他幼时便模样俊美,长到近十六岁后,更是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这一身玉树临风的气派,加上那风情万种的桃花眼,若是去京都长街走一遭,怕是要引得无数小娘子引颈侧目,芳心暗许。
然而这个皮相足以迷惑天下所有人的翩翩少年,是简宁亲眼看着长大的,他已经对此人每一个动作都了如指掌,不会因他的小小卖乖而心软。
简宁端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轻咳了一声,冷漠道:“殿下,已经起床了就不能再回去睡了。”
果然,那双墨瞳的点点光彩瞬间暗淡下去,一歪身子,就扑在了简宁身上,像个帘帐一般挂着,也不言语,打算耍赖耍到简宁无可奈何,放他回去睡个回笼觉。
“殿下!”云澜舟虽然还是清瘦的身材,但身高摆在那儿,骨架也大,简宁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忙将人拎到一旁,恶狠狠地盯着他,“不准睡了,今日要参加春闱祭祀,你要是再迟到,皇上可不会像以前那样轻饶了你。”
云澜舟半耷拉着眼皮,恍若未闻般,抬手放在简宁头顶比了比,神色正经,“阿宁长高了。”
简宁一喜,也去摸自己的脑袋,“真的假的?”
云澜舟的手掌平移到自己的下巴边,唇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长高了,一点点。”
已经过了变声期的嗓子比幼时低沉许多,说话时总显得冷淡,与谁都很疏远,只有赖床刚起来时,声音才会拖得长长的,带着微微的沙哑和慵倦。
也因此,这声音叫人觉得他的语气多了几分调侃之意。
简宁:“……”
他对这个十六岁的大崽毫无办法,现在还学会使坏了!
大齐重视春闱,实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