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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宁和八皇子自然跟从,路上几人议论了几句,却也不知缘由。
二皇子笑道:“无非是我前些日子说太子招揽门客意图不轨罢了,父皇顶多斥责我几句。”
然而一进乾清宫,皇帝的脸色出奇的差,让二皇子跪下回话。
这回可把二皇子委屈坏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硬邦邦地问:“不知儿臣何错之有,父皇为何如此生气?”
皇帝倒未来得及开口,身边身着玄色长袍、袖口滚着金边的太子顿了顿,放下了手中的墨锭,似诚心实意地夸赞道:“二弟竟然不知会试前十的元魁都是你的门客?倒叫全天下人都敬佩二弟的好眼光啊。”
简宁忍不住多盯了盯今日的太子,怎么瞧着如此不顺眼呢,以往都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今日语气居然不阴不阳了起来。
“混账东西!”皇帝端坐在雕花浮金的龙椅之上,本就气得不轻,听到太子的那句好眼光,更是怒不可遏,额角青筋冒了冒,拾起一本奏折扔在了二皇子膝前,脸色阴沉道:“你自己看!”
二皇子自认没有做过科举舞弊之事,心中坦荡,朝奏折扫了几眼,不由皱紧了眉头,其中确有三位考生是他的门生,因这三人才华出众,早有结交之意,可其他七名考生却连名字都没听过,更别说结党营私还予人好处种种。
二皇子将奏折合拢,默不作声地递给了站在身边的八皇子,八皇子看完,又递给了云澜舟和简宁。
简宁快速浏览了一遍,眉间顿时紧蹙。
光是结党也便罢了,要命的是,据奏折所言,称二皇子曾私下贿赂考官,让其在科举时优待自己的门生。以考官与二皇子之间的往来为据,声称在考前这些考官屡次受到二皇子府中的馈赠,且考后二皇子门生中的三人高居榜首,另有多人名列前茅,实为科场舞弊,天理难容。
奏折中夹着一封考官与二皇子门生的密信,信中提到,考官刘远之、张禄清等人曾在考前透露过部分考题给二皇子的门生。
且那刘远之和张清禄等人已经认罪,对二皇子私下贿赂他们的事情供认不讳。
这回不仅仅是考生的问题,牵扯到了朝中官员,怪不得皇帝震怒。
简宁看完奏折和云澜舟对了个眼神,两人都暂无对策。
此事来得太突然,此前太子大肆招揽门客,恐怕目的就是模糊二皇子的注意,让二皇子往太子营私植党的方向想。
如此,打二皇子一个措手不及。
彼时二皇子暗自思索片刻,目光凌厉地盯了眼太子,手指微微收紧,随后却迅速松开,恢复了平静。
他再一叩首后挺直背脊,口中恭敬道:“儿臣不敢欺君罔上,生平未曾染指科场,门生之事,绝非臣之所为。恳请父皇明鉴,莫使有学之士蒙冤。”
也不是第一次和太子斗法,这些年二皇子和太子轮流被皇帝斥责,早已练出了不惧圣威的本事。
简宁却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科举增加殿试,本就是为了收拢权力,为了不让考官们和考生私下结交,若是平常有什么小打小闹的贪腐,只要数额不大,皇帝都没有在意,太子和二皇子也各自保持着这回吃亏下次报复的念头。
在皇帝眼里,那是皇子夺嫡的必经之路,说不准他还在背地里添柴加火呢。
而这回在皇帝眼里可就不是单纯的夺嫡了,是谋反,是私下篡权,是藐视君王,不顾天威。
站在简宁身边的林雪衣也察觉到了这点,立刻跪了下去为二皇子求情,“皇上明鉴,得皇上您的教导,二殿下素日最尊法度,绝不会做出徇私舞弊的事情来,微臣恳请皇上明察!”
第59章
果然,皇帝见二皇子还是一脸硬气不肯低头认错的样子,肝火大动。
“身为皇子,不思上进,反屡屡触犯宫规,忤逆朕意,安可容忍?一则,你恃宠而骄,不敬君父,目无尊卑;二则,结交不良,肆意妄为,败坏体统;三则,不修德行,意图扰乱朝政,轻蔑律法。如此种种,若不严惩,何以正国纪?”
皇帝顿了顿,复又沉声道:“念你初犯,暂不加刑,罚闭门思过半年,潜心修德,省察己身,若再有悖逆,必不轻恕!”
说罢,皇帝一挥手,令宫人将二皇子押回了樊宇宫中。
这回皇帝连求情的机会都没留,三下五除二就把二皇子处置了,估计太子出了不少力气,让皇帝震怒到这种地步。
简宁三人被太子那晦暗不明的目光扫了几眼,明白了此时不好开口,便也跟着二皇子退了出去。
回景阳宫的路上,林雪衣一直惴惴不安,想起某事,便道:“诸位殿下,臣记得二殿下交好的考生中,有一位曾经和方公子来往过,只是方公子瞧不上他,二殿下怜那考生穷困,沦落到卖字为生的地步,才与之结交,不如我现在就出宫去找寻那考生,他已是会元前三,肯定不会甘心就此沦为太子的棋子。”
“你快去。”简宁蹙眉道:“劳烦林公子,务必要抓活口。”
八皇子也道:“怕是去晚了就被太子灭口了,若是林家人手不够,我让小十一给你派几个人过去一起找。”
“多谢殿下,如此,便要麻烦十一殿下了。”林雪衣有些忐忑地看向云澜舟,这位十一殿下素来沉默寡言,喜怒不形于色,是个看不穿的人物,虽不能明说,但私下里林雪衣是有些害怕这位十一皇子的。
云澜舟二话不说,拿出铁哨吹响,片刻后道:“你自出宫,宫外有人接应。”
林雪衣松了一口气,行礼道谢而去。
八皇子跟着去景阳宫和简宁他们商议了一下午,没想出好法子,加上德妃催他问话,便匆匆离去。简宁连夕食也吃不下,和云澜舟草草用完膳,在罗汉床上用纸币梳理着此事的脉络。
这件事不仅关乎二皇子的前程,还关乎那十位考生的清白。
自然很有可能这十位考生,包括二皇子笼络的那三位考生,都是太子安排的人。
可若是这其中还有蹊跷,又该如何是好?
二皇子在朝中逢迎多年,慧眼识珠这点本事还是有的,怎么会分不清楚那三位学子究竟是草包还是有学之士?
换个角度想,如果太子真的想设计陷害,他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地安排十个人。他只需要安排一个人,哪怕只有一个考生咬定二皇子曾经给他泄题,再安排两位考官,供认二皇子是幕后主使,那么被诬陷的前十名学子都会被拉下水。
这样安排还有几点好处,此事若成,二皇子受责,皇帝金口玉言,绝不会朝令夕改,由此今年会试前十名便只能作废,太子趁机浑水摸鱼,把自己扶持的考生捧上前列,易如反掌。
可怜的是,按照大齐律法,二皇子看中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