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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衣感激不尽,若是日后有事,尽管吩咐雪衣,必定全力报答。”
云澜舟颔首道:“无碍,林公子伤势要紧。”
简宁也笑道:“快去坐吧,我命人专门给你备了软椅,以后来了就自己坐,别客气。”
八皇子今日也悠悠闲闲地来了,只是脸色并不是太好,跟林雪衣和二皇子打了个招呼后,便装也不装了,直言道:“此次北戎燕赤,出使大齐,无非是经不起战祸,想要和谈,听闻派来的主使臣乃燕赤三王子赫连轩,此人你们可有耳闻?”
北戎位于大齐东北面,原先是一支部族,曾经尚处游牧之境时,其侵中原,每每毁城破室,掳掠无遗,甚为凶恶。后来大齐出兵征讨,消停了几年,部族联合,与其他氏族共同组建了一个半大不小的国家,经过两代君王,现在的国号为燕赤。
燕赤君主赫连宇,曾经弑父上位后立刻出兵攻打大齐,被驻守在边疆的镇国公打得节节败退,休战后仍然屡次侵犯,可燕赤的王子们逐渐长成,因着弑父上位的传统,诸位王子磨刀霍霍,对皇位虎视眈眈,赫连宇也无法再和大齐斗下去,便派出使臣和谈,以图燕赤外部安定,他才有精力整治内乱。
此番前来和谈的使臣乃燕赤三王子赫连轩和五公主赫连雅,据大齐在燕赤的探子回禀,传闻这位燕赤三王子赫连轩极不受宠,右耳残疾,武功平平,在以武为尊的燕赤,他早已失去了争夺皇位的资格。
由此,派他来,无非是料定了他没有夺位的能力和野心。若是派其他几位王子来,只怕要直接和大齐联合,气势汹汹地打回去了,那燕赤的现任君主还有何活路?
简宁在大齐这么多年,史书和经书看了不知多少本,怎会连这点事都不知,遂点了点头,“听说这位三王子自幼身体孱弱,并无夺位之望。”
“正是。”八皇子担忧的并不是这素来不争不抢的三王子,而是迎接使臣的礼仪,“此番迎接使臣的差事,本应由太子出面,或由左右二位丞相出面,再不济,也可以由礼部推选一位主礼官迎接,可昨日,太子联络大臣,上奏要你出面担任主礼官,由礼部尚书担任副礼官,因着你的仙师之名远播,燕赤国君赫连宇在两国和谈书中谈及,要大齐仙师开坛做法,为两国的和平祈福。由此,父皇便准了太子等人的上奏,让你作为此次迎接使臣的主礼官,我祖父门生得知消息后便传信宇我,我想,现在圣旨也快下来了,先提前告知你一声,免得到时慌乱。”
简宁无语,这太子除了给人使绊子真的没有别的爱好,简宁不是礼部的,更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官员,由他出面迎接使臣,表面上看是给了莫大的面子,他毕竟是大齐唯一的仙师呢,实际上人家一到,发现他这个仙师毫无实权,俨然是一个被困在宫中的闲人,岂非要当场发作,还以为是大齐不重视本次和谈。
实际上大齐确实不重视,简宁猜测太子一是想坑他一把,二是真的看不上燕赤,毕竟原著中太子登基后第一个打的就是燕赤。
要打燕赤,简宁并不是很反感,毕竟燕赤常年侵扰大齐边境,打也是为了百姓考虑,但是太子是在自己刚登基的时候就忍不住要去攻打其他国家,弄得燕赤狗急跳墙,联合西戎部族拼死反击,太子打得十分吃力,大齐民生凋敝,这一战便打了七八年之久,直到太子统一了西戎,才慢慢把燕赤啃下来。
何苦来哉。
太子如今的做法,一石二鸟,首先就是把简宁等人坑进去,最好是赶尽杀绝的坑,到时候不知道又有多少圈套等着。其次就是激怒燕赤,让镇国公出兵,继续和燕赤交战。
要是燕赤输了,太子他目前作为大齐未来的储君,便有了一片广阔的疆土,若是镇国公输了,那十八万精兵也消耗殆尽,太子更不必忌惮二皇子背后有人撑腰,毕竟有兵权才最要紧,笼络几个文臣有什么用。
“太子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二皇子虽然平时看起来大咧咧的,实际上对政事极为敏感,稍微想一想,便摸清楚了关窍,一跃起身,恨不得冲去乾清宫与皇帝理论。
云澜舟立刻拦住了他,毕竟八皇子拦不住,云澜舟已经习惯了在二皇子冲动的时候依着简宁的眼色行事,或把人打晕,或把人摁在罗汉床上动弹不得。
二皇子此时就仰面倒在圈椅中,十分地费解,“放开!为何不让我去?我找父皇收回旨意,反正现在圣旨还没来,估计父皇自己还在犹豫。”
林雪衣无奈地摸了摸二皇子的膝盖,“殿下稍安勿躁。”
二皇子不屑地冷笑了一声,慢慢坐下了,只是心里这股气憋得难受,由此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哼了老半天。
简宁倒是很理解,他扫了扫几人的神色,八皇子欲言又止,林雪衣只是喝茶,顾左右而言他,二皇子一脸莫名其妙。
实则,也并非二皇子冲动。
因为二皇子至今还不知皇帝身体状况,也没人敢跟他说,皇帝是想扶持太子登基。
简宁估摸着,大家都不约而同瞒着他有关皇帝的想法,估计是怕他被打击后一蹶不振。
二皇子其人,活得看似张扬,实则内心还是很敏感的。
与云澜舟不同,二皇子自幼在皇帝身边长大,甚至说,他的字都是皇帝手把手教的,要不是太子为正宫嫡出,且为长子,又占着皇后母家对皇帝的恩情,皇帝说不准真的会立二皇子为储君。
虽然皇帝后期对二皇子多有斥责,让二皇子平日对他也不是很尊敬,可简宁察觉得到,二皇子在夺嫡事业中,几乎没有想过真正的谋反。
他还是想着自己更优秀,让皇帝相信他的能力,改立太子。
这个观念与八皇子、云澜舟完全不一样,毕竟云澜舟早就想谋杀亲父了,八皇子虽然当面不说,看起来最是恭顺守礼,可简宁从他每一次对事情分析的角度便能看出——
八皇子很焦虑,焦虑的是他们某一日谋反会不会成功,而不是会不会谋反。
二皇子活得相对轻松,因为他一直觉得兵权是筹码,是他能用来威胁皇帝的底气,不是杀招。
“若是让我为主礼官,也不是不行。”简宁深知此事已成定局,皇帝犹豫不是为他,而是为副礼官的人选踌躇,毕竟皇帝年轻时候也是个好大喜功的人,有机会悄无声息地羞辱一下燕赤,那简直是求之不得的好机会。
“我去随行。”云澜舟道:“若是父皇不允许,我就易容成礼官身边的侍仪。”
“荒唐。”八皇子不赞同,“这是两国和谈,不是玩闹,你若是暴露了身份,岂非丢了大齐颜面,一个堂堂皇子,竟然易容扮做侍仪接待使臣,说出去谁敢相信?”
大齐的礼仪设置与前朝有些不同,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