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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总之他无法正常面对云澜舟的动作,他给不出回应,只能浑身僵硬地在床上挺尸。
“阿宁。”云澜舟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简宁紧紧闭着眼睛,心如擂鼓,打算装死装到底。
也真是奇了,有别样心思的明明是云澜舟,简宁自己倒在这儿做贼心虚。
屋中静谧许久,云澜舟没得到回应,他知道简宁并未入睡,那呼吸声时慢时快的,跟以往安眠的样子大不相同。
不回应也无碍,只是单这样抱着也好,怀中人暖和得像一团棉花,他就已经满足到哪怕现在死了也情愿了。
简宁被搂着腹部,这古怪的感觉持续了许久,他们二人像两块玉璧般紧密相贴,窗外丝丝凉风穿过窗棂吹进幔帐,原本怡人的温度却让他感到了闷热,闷到心头压抑几欲窒息。
四面昏暗,简宁的耳朵和眼睛都不好使了,触感尤其敏锐,能清楚的感觉道云澜舟指尖摩挲他衣衫的每个细小动作,这些动作在黑暗中被无穷放大,简宁屏住了呼吸,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手缓缓松开,他才敢吐出一口大气。
云澜舟已经睡着,简宁怕翻动对方的动作太大,只好自己也保持着原样,这脆弱的平静以简宁的右手被压得发麻为代价,堪堪保持着。
不平静的只有简宁自己,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有了异样反应时,那瞬间好似被雷劈了一样,呆呆地望着床帐。
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因为一个拥抱就……
以前也不是没抱过为什么今天晚上会这样?
他心里除了疑惑之后,还翻涌着巨大的恐惧,一个声音在脑中厉声质问:除了患难与共、相伴至亲的情愫之外,你当真从未有过别的心思?
你若是没有,为何会动摇至此?
你敢回答吗?
你敢看看自己的心吗?
你不敢。
第89章
过了许久,天色将明,忍到那股异样的感受逐渐散去,简宁才好似躲过一劫,总算活动了一下胳膊,他轻轻地握住云澜舟的手,从自己身上挪开了。
那手睡了这么久还是凉凉的,也许是因曾经带兵打仗,晓行夜宿,染上的寒永远无法驱散了。
简宁忽然在他指尖揉了揉,要什么时候才能把云澜舟身上的寒霜一点点融化呢,他兀自想着,
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已经是晌午,简宁这些日子风餐露宿,加上昨夜没睡好,久违得睡到这么晚才起身。云澜舟睡的那一边被衾已经冷了,看来早已出门。简宁洗漱的时候,心里依旧空荡荡的。
他没继续琢磨自己昨晚的失态,料想云澜舟也没发现,转移注意力的时候,莫名想到云澜舟以前很爱赖床,现在忙得脚不沾地,连睡会儿懒觉的时间都没有。
王府的管家给他准备了朝食,简宁草草用完后,想去军营看看情况,也许有什么他能帮上忙的呢。
然而他前脚走出院子,后脚就被暗卫拦了下来,还很是不客气地把门也锁上了。
“什么意思?”简宁懵了。
暗卫却不答话,冷着脸杵在他面前。
一旁的管家为难道:“公子,王爷吩咐了,您不得踏出这个院子。”
简宁指着门,“我出去走走都不行,您别是听错了吧,我……”
“哪敢听错呢?”管家谦虚道:“王爷真真儿是这么吩咐的,咱也没法子。”
简宁惊呆了,云澜舟竟然敢软禁他?
简宁就不信了,这王府还是什么囚笼不成?两条腿长在自己身上,想走就走,他们总不能砍上来吧。
但是他左闪右闪,护卫和暗卫以及管家,就这么直愣愣地像个栅栏一样杵在这儿,简宁气得快冒烟了,他平时脾气还是不错的,但这会儿被架着下不来台,也不由得冷了脸色,他憋了一肚子气,和侍卫理论起来,侍卫却只木然道:“王爷吩咐了,您不得踏出正院一步。”
简宁不信了,他走不出去还翻不出去么?
他扭头就去找木梯,其他人也不阻拦,简宁便以为大家没法子了,然而谁知刚搭上梯子,那脚还没踩上去呢,就被一个暗卫拎了回来。
简宁定睛一看,玄鸦,是曾经云澜舟分出来保护他的暗卫。
这多少有几分情面在的,简宁道:“玄鸦兄弟,我就是出去找你们殿下说事儿,你带我出去吧。”
玄鸦像个木头人一样道:“王爷吩咐了,您不得踏出正院一步。”
简宁无奈地跟他大眼对小眼,“你就不能换一句话么?”
玄鸦还是木着脸,似乎思考了一下,道:“王爷吩咐了,简公子您不得踏出正院一步。”
简宁:“……”
这也是个天生的鬼才。
简宁做好了云澜舟晚上回来要跟好好理论一番的准备,可回来的云澜舟已经没力气和他辩驳了,他是当胸中了一箭被人抬回来的。
五六个兵卒,前后抬着担架匆匆跑了进来,那时简宁尚在为云澜舟不让他出门生气,坐书案边随手画着大齐地形图,兵卒进来时他没瞧见担架上的人,意外了一瞬,起身问:“这是……”
紧跟着进来的是云谋,他也没想到在怀王的寝院中能见着这位所谓的仙师表兄,且穿着随意,不像是等在这里有事禀报的,反倒像原本就是住在这里的主人家。云谋眼中的寒光恰如其分地闪烁了一下,浅浅打量了简宁一眼,决不冒犯。
便是怀王的好友,也没有好成这样亲密无间的,此前小看这人了。
云谋指挥着兵卒把担架放在床头,对简宁指了指床上那人,并不多说。
这看似深藏不露的敌意在活了三辈子的简宁眼里早已浮出水面,可简宁无暇顾及,因为他顺着云谋的指尖低头一看,满地的血迹顺着门口,一路流淌到了床畔。
他的眼睛猛地被刺了一下,呼吸一窒。
上次见到这么多血,还是他和二皇子死的时候。
简宁脑子乱哄哄的,好像有十七八个喇叭在同时嗡鸣,他忙去床前查看,不好的预感应验,那受伤的人果然是云澜舟,不是云澜舟又有谁敢把随便什么人抬到王府正院的寝殿里面来?
“这是怎么了?”简宁抓住一个兵卒的袖子逼问道。
还能是怎么了?云谋不甚在意地冷笑着,却没敢笑出声。
这事儿说来也奇,云澜舟平日里武艺高强,在战场上九死一生,可谓是机敏过人,怎么会连一柄小箭都察觉不到。
今日他和云澜舟在城墙上布防火炮,因着多做了几架准头好的,这才亲自去试试威力,疏不知城外射来一枚暗箭,当时云谋站在云澜舟不远处,约莫三四步的位置,他都听到了动静,不想,云澜舟居然没有反应,生生挨了一箭。
云谋哪里知道这位从不走神的怀王殿下彼时正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