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代之后
候策轰然一声跪在了地上,面向叶玄。
然后便开始狠狠抽自己的嘴巴子。
几下便抽得鲜血淋漓。
而后他红着眼睛,神情无比懊悔道:“玄哥,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兄弟们,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您惩罚我吧!”
叶玄猛然回身,眼睛锐利得仿佛如一把尖刀。
直看的迎着他目光的猴子心脏跟着狠狠抽了一下。
长这么大,他还从未见叶玄这般愤怒的眼神。
只见他缓缓地走近过来。
刺吟!
腰间佩剑直接被其拔出,就这般搭在了猴子的脖颈之上。
“玄哥!”
“玄哥,千万别!”
……
一见如此,身后,常宝宝等四人脸色大变。
急忙往前冲了过来。
“都给老子站在那儿别动!”
叶玄气沉丹田,厉声咆哮。
瞬间,四人止住了脚步。
而这边,叶玄则是将佩剑的剑锋向着猴子的脖颈贴近了几分。
一丝血线已经冒了出来。
能够明显的感觉,跪在地上的猴子全身已经有些打颤。
“猴子!知道吗,你让我很失望!你们所有人都让我很失望!”
“可谓是失望透顶!”
猴子:“玄哥,我……”
“你给老子闭嘴,听老子说!”
一声怒吼,候策再也不敢吱声。
“知道为何这三十万两我没有像以前那样让大家当场分掉吗?”
五人同时向他投来目光,却是无一人敢答。
“就是因为这三十万我是作为咱们五大家族翻身的本钱用的,是我五大家族重现荣耀的基石!而你们却为了几个狗日的女人,为了狗日的鸡套子,自己掘自己的坟,置大局于不顾,你们可以,你们相当可以!”
叶玄此刻也是气的浑身打怵,胸腔燃烧着一股烈火,目色阴厉。
“玄哥,你莫要生气了,五万两银子,我们回头补上,你看成吗?”
五人之中最小的郭破虏被常宝宝暗示了一下,硬着头皮小声说道。
“补上?五万两可以补上,五十万两也可以补上!可倘若这是在军中,尔等之行为,钱可以补,项上人头掉下来可以补吗?”
“回答我!”
五人噤若寒蝉,全身哆嗦。
却无一人再敢回应。
如此,过了良久。
叶玄仰天长叹一声:“算了,我本一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既然不是一路人,那便好聚好散好了。”
缓缓的将佩剑从猴子肩头抽离,重新归鞘。
“那剩下的二十四万你们五人分了吧,算是我叶某人对前些日子朱雀街相救的报答。”
“从今之后,我叶玄与你们五人再无瓜葛,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说罢,他回转身,便要翻身上马。
身后,猴子大惊失色,失声痛哭,连滚带爬的冲上前来。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扯住叶玄的裤腿。
“别!玄哥,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千万别,求你了。”
常宝宝等人也冲了过来,将其团团围住,个个眼睛发红。
“玄哥,是我们哥几个色迷心窍犯下了蠢事,以后我们再也不敢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求你了,别这样,成吗?”
“玄哥,我们真知道错了。我刚跟爷爷说你要带着我们打南诏,你要是不管我了,我爷爷非打死我不可,求你了。”
郭破虏哭戚戚的喊道。
叶玄放下缰绳。
“你们当真改?”
五个人点头如哈腰。
“当真!”
“改,一定改!”
……
“好,我便再信你们一次!”
“若是再有此类情况,可就别怪我叶玄不认你们这些兄弟了。”
沉着脸色,“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起身,一个个大老爷们苦兮兮的像个娘们,成何体统!”
哗啦啦。
五人连滚带爬的起身。
“去那边坐。”
指了指不远处,一处裸露的岩石,叶玄率先走了过去。
五人低着头跟了过去。
“行了,别一个个跟死了爹死了娘一样的表情了,要说真有,那也是老子!都坐!”
示意常宝宝等五人落座。
叶玄旋即扫了五人一眼。
“我知道你们之间有人依旧觉得今日我有些小题大做,之所以挽留我,不是因为认识到了错误,而是不想与我割袍断义,不想回去挨一顿胖揍!”
“那我就与你们好生分析分析,为何今日我会如此愤怒!”
“第一,我愤怒你们的隐瞒。第二,我愤怒你们言而无信。第三,我愤怒你们依旧认不清现实。”
“逍遥居的清倌人便是再水灵,再让你们神魂颠倒,若你们真的想去,大可以与我说一声,做兄弟的还真能不让你们去?可你们呢,怕我生气,却对我隐瞒此事。现在你我还仅仅只是纨绔子弟,不久将来,我们从军,进入了行伍,要建功立业,知情不报是何罪,我想你们应该知晓。”
“第二,言而无信!既是已经答应我改头换面,痛改前非,却依旧流连于风月之所,全无半点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觉悟!”
“第三,也便是最重要的一点,没有认清现实!不知道你们感觉到没有,近几年我们各大家族领取得到俸禄越来越少了。”
他这话一出,五人齐刷刷的看向叶玄。
虽没有说什么,但其眸子之中,却有了相同的答案。
的确如叶玄所说,这些年,家族领取的俸禄是一个月比一个月少。
而能够到他们手里的例钱也是一月比一月少。
“玄哥,你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对吗?”
郭破虏小声问道。
叶玄轻笑:“我当然知道!”
“那是为何?”
“因为陛下觉得我们这些年迈的武将家族已经失去了价值,不能再为大靖护卫边疆,反倒成了财政上的累赘!”
“或许我们的父辈还活着,靠着当年的功勋,陛下还会给我们这些家族留下脸面,每月按时发俸。可一旦他们走了,不论是我还是你们,只怕就要真的坐吃山空了。”
“到时候一旦出现什么意外,教坊司和青楼里以前被你们玩弄的罪臣的女眷只怕就要变成你我的亲眷了。”
五人脸色瞬间大变,个个露出惶恐之色。
这边叶玄则是继续:“我之所以想要你们盖头换面,痛改前非,其实就是不想此种悲剧的发生,而不想这类悲剧的发生,你我作为武将之后,不能走科举之道,唯有走父辈的老路,上阵杀敌建功立业!”
“唯有重新积累如父辈一般荣耀辉煌的战功,你我的家族才能不至于衰落,我们的姐妹亲人才不至于沦落到教坊司,成为他人的玩物!”
“玄哥,你别说了!我们真知道错了,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绝对不会说半个不字!”
“不错!玄哥,就请你原谅我们这一回,以后我们唯你马首是瞻!”
“我们也是!”
“我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