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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宗望淡淡一笑,还是率先问出自己的疑惑:“仲勋应不是听从命运安排之人,这么爽快答应处理燕京城内棘手之事,出自何因?”
顾仲勋面上闪过一丝尴尬,浅笑道:“之前居安司无往不利,唯一失手便是因这苏宓,这也是师尊并未与我传度受戒的因由,他认为我还未断了红尘事。”
说到这里,金宗望就彻底放下心来,男人的骄傲与灰心都源于事业,这差事上的成败耿耿于怀不足为奇,反而是件好事,顾仲勋应会尽心竭力了。于是,他开始将一路上所遇之事以及今日发生的事都详细说了。
顾仲勋听罢,便闭上了双目,细细思忖起来,金宗望因为心定也不催促。
不一会儿,马车便回到小院门口,此时的小院,火把通明,犹如白昼。
顾仲勋被妥帖地放置在木轮椅上,士兵正要将其推进院子,顾仲勋摆手:“先去看看那棵树。”
士兵看向金宗望,在其点头后称是,推了顾仲勋到那棵被劈成两半的树前。
借着火光,大树周围也是清晰可见的,这棵大树至少百年,粗大的树干几乎是从中间被劈开,新鲜的断裂面露出干净的内里,竟是异常齐整,犹如刀砍斧劈一般。
仰起头,树冠中黑漆漆的,看不真切,顾仲勋令人举了火把上树,很快就看到了树冠中的异物,他示意再上去一人将异物取下。
身旁的士兵也随着他的目光发现了那根铁棍,于是爬上树,本以为很容易就将其拿下,不想其周遭捆绑的铁丝上还有不少铁刺,没几下,就把手弄出好几道血口。
这人也是个倔脾气,和这铁丝较上了劲,顾仲勋却不许他再用蛮力,并吩咐一人顺着树上垂下来的铁丝去寻它通去哪里。
树上的士兵观察过后,顺着铁丝攀附的纹理给挑出头绪,然后解开了缠绕,铁棍便落入其手。
顾仲勋接过沾了惺惺血色的铁棍,从怀里掏出一条棉布帕子递给他:“将伤裹上。”
士兵心下感动,连声道谢:“小的梭罕谢过先生。”说着,接过了手帕,将手缠裹上。
顾仲勋的注意力转到铁棍上,他掂量几下,又细细摩挲,手一顿,眉头挑了一下:“这根铁棍是西宁锻造的,想来救走苏宓的人,用了不少西宁的铁器,这就不好追查来源了。先进去看看吧。”
梭罕闻言,推了轮椅进入小院,顾仲勋又是一抬手,令轮椅停下来,他首先看到了方才顺着铁丝寻进院里的兵丁,问道:“这铁丝的末端在何处?”
士兵指着影壁之后的水槽,顾仲勋便转动轮椅直接上前。
只见影壁后的这个水槽中,还留有不少石屑,应该是之前做的小假山造景。铁丝通入这水槽后,应是要通过水将引来的雷电导出去,那必定还有导线连接它处。
将轮椅推离开水槽一点儿距离,低头查看,水槽下果然有数根铁丝附着,但其中一根竟在缓缓移动。
“不好,立即撤离小院。”顾仲勋高声呼和,且立即转动轮椅。
众人的反应也只是一顿,便立即四散离开小院丈许有余,金宗望还来不及询问,便听得一声巨响,小院中的种种瞬间被炸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