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难寐,横竖杂沓互纠结（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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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昭帝宋桓说：“朕担忧妹妹在城破之时受辱，已秘密安排了人马车驾，妹妹与朝中重臣的妻女一起逃出城去吧。”

宋福金就这样信了自己的皇帝哥哥，被骗来了康营。绝望和屈辱，恐惧和羞耻，让早已为人妻为人母的她急于寻死，可当得知幼时的伴读苏宓也被送来了康营，她却意识到自己还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得毫无价值，她必须帮着苏宓离开。

帝姬没了自由和尊严不可怕，至少享受过荣华富贵，为大昭子民换来和平不是不可，可如果大昭失去苏宓，军队会失去利器，大昭便没有了希望，作为帝姬的她必须为大昭保留一丝火种，即便不知皇城司会怎样搭救苏宓，她都会尽一份绵薄之力。如今，终是成了。

看着巧笑嫣然的宋福金，金宗望一时愣住，原来这才是茂德帝姬真正的美，只是这惊才绝艳从不为自己而已。

生气是难免的，但又怨不得宋福金，金宗望扭过头，冷哼说道：“但她活着走不出燕京城！你与她既是闺中密友，怎么能看着她去送死？”

宋福金却相信苏宓一定能，那是大昭最聪慧的女子，仿佛心中所有的怨气都消散了，她的内心平和一片，终是可以与眼前这个强盗掰扯掰扯了。她侧身坐在榻沿儿上，拉家常一般说道：“苏宓的曾祖父是我大昭的格物大家苏颂，她的聪慧，源于家族的底蕴，大昭亦了给她施展才华的机会。你们呢？除了屈辱，能给她什么？”

“屈辱？她可是你们几人中唯一一个没被……咳咳。”金宗望用轻咳掩饰了说不出口的内容，但又不甘，于是问：“你说，把她请回来后，我们要怎么做，才能让她为我们做事？”

宋福金不答反问：“请元帅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吧，这些问题郁结于胸，不吐不快。康国为何灭遥？”

金宗望挑眉，不假思索便答：“遥人欺我康人的种种恶行，简直罄竹难书，还需我多言吗？”

“这算是师出有名，所以遥国那些贵族此时生不如死，也算公平。那又为何灭昭？”宋福金对金宗望的仇视视而不见，继续问道。

金宗望皱眉，柔弱又算计的昭国，不抢一把、不踩一脚真有些说不过去。但要拿这个做借口那是绝对说不出口的，而且之前与昭人还有海上之盟，一起灭遥。如果说灭遥是复仇，灭昭则是贪念了，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儿就能灭了的。身为右元帅的金宗望自是知晓，但被一个已成俘虏的女人质问，真是可笑，他冷笑着问：“你问这个为何？”

“我还有几个问题，此刻说灭昭还太早，听闻九弟宋构已经南渡称帝。我想问，接下来，康国还要灭西宁吗？”宋福金不慌不忙地问着。

“不会，西宁已经派了使臣俯首称臣。”金宗望如实回答。

“所以，你们一定要抓苏宓为何？”兜兜转转，宋福金终于问回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