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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流川一踏进西厢房,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瞬间弥漫开来,几乎令人窒息。这股气味强烈而刺鼻,让顾仲勋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的心中警铃大作。他也猜到了那包裹里装的是人头,只是不清楚这头颅究竟属于谁。
隋流川刚要将包裹轻轻放在桌上,却突然顿住,他看了看桌上洁净的瓷器,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决定将包裹放在地上。他缓缓地揭开包裹的布,每揭开一层,那股腐臭味就更浓烈一分。顾仲勋屏住呼吸,目光紧紧地盯着那即将露出真容的物体。
随着布料的脱落,一颗血肉模糊的头颅逐渐展现在他们眼前。那头颅上的皮肤已经腐烂不堪,露出森森白骨,显得异常恐怖。眼睛深陷,仿佛是两个空洞的深渊,没有了丝毫的生气。
顾仲勋的眉头紧紧拧起,仔细观察着那颗头颅,从血的变色程度分辨出,这人应该刚死没多久,最多不超过三个时辰。然而,如此短的时间内,头颅竟然腐烂得如此严重,这显然不是自然现象。顾仲勋心中一动,他想起了之前见过的类似情况,这应是用了加速腐烂的药粉所致。而这种手法,他曾经在郭滟制造的两起替身上见过。
然而,这个人是谁?为何会被扔到这里?顾仲勋陷入了沉思。他想得入神,一不小心呼吸了一下,顿时被那股腐臭味呛得咳嗽起来。他连忙捂住口鼻,但那股臭味似乎无孔不入,让他无法呼吸。
隋流川掩着口鼻,嗡声说道:“你认出是谁了?”
咳得无法说话的顾仲勋只能摇头,示意隋流川赶紧将头颅包起来拎走。隋流川也觉得这样无法继续交流,于是迅速将包裹皮重新包好,将头颅拎出了西厢房。
为了避免吓到孩子或是被小狗发现,隋流川将包裹暂时放在了房顶上。回到房中,顾仲勋终于放下了茶杯,止住了咳嗽。然而,屋中的味道还是很大,让人无法忍受。隋流川无奈地蹲在木片堆前,一边快速地安装着散架的飞轮团扇,一边问道:“会是谁?”
顾仲勋捏着鼻子说道:“我只能初步判断出是男人,其他的就无法确定了。明日我们请张仵作来验看后再说吧。”
隋流川点了点头:“你要小心。”
“我知道,毕竟逃脱了有十人,能制造出的麻烦应不止这一个。”
顾仲勋转动轮椅到床边,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努力将那股腐臭味从鼻腔中排出。
一股凉风从背后传来,顾仲勋转头去看,只见飞轮团扇已经安装好,果然是前任钜子出手,这种简单的机械装置不在话下。
回到桌边,顾仲勋重新倒了一杯茶,细细品味着。他的思绪在脑海中飞速转动。这颗人头应该不简单,且是知道他一些身份的人扔进小院的。动机可能是提醒,也可能是警告。最主要的还是必须先分辨出是谁。
这时苏宓也回来了,闻到屋里的气味,很是疑惑:“怎么这么臭?”
隋流川看向顾仲勋,准备看他怎么回答。
顾仲勋平静地陈述:“院里刚才被扔了一颗头颅进来。你不用担心,我会尽快查明,不过,我想请娘子帮个忙。明日与司使确认下是否杀了谁,还扔了头颅过来?”
苏宓讶然道:“头颅现在何处?”
“房顶。”隋流川回答道。
苏宓脸色一白,显然是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她心中充满了震惊和担忧,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激动的情绪,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稳而坚定:“竟然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这会不会危及到孩子们的安全?”
“仲勋已经拜托我将四个孩子都带去墨家总院,那里相对安全一些。不过,我明天要独自先回去看看,确认安全后才能回来接孩子们。”隋流川说到。
想到顾仲勋一回来就安抚恺宝他们,现在又拜托隋流川将四个孩子都带走暂避。苏宓心中温暖又酸涩,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天色渐暗,隋流川的身影融入了黑夜。顾仲勋回到屋内,用居安司特有的密语写下一张纸条。
顾仲勋小心翼翼地将纸条折叠好,然后来到院外死巷的角落。他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将纸条塞入了一块砖头的缝隙中。
清晨,阳光就显露出威力,炙烤着大地。顾仲勋早早地起床,等待着黑罕的到来。不一会儿,黑罕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小院的门口。他看起来精神抖擞,休息得极好。
“顾司承早!”黑罕热情地打招呼道。
“早!”顾仲勋回应道,“我们这就出发吧。”
两人出了小院,黑罕却被指派先去房顶上取个包裹。这个包裹据说恶臭难闻,让人闻之欲呕。黑罕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硬着头皮爬上了房顶。顾仲勋则趁机扫了一眼院外的砖堆,看到了他转对上留给他的暗语——“已取”,他暗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黑罕便捧着那个恶臭的包裹从房顶上下来了。他掩着鼻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显然是被这难闻的气味熏得够呛。顾仲勋也深吸了口气,想要尽量屏住呼吸,但那股臭味却似乎无孔不入,让他也感到有些难以忍受。
马车汩汩向前,很快便到达了安城司的门口。只见快马先行的黑罕已经将张仵作请了过来。
张仵作接过那个恶臭的包裹,没有多说什么,便径直走向了居安司的停尸房。
“我们要跟过去吗?”黑罕忍不住问道。
“等张仵作稍作处理后,我们再过去。”顾仲勋回答道,“否则这味道实在让人受不了。”
黑罕将顾仲勋送到大堂上,便立即去净手。
顾仲勋则是将书案上的卷宗拿起来翻看,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便转动轮椅,去了停尸房。
停尸房里放置了不少冰盆,感觉很是凉爽。顾仲勋进来时,也没觉得味道很大,便问道:“张仵作是怎么处理这味道的?”
“生石灰。”张仵作头都没抬,眼神紧紧盯着这个头颅。
“张仵作能依照头骨,画出这人的长相吗?”顾仲勋问道。
“应该可以,我现在就觉得这个头颅有些眼熟!”张仵作若有所思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