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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府。
窗户透进清晨的光,内室渐渐明亮起来。
陆瑾眼神渐渐清明,怀里一团温热。低头看去,小妻子睡得正香。
脸颊粉嫩嫩的,侧脸枕在枕头上睡得香甜惬意,呼吸绵长。
雪白的衣襟半敞,露出了白皙的双肩,上面红梅点点,可见被人狠狠疼爱过。
陆瑾半阖着眼,抚摸着她的头发,又将人搂紧了些。
时间还早,陆瑾搂着小妻子又小憩了一会。
直到屏风外传来魏九诏的低呼。
“主子,五更天了。”
陆瑾小心翼翼地起床,准备去书房处理公务。
照例先去小厨房打点小妻子的早膳。
今日点了樱桃肉山药、珍珠翡翠汤圆、鸡汤煮千丝。
“小厨房可有什么新样式?”
陆瑾暗暗思忖,小妻子素爱些新鲜样式,大多膳食吃过几次便怎么也不肯再吃了。
膳食不仅滋味要好,模样更要好。
他的蓁蓁挑剔着呢。
“奴才近日新学得两样新鲜菜式,夫人还未尝过。”
“一是薄皮春茧包,一是印花圆面片。”
“面片是何做法?”
“将这面片放入高汤中焖煮,辅以羊肉、豆腐丝等,味道鲜美,鲜嫩松脆。”
下人边说边打量着陆瑾的脸色。
“今日便一并做了吧。”
“是。”
吩咐好今日的早膳,男人便去了书房。
陆瑾如今手中并无什么实权,能收回的权力狗皇帝都想着法子收回了。
因而要他亲自处理的政事并不多。
陆瑾天生生的一副好模样,眉骨高挺,一双浓眉,眼瞳格外漆黑。
他处理政事时格外认真,执笔的手动作流畅沉稳,宽阔肩背挺得笔直,身影巍然不动。
修长的手指徐徐翻动着书页,偶尔停下思忖片刻。
阮蓁蓁不在身边,陆瑾才会显出真正的模样。
一身清正冷峻,威严凛然的气度,不怒自威。
不过一会儿,积攒多日的政务便处理干净了。
陆瑾拿起毛笔,在书信上行云流水地写下:城南五十里。
“魏九。”魏九诏推门而入,半跪在男人面前。
“将这封信送给直郡王。”
“是。”
只听一阵破空声,魏九诏便没了身影。魏九诏本身就是陆瑾手下的佼佼者,
如今跟随陆瑾左右,自当全心全意为他效力。
陆瑾背着手,凝视着自己手下的字,脑子里回想着上辈子的事情。
上一世直郡王起兵谋逆被太子诛杀。
太子?不过是一个草包,这背后一定还有别人的手笔。
直郡王在他眼皮下、在狗皇帝的眼皮下蛰伏如此之久。
一个胸无大志的草包太子有什么能耐能先行撞破直郡王私自养兵的谋逆之事,还一举拿下直郡王。
隐藏忍耐数十年的直郡王怎么可能毫无反抗之力,这其中的龌龊还真是不少,
幕后黑手在陆瑾死之前都没有露面。
陆瑾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人,却始终毫无思绪,他揉了揉太阳穴,倚靠在太师椅上,情绪不明。
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瞧着外面的光景,估摸着小妻子也该醒了。
陆瑾起身离开了书房,朝着内室走去。
阮蓁蓁醒来的时候,看见陆瑾就坐在床边,于是半阖着迷糊的眼睛,伸出双臂要他抱。
陆瑾抱起她,跨坐在自己身上,大掌轻重缓慢地拍着阮蓁蓁的背,安抚着怀里的小人。
半晌。
阮蓁蓁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轻轻地摇晃着。仰着头,嘴角挂上笑容,娇娇地说道。
“夫君,蓁蓁醒啦。”
“肚子饿了。”
陆瑾双手托着她起身,宠溺地刮了刮小妻子的鼻子。
“为夫这就给蓁蓁洗漱好不好?”
“今日小厨房新上了样式,等会蓁蓁可要吃多一点。”
阮蓁蓁被男人哄着,点了点头。
“蓁蓁觉得好饿,等会一定要吃多多。”
听着小妻子喊饿,陆瑾又心疼起来。
忙给她穿衣,套上罗袜,再抱她去梳妆台前洗漱。
洗漱完,就是梳头,小人儿的头发很顺,陆瑾顺利地给她梳了一个可爱简单的发髻。
从起床穿衣再到洗漱挽发,知夏和春秋没有半点动手的机会。
自从阮蓁蓁嫁入王府,她们就很少有机会做这些贴身伺候的事情了。
只要王爷在,夫人的事情必定是亲力亲为地。
一开始两人还很惶恐,后来早已麻木,毕竟陆瑾真的是把阮蓁蓁当成女儿养。
只要是阮蓁蓁的事情,陆瑾必定会亲自过目,一一打点。
春秋还记得刚入府的时候,有个丫鬟仗着阮蓁蓁年纪小,没把她的话当回事弄丢了阮蓁蓁带过来的一对鎏金绘花手镯。
不巧的是那段时间阮蓁蓁喜欢得紧,没几天就发现手镯不见了。
那丫鬟事后支支吾吾不肯承认,可气哭了阮蓁蓁。
面对阮蓁蓁的质问,那小丫鬟竟恶狠狠地说。
“夫人何必要因一个镯子将我逼入死地?”
阮蓁蓁当即就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被人的恶意刺伤,眼泪像断线珍珠般往下掉。
她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自小就是被娇养着长大,哪个叫她哭成过这样?
当即就抽抽噎噎地跑去找还在书房里议事的陆瑾,哭闹了半天。
陆瑾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把人哄好,小妻子哭累了就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看着小妻子殷红的眼尾和散乱的头发,陆瑾压抑着怒气叫人给端上来一盆热水
打湿手帕仔细地给小妻子敷着,怕她醒了之后眼睛疼,又要掉金豆豆了。
陆瑾又给阮蓁蓁擦拭了一遍身子,换上干净的里衣,爱怜地吻了吻小妻子的额头。
交代知夏和春秋两人仔细照看着,这才离开内室。
-大院内除了知夏和春秋,所有人都在。
“人呢?”
陆瑾端坐在上首,脸色沉沉,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
院里的人跪了一地,瑟瑟发抖,无人敢出声。
魏九诏将人带了上来,那婢女被捆住手脚,封住嘴巴,拼命地挣扎,
冲着陆瑾摇头,呜呜咽咽地想说些什么。
现在她才真得感到害怕,起初她觉得无非就是一个镯子的事情,丢了没什么要紧。
可是阮蓁蓁锲而不舍地追问,惹怒了她。
新来的小王妃一看就是娇娇软软地好欺负的样子,她没忍住就顶了几句嘴。
可是,她罪不至死啊。
陆瑾没管那婢女如何挣扎,如何求饶。
“杖杀。”
魏九诏示意手下的人动作,那婢女就在院子里被活活打死。
院子里的人听着动静不禁血液倒流,汗毛直立,以后就算是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怠慢新来的夫人啊。
侍从将那婢女的尸体拖下去,一道长长的血痕留在院子里,血腥味刺激着每个人的大脑。
陆瑾没管剩下的人,让魏九诏处理剩下的事情,他自顾自地回到房内守着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