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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我给你的签证放你去华尔街,现在有人告状告到我这里来了。”
书房里,商缙说的第一句话,拿出了一份文件。
男人给她倒了杯水,“说你在国外,拿着外资攻击国内经济。”
商缙轻笑一声,“刚开始我还不信,你才到哪个地步,怎么可能有那么大威力。”
说完,商缙抬眼看向郁娴,温声问道:“所以阿娴,你有吗?”
屋里待的久,郁娴脱下大衣,她拿过文件。
医院百分之八十是公家的,而她在做调研的时候让人跑了60家医院有55家是二级医院。
“这是很正常的经济手段。”
“但是做空在我国是违法的。”
郁娴:“贝德生物最早在纽约上市,我攻击的是贝德,不是你们。”
商缙:“我们?你这是觉得我在跟你站在对立面?”
郁娴扣上全是废话的文件,看向商缙,并不退让:
“可是就目前情况来看,你的确让我觉得你在对我兴师问罪。”
商缙:“抱歉,带给你这种感觉。”
“或许在这方面我是门外汉,但是深蓝机构好像在做空A股。”
郁娴轻笑,眼里带上那又怎样的小恶劣:“我是通过证券机构的融券业务,这并不违反规定。”
商缙很欣赏这样的郁娴,足够聪明,人,一旦聪明起来,本身就是发光的。
商缙:“阿娴,规则是人定的,有时候话语权凌驾于规则之上。”
郁娴触到了某些人的利益,想搞她,很容易。
政商不分家,为了国内金融市场稳定,怎样都是对的。
一个炒期货玩杠杆金融的该是很了解每个国家的国情政策,以她的脑子不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而郁娴这样做了,那就证明她还有后手保全自身。
商缙淡淡问道:“你是不是握着一些人的把柄。”
郁娴眼皮一跳:“没有。”
“说谎!”
商缙看着郁娴垂着眼,一副乖巧温和的模样。
郁娴烦死了,瞪过去:“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又没麻烦你!”
“而且,你现在不是我哥了,少管我。”
商缙闻言,眼一挑,原来以前,她是一直把他当哥哥的。
“是因为没有血缘关系,还是因为你不是郁娴?”
“从出生到18岁,看似是叫了18年哥哥,其实只叫了6年吧。”
郁娴正打算穿大衣呢,闻言顿住,回过头。
商缙从头到尾都是气定神闲的,好像万事尽在掌握。
他坐在那里,背后窗外是一整片红瓦白墙,宏伟壮观。
郁娴在想这四九城处处是贵胄,这些人都投了个好胎,还生了个好脑子啊。
“您聪明,我佩服。”郁娴叹口气,继续说:
“我就特不明白,我是身上镶了金吗?”
商缙轻笑,“可以这么说,金光闪闪。”
郁娴一噎,眼睛大而有神,里面全是你没救了的无语。
“可是我觉得我们不合适,我特怕您,而且,我并没有感受到你对我的喜欢…”
“或者说,我们是一类人,太过寡淡。”
商缙笑容淡了许多:
“你喜欢铖珩?还是门外那个大学生那种闹腾的,上蹦下跳可以给你带来活力,不至于让你像个活死人。”
郁娴面色一变,心里最隐蔽的角落被他挑破。
她震惊的不是说她喜欢谁,而是说她是活死人。
无大喜无大悲,人生基调是风平浪静的素白。
商缙不说则已,一说句句狠辣。
不留余地的要把她脱光,把那层高雅的皮囊揭开。
“其实你不喜欢他们,只喜欢股市大起大落的刺激,因为那样可以证明活着,内里更喜欢放纵,所以对于那两位,不拒绝不回应只顾享受。”
郁娴退后一步,笑不出来了。
郁娴:“我讨厌你这样高高在上自以为很了解我的样子。”
“即使你说的都对,那又如何,你想攻击我情感贫瘠?”
郁娴带上哭腔,被欺负的破防了。
眼眶红着,鼻头也粉起来,情绪是罕见得不稳定,难得。
她拿着大衣恨不得扔在商缙这个贱人头上,可是看他威风端正的坐在那,她还有点怂。
顿时更气了。
“你真是胜之不武,跟我玩心理战。”
“而且,你比我更像活死人,你好意思说我?我至少会哭会笑,你呢,整天板着个脸跟个假人似的,蜡像馆的假人都比你更会呼吸。”
商缙啧一声,拿过纸巾上前给她,话那么多,看来是真生气了。
“你从哪看出我攻击你了?”
他把人放到腿上,仔细给她擦着泪:
“你做的很好,你选择了事业和权力,你的精神一点都不贫瘠,没有执着于被爱,而是选择了更宏大的生命课题。”
“渴望被爱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算什么攻击?”
“老太太不是跟你说过吗,人有七情六欲才有活头。”
“我渴望被阿娴喜欢,也没觉得丢脸。”
郁娴冷笑一声:“因为你早就不要脸了,想丢脸也没脸可丢了。”
商缙淡淡一声:“阿娴。”
郁娴闭上嘴巴,拿过纸巾胡乱抹了抹,然后想离开。
商缙捏了捏她的耳朵:
“所以,你不用觉得麻烦,可以变成一个小饕餮,吸收无尽的爱意,也包括我的。”
“你可以相信我,向我诉说你的委屈,有苦说出来就好了。”
郁娴吸了吸鼻子,“我没有委屈。”
“你以前叫什么名字。”
郁娴顿了顿,“郁娴。”
商缙嗯一声,“我知道,还有呢,你可以试着说一下,我要是想绑你并不需要借助任何其他东西,所以现在,我不是在找你弱点,我只是想让你试着敞开心扉,捂太紧了未免太难受了。”
郁娴顿了顿:“你废话很多。”
“抱歉,只是想了解你。”
“党宁。”
商缙眼眸一深,党姓,有可能是孤儿。
怪不得,怪不得是这样的性子。
商缙摸了摸她的头,没再问下去,起身给她穿上大衣,捋了捋她的长发。
弯腰虔诚地不带任何情欲地吻了她的额头:“祝阿娴,也祝宁宁,新年平安,又长了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