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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娴看着脚腕处的镣铐,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
瞪大眼睛看了看,没错。
傅斯年把以前用来绑自己的,现在用来拷她了?
窗帘拉死,看不到外面什么情景。
她身边没有手机,也不知道具体时间。
郁娴拿过一旁的杯子啪一声往门边摔去。
门打开,郁娴看到穿着家居服的男人倚靠在门边。
她心里突了突,昨晚的回忆突然漫上心头,她抿唇说道:“我觉得够了。”
傅斯年把水递到她嘴边,“加了蜂蜜,润润嗓子。”
郁娴抬起手就想打掉,傅斯年有预测地先一步截住她的手腕,“阿娴。”
郁娴抿唇不张嘴,傅斯年也不勉强,把杯子放到一边。
手伸进被子里去,“你是想让蜂蜜水以另一种方式?”
郁娴震惊傅斯年的流氓程度,傅斯年弯弯眉,大有一副老子疯了谁也拦不住的癫狂之态。
傅斯年轻笑:“会不会更甜?”
郁娴被他按着手动弹不得,傅斯年吻了吻她的脸颊,语气有些暧昧却没有多少温度:“所以阿娴记住我了吗?”
郁娴咽了下唾沫,她往后仰了仰,“你正常点,你让心理医生过来吧。”
傅斯年收起笑:“我没疯。”
郁娴:“……”她看了看脚踝上的链子,谁信啊。
“我们谈谈。”
傅斯年吻了吻她的唇,“不用,我不需要了。”
郁娴张大嘴巴,一口啃上去,傅斯年太阳穴跳了跳,又咬。
这种事在床上生理的刺激下会爽,但是在这种时候,傅斯年想,是真疼。
没办法,傅斯年只能抬起手掐起她的下巴。
“你力气还没用完是吗?”
郁娴冷笑一声,嘴角的血滴了一滴,艳丽的面容,凌乱的长发,鲜红的血液,组成了禁忌的视觉效果。
她看着傅斯年,“是你在无理取闹,年底了你不忙吗?”
傅斯年揉了揉她的唇,“郁娴,你搞清楚,我们现在在做什么,你是觉得我在跟你开玩笑?”
郁娴面上看不出情绪,甚至眼睛微微垂下,带着几分温和服软:
“傅斯年,我之前利用你是我抱歉,可是我也只是想活着,我不知道你会觉醒不知道你不会喜欢苏挽,我以为你会找到心爱的人会幸福下去,因为我已经接受了剧本给我的设定,我只是想活下去。”
“你有家人有爱人有事业,你有的这些我都没有,我认为所有的美好的生活都在你身上,我觉得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抗拒,所以我想当然的认为你会喜欢。”
傅斯年知道郁娴的口才好,她不爱说话,但是说出来的从不是废话。
她可以在辩论赛上以四辩的身份结辩反杀,反败为胜,所以他抗拒听她的解释。
她的真真假假的谎言总会让他心酸,会直戳他最柔软的地方。
正如他以前无数次,她稍微袒露一些,他就会心软。
她会利用他的心软化为匕首在下一次毫不犹豫再次插入他的心脏。
郁娴总会在一场较量中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位置,她可以刚强也可以柔弱,只要对她有利,她无所谓自己是否虚伪无所谓手段是否肮脏。
傅斯年觉得自己知道她的真面目了,可是在她平静说出“我认为所有美好的生活都在你身上”的时候,他的心还是难受。
如同吸满了水的海绵,憋闷,窒息,沉重。
傅斯年摸了摸她的头,“你在转移话题,你明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而你居然用别的问题让我心软,郁娴啊,还真是狡猾。
郁娴噎住,还真是不好糊弄。
郁娴也烦了,“你为什么抓住这点小事不放。”
傅斯年起身,“小事?”
他微微弯腰,捏了捏她的鼻子,笑得温和又有些阴阳怪气说道:“那我肚量小,阿娴多担待。”
说着拿过水杯,捏着她的下巴,给她灌了几口水润嗓子,半句话不说就出门了。
郁娴看着人出去,叫了一声:“傅斯年。”
傅斯年嗯一声,“既然你认定我有病,那就随你吧。”
“那你应该去医院,我不是医生!”
郁娴晃了晃脚,脚链做响,晃悠着晃悠着……
脚丫子就这么
脱离出来了……
……
是镣铐太粗了……
而傅斯年背对着她什么都没发现。
郁娴跪在床上,“先不讨论别的,我要电脑啊,我正在做多大豆,已经四个月了,现在一不注意,爆仓要赔很多的。”
傅斯年冷笑:“最好不过,最好赔到你破产。”
郁娴下床追出门。
傅斯年听到动静,回身看到郁娴居然站在他身后,还是惊悚了一下。
“你怎么出来的?”
郁娴低头看了看,很随意的语气说道:“我脚踝细,脚背绷直就套出来了。”
傅斯年看了看只穿着他黑色衬衫的人,两条修长的腿在地毯上白得晃眼,有些无奈,他捏了捏额角,表情温凉,“郁娴,你还真是有恃无恐。”
郁娴脚指头蜷了蜷,“我饿了。”
傅斯年瞥她一眼,“我还以为你有多大骨气。”
骨气都用来拒绝那一口蜂蜜水了,多的可能没有了。
郁娴坐在二楼餐厅吃饭,做了一夜的有氧运动饿地她吃了一整块牛排。
傅斯年看着她的持仓,有些不好评价。
“你要是缺钱完全可以找我,何必冒险去做高杠杆。”
郁娴喝了口红酒,想了想昨晚喝酒闹出来的事又放下酒杯。
转而说道:“能赚钱我为什么不做。”
“怕就怕有一天我是在天台看见你。”
郁娴觉得生气的傅斯年格外阴阳怪气。
她装作没听见。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气,傅斯年注意到了,眼皮微微掀起,漫不经心说道:“你出不去。”
郁娴放下叉子,“你不要生气了。”
傅斯年:“我怎么会生气呢,只是想让你习惯我罢了。”
“希望下次你第一个想到的名字是我。”
他摸了摸她的脸,温柔非常:
“我不急,直到做到你的条件反射是叫我的名字为止。”
“我记得你说过,只要我救了你,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所以阿娴可以听话一点吗?”
郁娴拍开他的手,站起身,“我……”
“你想说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傅斯年笑了笑,“没关系,我习惯了。”
郁娴觉得他真的是个疯子,平静的疯子。
自己在他面前,简直是个幼儿园还没毕业的实力。
郁娴被拘在别墅里,白天工作,晚上就被傅斯年折腾。
还要应付霍殃。
更要面对贝德生物美股的事情,盯好大豆走势,裁决深蓝资本重大投资案。
于是在第四天,面临强大的工作强度,郁娴只想睡个好觉。
她终究是记起了曾经对付霍殃的手段。
下安眠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