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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言如玉进楼,郭顺麒转身立马就变了嘴脸,走到青鸢面前轻蔑看她:“你是个什么东西?”
“无名小卒入不了小侯爷的耳,哪比得上您如雷贯耳玉树临风。”青鸢微微低头,“今日言姑娘说头疾复发,小生略懂些医术,便有幸能上画舫为言姑娘针灸诊治。”
郭顺麒冷声质问:“当真如此?”
“千真万确,等下次小侯爷约到美人,您亲自问言姑娘。您知道的,言姑娘一向心高气傲,小生微薄,哪里入得了她的眼,小侯爷尽可放心。”
“也是,她怎么可能会看得上你这样穷酸的。”
郭顺麒领着帮跟班走了,经过青鸢时还撞了下她肩膀。
扶蓉看得眉头蹙起。
等人走远了,她才扶上去,“小……公子,你没事吧?”
“没事。”
青鸢和扶蓉也离开了千姿楼,路上小丫鬟把那个郭顺麒骂了好几遍。
“怪不得上次卖菜的大娘说这平阳侯府刁钻欺人,那个姓郭的也太蛮横了!他知不知道你是……”
青鸢轻咳一声,“是挺坏的,咱们避着他点就行,这样的人尽量别与他结仇,示个弱就过去的事,你也别太放心上。”
扶蓉沉静片刻,吐出一句:“知道了。”
若自家小姐在王府受宠就好了,有王爷罩着,外面这些人看谁还敢欺负小姐!
经过之前吃过饭的一家食肆时,青鸢给了扶蓉一袋银子,“之前为了还饭钱,我的步摇当给那个掌柜了,现在我们有钱了,你去赎回来。”
“是。”
青鸢上次在食肆出现穿的是女装,现下穿着男装,她便在外面等扶蓉。
远处有队人马披红戴绿而来,二十几个壮汉挑着挂满红绸的箱子跟在三辆马车后面,像是有喜事,那些鲜艳的红绸将街道都衬得喜庆起来。
路两边的人驻足看着这阵仗,在窃窃私语着,说太仆与御史大夫两家定亲,光是下聘都办的如此隆重,将来结亲不知会热闹成什么样子。
“最近京城有喜事的大户人家不少嘞,听说都是太后撮合的,说来也奇怪,为何太后近来都那么喜欢点鸳鸯。”
“而且,”谈话的人声音压低了些,“这些贵女都是待嫁好几年的,有几个都二十几岁了,之前一直没寻到合适的人家,耽搁多年,都快成老姑娘了,因为太后,终于都有了姻缘。”
有不知情的人好奇,“那些姑娘为什么一直没寻到人家?按理说,这些有家世的姑娘是不愁嫁的呀。”
“父亲当官又如何,女儿家若相貌过不去,要找个如意郎君还不是一样的难。”
“这些姑娘听说都有肥症,要么体格异于寻常姑娘,过于粗壮缺少柔美,所以才……”
“那照这么说,太后做了好事,也算成人之美了,这些亲事全部门当户对,想来女方家应当很高兴,倒是男方这边不知……”
“欸,此言差矣,看人不能只以貌取,那些姑娘出自名门,必有大家闺秀的风范,不过体态丰腴了些,品行并不恶劣,怎能说得女方家好像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样?”
青鸢看着喜气洋洋的送聘队伍经过眼前,周围人那些话跑进耳朵,她怔了怔。
突然想到之前她为了愚弄太后写的纸条,上面提过厉宸王这边想选的皇后人选要“结实体重”。
太后竟信以为真,为了这些女子不当选皇后,凑合了几段亲事出来。
“小姐,步摇赎回来了。”
扶蓉拿着出来,“还好我们来的及时,那掌柜本打算明日就拿去当铺当掉的。只不过,他见我看重这步摇,坐地起价,五十两才让我带走,这人真是个奸商。”
“拿到了就好。”
——
翌日一早,主仆二人喂好鸡便钻出狗洞去往彩峰山。
初次去,怕走错路耽搁时间,青鸢到早市上寻了位马夫,然后买了热乎乎的肉包子和羊奶,坐在马车上一路悠哉吃着走。
如玉姐姐说的对,她不能光想着赚钱而亏待自己,钱要赚,好吃的好玩的她也要有。
只挣钱却不舍得花,挣钱就没了意义。
扶蓉都觉得有点奢侈,这马车去一趟的路费可是之前她们卖菜一天的收入。
“坐坐马车,吃着热乎乎的包子一路看着风景去不好玩吗?”青鸢撩开车帘子,呼吸了口清早的新鲜空气,“我也不能总带着你吃苦呀,这马车咱们坐得起。”
扶蓉哑然失笑,“也是,咱们小姐以后还会坐更豪华宽敞的马车!”
“嗯!”
到达彩峰山时,马夫问青鸢要不要等她们,青鸢说不用。
“小兄弟,这边离京城可是有近两个时辰的脚程,此地偏僻又没什么人路过,到时候很难找到马车的。”
如果真找到玉石矿,那东西很有重量的,带着徒步走回去肯定不现实,思及此,青鸢答应了让马夫等候。
无非就是多开点路费而已,人少受点苦。
这彩峰山下有条河,河床宽敞,河水清澈,岸边遍布不少形状规整圆润的鹅卵石。
“小姐,你要找的石头是这种吗?”
青鸢看着那些可爱的石头,有点迟疑,“不是,是一种矿石,可以开出玉来的,不过这些看着也好看。”
买是肯定没有人买的,想了想,青鸢决定带些回去,带时候铺在院子里做装饰看着也赏心悦目。
挑选了一堆好看的彩色鹅卵石堆在岸边两人才上山。
这边山林范围大,林木却没有哀羊山茂密,有马车行驶的大路,小路也四通八达,上山的路也比较好走。
走至半山时,扶蓉远远看见高处被人挖空的山体,形成了一个山洞。
看起来像被人开采矿石留下的痕迹。
“我们去那里看看。”
青鸢带着扶蓉走到矿洞口,洞口周围有大堆大堆干燥黄土,土里很突兀的点缀着些石头,那些应该是开采出来没用的普通石头。
顺着洞进去,里面的情况与外面差不多,该开采的似乎被前人采得差不多。
用小锄头扒拉了下两侧洞壁,嵌在泥土里的石头掉下来,青鸢捡起细细查看,从旁边地上拾起较小的石块轻轻敲击,听了会儿那声音,她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