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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次跟男人同床共枕,青鸢喉间发紧,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选择沉默。
男人身上的气息很强势,淡淡沉木香充盈胸腔,连带着脑子也热起来。
很显然,祁司晏并不打算直接睡觉,伸手环上细腰将人往他的方向带了带,青鸢倏地睁了眼。
“挤在墙边不热么?”
两人之间的距离变得很近,男人说话间热气喷洒在耳边,不知是不是他故意,那嗓音像在陈酿里浸过,低醇磁性,十分缱绻。
“暑天睡觉你还穿这么多,夜里要捂出汗来的。”
祁司晏说着,好心提议,“帮你脱了。”
青鸢揪住领口,“没事的,我习惯这么睡觉,不热。”
“我不做什么,这样你不舒服,穿薄点,听话。”
“我困了。”
祁司晏在昏魅里勾了勾唇,想也想得到青鸢现在是怎样的羞怯。
大手强势揽着女人腰身,俨然将青鸢困在自己怀里,似乎就打算这样抱着她睡一晚。
事情是怎么演变成这样的,他为何做的如此理所当然?
明明不久前她们还是相敬如宾的状态。
被男人抱着,青鸢僵硬着不敢乱动,既然是夫妻,抱抱就抱抱吧。
“多大了?”
黑暗里祁司晏突然问了这么一句,青鸢有怔愣,接着道:“快十八了。”
这么算起来,她刚进府时不过十七岁的年纪,男人沉默片刻,握着她双手,“还小。”
他都快忘了她是个年纪尚小的小姑娘。
“以前你吃了不少苦,以后不会再让你过那样的生活了。”
脖颈后印上柔软的吻,男人一下下轻啄,吻到她侧脸,腰上的手箍得很紧,两人严丝合缝挨着,青鸢觉得快被他按进身体里去。
两人之间的氛围很要命,气温逐渐旖旎,要是有烛火,能看见青鸢脸上火烧云一片。
祁司晏的气息太干扰人,这种被紧紧抱在怀里的感觉,好像他真的对你爱不释手。
心里的感觉很奇怪,青鸢知道那不是排斥,除了紧张之外,还有另一种隐秘的,类似喜悦的情绪。
心跳是抑制不住的,这些感觉对她来说太陌生。
身后男人的呼吸有点沉,灼热的呼吸沿着脊骨缓缓向下……
青鸢心脏一紧,哑声喊:“王爷……”
这低咛的一声让祁司晏神志短暂清醒片刻,喉头滚了又滚,低头埋在她颈窝里,将人抱得更紧。
女人柔软清甜的气息比陈酿还醉人,软玉温香一词,之前他从未如此具象化地领悟过。
青鸢感受到硌在后腰处的硬物,隐约知道那是什么,脸颊充血烫的厉害。
“以后本王会好好待你。”
男人落下一句,将人翻过来,动作稍显强势,吻却温柔。
含住她娇嫩的唇瓣,祁司晏循序渐进,慢慢不再恪守,不满足于浅尝辄止,开始攻城掠池。
“王爷很晚了……你明天——”
青鸢被他堵的断断续续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她不说话还好,绵软的嗓音一出声,某人的吻更无法自拔。
“唔——你说不……”
——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久居高位的人,就连索吻也颇有掠夺的意味,更别说祁司晏以前素了那么久。
胸腔发热,似乎全身的血液都沸腾着往某处凝聚,嗓眼干的快冒烟,只有亲近她才能稍稍缓解一二。
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她对他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里衣领口不保时青鸢伸手推男人的胸膛,喘着气喊他,“王爷!”
祁司晏动作顿了一瞬,理智回笼,亲亲女人颈窝,重重粗喘一口气,生生抑制住了那阵破顶的冲动。
灼热的气息打在脖颈嫩肉上,青鸢痒得缩了缩脖子,爆炸的氛围终于让人能稍稍喘息片刻。
“什么时候可以?”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浓重的欲望,这话很直白,一点也不遮掩的势在必得。
青鸢心跳剧烈,咽了咽喉,还没想出个答案,祁司晏已经开口。
“之前你问过我想要什么,能力范围内你都可以帮我得到。现在我想好了,我只要一个你。”
“多少时间我都能等,但最后的答案一定得是我想要的那个。”
*
临近太后生辰,宫里要办宫宴,近来世家大族的贵女们都在张罗着进宫要穿戴的衣饰,等着宴会上大展风采。
青兰也去脂粉珠宝铺子里逛了一圈,她对自己的美貌有信心,宴会上肯定能让皇上注意到自己。
只是想着再去一次宫里看看太后姨母,但常清宫传出话来,太后近段时日有些中暑,得静养,因此她没得以见到太后。
原本想着常在常清宫走动,没准能遇上皇帝,自初次进宫后竟再无机会了。
“小姐,你穿这个藕色的衣服真美,再配上这串嫩粉色璎珞,简直清贵得像宫里的帝姬。”贴身丫鬟芝玉夸赞道。
“别胡说。”青兰轻斥一声,眉梢却掩不住的喜色。
她自然知道自己长得美,美貌这块除了青鸢,还没人能让她受挫过。
好在青鸢已出嫁,与她并无竞争关系。
“把箱子里另一串鸽血红的璎珞拿出来。”
芝玉小心取出鸽血红璎珞,赞叹道:“这串璎珞色泽漂亮华贵,得是矜贵之人才压得住这样奢侈的宝物,小姐戴这个必然艳压群芳。”
青兰只看了一眼,“装好了,待会儿随我拿去沉香园。”
芝玉一怔,“小姐要送给王妃?”
这么漂亮贵重的璎珞珠串,放眼整个皇都也没几人有,小姐居然要送给王妃。
“一串璎珞而已,”青兰从小锦玉堆里长大,母亲又是个爱打扮的,每年珠钗玉坠要送不少到她房里,因此她对这些珠宝没多大兴趣,“送给她还承个人情。”
她不是傻的,虽从小与青鸢没什么姐妹感情,但不至于生怨生恨,况且青鸢已经出嫁,与她就更没什么好争的了。
孤身在这皇城中,有个靠山是最稳妥的,厉宸王府地位那么高,与王府打好交道对她只会有益无害。
青鸢收到鸽血红璎珞时着实开了眼界,就算她看了不少的珍宝,这串璎珞亮丽得让人根本移不开眼。
青兰是个有头脑的,进府后循规蹈矩从不找事,给她安排的生活没有一点微词,青鸢原以为以她娇气的性子会各种挑剔,没想到她还挺懂人情世故。
两人简单聊了会儿,青兰交好的意思很明显,送走青兰后青鸢看着那珠串有些爱不释手。
没过多久,堇园的人送来几套衣裳,说是为宫宴准备的,要她自己挑一套喜欢的,青鸢一眼就看中了孔雀绿那套,颜色内敛华贵,体面又不张扬,最适合正式场合,那串璎珞正好配祁司晏送的这身孔雀绿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