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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闽城隐藏的粮仓,青鸢决定换条路走,先去土匪山寨里把自己的东西夺回来,再用那些银子帮助百姓。
这天她和言如玉去了城外山谷,顺着山路往上爬,奇峰险峻高木障眼,眼看都要爬上山顶了居然还没找到那个山寨。
当时被绑上山她们全程被蒙眼,没看到去路,这下反倒不好找了。
“按理说一个山寨再怎么小也不可能完全看不到。”
从热闹程度来看,那个寨子也不小。
言如玉:“难道山中还有另一片天地?里面还有个入口极窄的世外桃源?”
青鸢点头:“极有可能。”
静下心来细听也听不到一点人声,两人在山中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
言如玉凝眉沉思,“不可能,那寨子定然在这山中,那时我虽被蒙眼,但能感知到他们是一直往上走的。”
这满山葱郁,要藏人真不是难事。
“你说那妖……”言如玉发现青鸢好一会儿没动静,眼睛正盯着一处竹林看,“你发现什么了?”
“你看这片竹子长得多好。”
山体旁一片竹林长势参天,带着秋季特有的黄绿色,看着赏心悦目,言如玉没瞧出特别的来。
“南方秋冬虽有许多树不落叶枯黄,但这片林子长得也太好了。”
言如玉看着竹林,那竹叶是正常时令下的颜色,没有蹊跷。
青鸢回眸看她,“现在闽城正闹蝗灾。”
言如玉略微思索,蓦地抬眼,“蝗虫以竹子为食,一般会先吃掉山上的竹叶再大面积毁害庄稼,但这片竹子一点被啃食过的痕迹都没有。”
虽然现在山林还茂密,但许多树多多少少都被蝗虫啃食过,这片竹林却长得十分完美。
这是一个很大的漏洞。
四目相对,两人微点头一同进了竹林。
竹林幽深掩映,往前走了很长一段,终于快到山体边,却寸步难行。
言如玉伸手摸了摸,“这是结界。”
“那只妖还挺有本事的。”
有结界这事难办了,两人正打算强攻,身后远处传来交谈声,有人过来了。
两人机灵隐藏起来,竹林里走来的是几个穿粗布衣裳的普通人,有男有女,其中几个有些眼熟。
走到山体旁,有人从怀里掏出一把金锁,迈步进去,结界并未阻拦。
等人走了,青鸢终于想起来,“那几个是在西郊施粮的人。”
言如玉也诧异,“居然是他们。”
青鸢像模像样地学着刚刚那伙人的样子变出一把金锁,正要举起,言如玉喊住她,“我来吧。”
言如玉妖术比青鸢精进些,一手摸着头顶簪子,一手凭空变物,变出的金锁更有金属质感。
果然,结界对她们没用了,顺利进入。
“刚刚姐姐为何一手摸着簪子变法?”
言如玉边走边道:“这只妖会奇门遁甲之术,刚刚那片竹林不是幻术,是他改变了风水布局。竹是木,从五行相克论来看,金克木,所以方才那些人用金锁就能进入结界,我变金锁也不能凭空想象,一手摸着金属想来变出的金锁不易被这结界识破。”
青鸢听得好生崇拜,“姐姐如何懂得这么多东西?”
言如玉一顿,说:“好像天生就记得似的,可能是更早之前看过什么书。”
很多记忆她已不清晰了。
“我以后也要学更多东西,”青鸢憧憬说:“变得像周先生和姐姐一样渊博强大。”
言如玉:“常听你提起这位周先生,却还没跟他见过面。”
“周先生是我认识的第一只妖,他以前帮了我许多,等回京城吧,回京城之后我介绍你们认识!”
青鸢开心说着,慢慢地情绪淡下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京城。”
她走了这么久,祁司晏从悲伤里走出来没有?过得好不好?
一眨眼,出走两月有余,彼此之间是真的没有一点音讯了。
言如玉察觉身旁人突然安静下来,眸子暗淡,问道:“想他了?”
青鸢突然抬眸,过了一会儿才说:“不想,外面好玩。”
在外面这两月她真真实实觉得自己是活着的,自由的。
再给一次机会她也还是要离开,只是还会不会用假死药她不清楚。
“在外面玩够了京城想回就能回,只是不能用原来的身份回去罢了。”言如玉说。
走过几个大岩石,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生机热闹的山寨,偶尔还能听到牲畜的叫声以及孩童的嬉闹。
这里面的人生活似乎很幸福。
“靠抢人财物建立家园的地方,有什么光彩的。”言如玉对被抢走那些身家十分愤懑。
现下天色已近黄昏,寨子满是烟火气。
青鸢看了一圈寨子布局,大概能估出哪几个房子是库房。
天色暗下来,两人秘密行动,借着夜色掩护去了最西边那几排房子。
寨子里总有人在走动,但她们行事隐蔽谨慎,不容易被那些凡人发现。
黑暗中,青鸢瞥见一个房间前有两个人并排守着,想必那里面就是放劫掠来的财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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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妖术将两人迷晕,摸到钥匙,她悄悄溜了进去。
里面确实是放财物的地方,掀开箱子一个个查看,没找到属于她们的东西,屋外言如玉压低声音唤她。
青鸢走到言如玉那间房去,对方一脸自得,“在这里。”
她旁边那个大箱子就是她们马车上的,打开来看,金子少了一部分,大部分东西都在。
两人赶紧用布袋分装好,一人拎着一份就出了门。
说来也奇怪,虽然寨子里挺热闹,但这边这个角落没什么人,她们进出挺顺利。
偶尔有人经过,稍稍一躲就蒙过去了。
看来这寨子里没有外人来过,里面人以为这里隐蔽安全,没想着会有人进得来。
一刻也不敢耽搁,两人拎着所有身家就往出口处去。
茂密竹林就在眼前,青鸢终于能稍稍松口气等着言如玉变金钥匙出结界,可言如玉举起金钥匙一走,下一瞬结界就将她重重弹了回来。
这闹出不小动静,青鸢微惊,怎么回事,之前明明可以的?
言如玉被弹倒那一下背上包袱摔落,金银珠宝散了一地,青鸢正要过去将人扶起,身后传来鼓掌声。
回头,瑞凤眼男人倚在一棵大树下,双手漫不经心拍着,眼里似笑非笑睨着她们。
“有点本事,差点就被你们溜了。”
“大当家!”
远处冲过来一群人,片刻就将她们俩围了起来。
“那日已经放你们走了,你们还敢回来?”
言如玉不悦:“这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
山匪们理所应当,“进了这个地界就是我们的了。”
苏时清神态闲散,幽幽动唇:“拿下。”
“等等。”
青鸢看向苏时清,“这位朋友,我们只是过路,并没有得罪你,你为何要如此待我们?”
苏时清眸子带笑:“我没有苛待你们啊,只是讨你们一点银钱花罢了,那天不将你们放了么?并没伤你们。”
“你抢别人的钱财就是不对的。”
“哦。”男人语调上扬,笑得和善,语气却不留情面,“拿下。”
山匪们一拥而上,青鸢眼神一定,一出手就将山匪扫了一片。
这些不是她们的对手,言如玉抓住时机飞身而上,冲着苏时清攻去。
苏时清轻身躲开,神态从容松弛,食指一动,身后竹叶变做利器朝言如玉飞来,对方一挥袖,所有竹叶剑都变了个方向刺入地下。
趁这个空隙,青鸢从一旁偷袭苏时清,狐火一出,旁边树木燃起熊熊火焰,接触到狐火的地面也砸出了黑窟窿。
避开袭击的苏时清侧身看着青鸢手心幽蓝的狐火,勾唇,“有意思。”
她妖术修为一般,这狐火技能却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