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志保的脑袋被一枪打穿,后脑勺炸开了一朵花,那张英气且发肿的脸蛋也渐渐失去了血色。
姜川将她的尸体一脚踢到墙角,转身便上了车。
对于姜川杀人这件事,安藤春雪已经能够接受,但还是有些生理不适,捂着眼睛不敢向车外看。
早川太太的脸色也有些发白,她没想到姜川会这么果断。
“快走吧,丧尸要来了。”
在姜川的催促下,她身躯微微颤抖着发动了汽车。
……
早川太太的车技很稳。
午后阳光洒在城市间,在高楼的玻璃上反射出一块块光斑。如果抬头向上的话,甚至会产生一种外出兜风的惬意感。
姜川这次坐到了空间稍大一些的车后座,抱着受惊的安藤春雪哄了一会,便开口问道。
“我们现在这是在往哪个方向走?”
早川太太握着方向盘,看样子依然有些虚弱。
“梅岛方向,从那边过桥比较方便。”
青井属于江北区域,而足帝大则地处千住,属于江南,中间横着一条宽阔的荒川河,需要过桥才行。
注意到早川太太的状态并不太好,姜川沉默不语。
不知道生病的早川太太能够坚持多久,并且就算抵达了足帝大,也无法确定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或许直接出城才是更为妥当的选择?
姜川顿时有些犹豫。
“没事的,川君,我能坚持住。”
似是看穿了姜川心中所想,早川太太一边开着车,一边轻声说道。
安藤春雪也蹙着眉头,对自己帮不上忙这件事很是内疚。
丰田车行驶在破败不堪的街道上,道路上偶尔会出现一只游荡的丧尸,早川太太一一避过。
驶出青井进入了梅岛,不多时便看见了荒川河。
姜川眯起眼睛,忽然看到了什么东西,于是连忙拍了拍早川太太后背的座椅,伸出手指指向了车前的一个方向。
“那边,早川太太,先去那边。”
早川太太也注意到了姜川所指的地方。
湍急的水流上矗立着几座并不宽敞的桥墩,在一处桥洞下,竟竖立着一只深蓝色的帐篷。
“其他的幸存者?”
“老公,万一对方是坏人……”
“没关系,我还行。”
时至今日,姜川终于对自己的战斗力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如果真的遇到什么不讲道理的人,他也有自信能够处理,就像刚才一样。
在姜川的坚持下,丰田车并没有直接上桥,而是拐了个弯,停在了河川上方。
河川附近和住宅区有一定距离,姜川用光学眼镜探查到周围仅有几只零零散散的丧尸,看样子并不危险。
三人小心翼翼地下了车,只拿了一点必要的食物和水,便锁上轿车,顺着河川来到了桥下。
虽然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桥洞下的这只帐篷里并没有人在。
“也是,这地方虽然安全,但坐吃山空,一直躲在这里迟早要被饿死。”
姜川念叨着,率先拉开了帐篷钻了进去。
从外面看稍显破旧的帐篷内部却是意料之外的整洁,两只叠放整齐的睡袋、一只小巧的炭烤暖炉,还有一个狭窄的折叠桌。
桌子上正放着一個浅蓝色的日记本,封皮上有一行字。
[留给下一个来到这里的幸存者]
犹豫了片刻,姜川还是拿起了这本日记,打开后,里面的内容也十分简短。
[我叫森山英治,是个钓鱼爱好者]
[世界崩坏后,我在这里生活了十天,直到刚刚,我终于下定决心去死了]
[帐篷里的东西你可以随意使用,但如果你决定离开,请不要带走它们,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谢谢]
合上日记本,姜川叹了口气。
钓佬兄弟,抱歉了。
掀开帐篷随手一扔,日记便消失在了滚滚河水中。
……
暖炉里的炭还剩下不少,毕竟现在是晚夏,天气并不算寒冷。
三人简单地吃了些东西,早川太太便进到帐篷里休息了。
荒川河河水不算湍急,但深度却足以淹死一个人。
屁股下面垫着睡袋,姜川和安藤春雪并排坐在河边。
她暖呼呼的小脑袋靠在姜川的肩膀上,柔软的胸口紧紧地贴着姜川的手臂。
“老公,下次不要再做那么危险的事了。”
安藤春雪的语气中带着担忧和撒娇,她今天确实被吓得不轻。
姜川摇了摇头。
“那种情况不是逃避就能解决的,如果我不去承担风险,那么面对危险的人就会变成你,这是我最不想看到的事情。”
他说完,看着滚滚向前的河流,心情却愈发低沉。
今天这一连串发生的事,让姜川措手不及的同时,也终于从梦中醒转。
末世终究是一个危机四伏的世界,在自己觉醒了农场空间以后,还是太过于放松警惕了。
如果在杀掉当初的那个调查员时,自己就做好了后续还会有人来的准备呢?
如果在察觉到那个疯狂的女邻居和早川次郎的异常后,自己就开始着手准备离开的计划呢?
如果在食物和水都不成问题的时候,自己就及时开始收集医疗物资了呢?
以上这三条,哪怕他做对了任何一条,肯定都不会像今天这样狼狈吧?
身在末世,本不该有一秒钟的懈怠。
而他却懈怠了足足两个月,若不是有金手指加身,恐怕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
一旁的安藤春雪却并不知道姜川此时的心绪,她只是听到姜川说的这番话,便湿了眼眶。
也湿了别的东西。
她本来就已经对姜川产生了依恋的情感,如今这种感情更是到达了顶峰。
这种被人保护在掌心的感觉,让安藤春雪感到无比地安全和幸福。
她仰头,温热的嫩唇印上了姜川的嘴。
两人坐在河边拥吻,许久才分开。
安藤春雪感觉心跳越来越快,忽然想起了什么,便更加贴近了姜川一分,吐气如兰,柔声开口。
“爸爸,还记得我今天承诺你的事吗?”
这句话在姜川耳边,宛如一道晴天霹雳,瞬间就给他劈得外焦里嫩。
反手便搂住了安藤春雪柔软暖滑的腰肢,姜川将脸埋进了她香喷喷的白嫩脖颈。
“再说一遍,我刚刚没听清,你叫我什么?”
安藤春雪紧咬下唇,眼眶里的水雾越发浓重,呼吸也开始变得燥热起来。
“爸爸……”
受到这般挑衅,威猛如姜川,又怎会坐视不理?
他伸出双手,一手一只便捉住了安藤春雪白皙嫩滑的脚腕,在她的一声惊呼中便高高举起。
荒川河的河水愈发湍急。
愈发势不可挡。
河水不断拍打着桥墩和桥身,那势头,几乎要将整座桥都冲跑一般。
半晌后,安藤春雪趴在了睡袋上,鞋子早就被姜川强行脱掉,光着的一双粉白美脚无规律地抽搐颤抖着,脚趾时不时勾起又松开。
姜川捉起一只,权当做手柄摇杆。
最终,溅起的水浪也洒在了水泥地面上,聚成了一条小小的溪流。
溪流汇入了荒川河中,两人也渐渐难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