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沧澜回到柴房,将刚才红缨告诉他有关逯云荻、逯止危姐弟相依为命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转述给了妹妹燕姝芩听。
燕姝芩静静地听着,她的眼眶泛着泪光,时不时地点头,显然是感同身受。
当燕沧澜说完后,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泪水滑落下来。
“哥哥,你说他们是如何承受这样的痛苦的?”燕姝芩的声音微微颤抖。
燕沧澜看着妹妹,眼神里充满了疼爱,他轻声说道:“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自幼丧母,但他们没有我们幸运,他们没有爹爹疼爱,没有亲人庇护,只能相依为命。”
燕姝芩的眼泪更多了,她掩面抽泣,声音哽咽:“我无法想象他们是如何度过那些孤独的日子的,他们一定很痛苦。”
燕沧澜轻轻地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安慰道:“妹妹,人生就是这样,世事无常,有苦有乐。”
燕沧澜揉了揉腮,抬头望向柴房外的天空,一片湛蓝,阳光透过木格窗户斑驳地洒在尘土飞扬的地面上。他回过头来,看着逯云荻额角细密的汗珠,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夫人,您辛苦了。”燕沧澜轻声道,递过去一块干净的手帕。
逯云荻微微一笑,接过来擦了擦汗:“谢谢你。”
燕沧澜略显害羞地别过脸,耳根微红。
逯云荻看着燕沧澜那副模样,心中暗笑,却又忍不住提醒道:“沧澜,您和姝芩还是离止危远一些为好。止危他……除了我,谁都不能接近,不然会攻击你们的。”
燕姝芩在一旁乖乖地点了点头,拉着燕沧澜自觉向后退了两步。
燕沧澜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夫人,您弟弟的病……”
“止危的情况十分复杂,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逯云荻叹了口气,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无奈。
柴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沉重,燕沧澜想要说些什么打破沉默,却听见了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只见红缨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过来。
逯云荻接过汤药,轻轻吹拂着表面的热气,眼神中满含关切。
她缓缓走到草垛前,轻轻地摇醒了逯止危。
逯止危缓缓睁开眼睛,目光迷离地望着逯云荻,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逯云荻柔声道:“止危,该喝药了。”
逯止危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但很快就被平静取代。他试着坐起身,却力不从心。逯云荻轻轻扶着他,喂他喝下了药汤。
药汤入口,逯止危觉得一股暖流从喉咙蔓延至全身,仿佛在缓缓修复着他受损的神经。
逯止危缓缓睁开眼睛,眼神略显迷离,但很快,他认出了逯云荻,嘴角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姐姐,你终于来了。”
逯云荻心中一酸,泪水不禁涌上眼眶,她强忍住泪意,坐在了逯止危的床边,紧紧握住他的手:“止危,你受苦了。这药虽然苦涩,但却是用来救你的。你要坚强,一定要挺过去。”
逯止危点了点头,嘴角带着一丝苦笑:“我知道,姐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红缨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也不禁感慨万分。
“止危,这药是名贵药材煎制的,效果显着。你一定要按时服用,争取早日康复。”逯云荻轻声说道,一边小心翼翼地将药碗递到逯止危的唇边。
逯止危微微仰头,一口将药喝尽,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又舒展开来。他看着逯云荻,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姐姐,谢谢你。”
逯云荻轻轻拍了拍逯止危的手,柔声说道:“傻弟弟,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你只需安心养病,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红缨在一旁,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时候,姐姐也是这样照顾她。她心中默默祈祷,希望逯止危能够早日康复。
柴房内,昏暗的灯光摇曳着,映照在逯云荻焦急的面容上。
她紧握着弟弟逯止危的手,满眼担忧地看着他。
逯止危突然一把抓住逯云荻的手,满眼惊恐地道:“姐姐,有人推母亲下井,真的……我好害怕……”
逯云荻的心猛地一沉,她紧紧握住逯止危的手,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疑惑:“弟弟,你说的可是真的?郑姨娘是被害死的?”
柴房内昏暗的灯光摇曳,映照在逯止危苍白的脸上,他努力地点了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姐姐,我真的看到了……我看到母亲被推下去,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逯云荻的心如刀绞,她轻轻拍了拍逯止危的手,试图安抚他的情绪:“弟弟,别怕,姐姐在这里,我们会找出真相的。告诉我,你有没有看到凶手是谁?”
逯止危摇了摇头,眼神变得空洞:“我没有看清,只是觉得是个身影,很高大,穿着黑衣。姐姐,我好害怕,我害怕母亲就这样离开我们了。”
逯云荻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弟弟,你放心,姐姐一定会为你母亲讨回公道。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先让你稳定下来,然后调查此事。”
“姐姐,母亲她死了……”
话音未落,逯止危突然陷入往后一倒,眼睛翻白,再次失去意识。
逯云荻心中一紧,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轻轻地摇着弟弟的肩膀,焦急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止危,醒醒,姐姐在这里,你睁开眼睛看看姐姐……”
然而,逯止危仿佛听不到她的呼唤,依然昏迷不醒。
逯云荻心中愈发慌乱,她紧紧地握住弟弟的手,泪水滑落在他的手背上。
她不禁开始怀疑,母亲的死因是否真的是意外,弟弟的疯病是否也是被人所害?
逯云荻猛地意识到,如果弟弟逯止危恢复清醒,很可能成为逯家内部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转身面向侍女红缨,语气坚定地说:“红缨,我们不能再让他继续服药了。”
红缨一愣,眼神中流露出不解和担忧:“夫人,可是侯爷吩咐过,要尽快治愈少爷的疯病,您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此时,两人正身处逯府柴房,昏暗的光线透过窗棂洒在她们脸上,映照出复杂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