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王站在府里的高处,看着地面塌陷,脸上露出一抹冷血的笑容:“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要来,也就不要怪我这个当爷爷的,不把你当人了!”
然而,他的笑容还没有完全勾起,就直接消失了。
只见,地面塌陷后,虞汀汀竟然还稳稳的站在那里!
越王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怀疑是不是他老眼昏花,地面都消失了,她是怎么做到还站在那里的!
但他在看过去,虞汀汀还是站在那里。
非但如此,连郑国公都是站立在那里。
说站立也不确切,悬浮更加贴切。
郑国公那绣花枕头,还得靠扶着虞汀汀的脑袋才能站稳。
说回虞汀汀他们这边,地面塌陷的那一瞬间,虞汀汀调动灵力悬浮在了原地,顺手将要掉下去的郑国公一把捞住,扯着他的胳膊硬生生将人拔了回来,而后就快速的在他身上贴了一张符。
这个符也是虞汀汀跟虞厉珩一起赶路回来的时候想出来的。
她虽然喜欢被她爹抱着吧!
但一直被她爹抱在怀里赶路,还是有些辛苦的。
于是她就做了这个悬浮符,这样就能让她浮在马上,跟着马儿走的同时还能免遭颠簸之苦。
郑国公头一次感受这种脚不能踏实地的感觉,外加他个子也高,因此整个人就站得摇摇晃晃的。
虞汀汀原本想扶着他,但由于二人之间那明显的身高差距,她根本够不到郑国公的胳膊,就只能把自己当小拐杖,让郑国公扶着了。
郑国公扶着她,稍微站稳了一些:“咱们还是去那边吧!”
这个院子的地面,刚刚塌陷的,只是他们脚底下和周围的那部分,但其余地方还是好的。
虞汀汀掏了一张符出来,丢进那看不到底的深渊:“漂亮哥哥你看……”
符落下去,变成火光,照亮了下面的一切。
郑国公顺着那火光看过去才发现,这个院子地下竟然全是精妙的机关。
那些机关上面,有许多锯齿轮,他们一旦落下去,那些锯齿轮就会将他们搅成碎肉。
郑国公冷笑道:“呵呵……不愧是开国就存在到现在的王府,这底蕴……”
“这种机关,只怕如今已经没有人能做出来,早就失传了。”
虞汀汀看不懂这些机关,但并不妨碍她感知到这些东西很危险:“所以我们不能去其它地方,去了其他地方那个地面也会立即塌陷。”
都知道要塌陷,她就不蹦跶过去蹦跶过来,娱乐越王了。
郑国公道:“不若我们先出去?”
虞汀汀摇头:“晚了,门关上的时候,我们就只有两条路。”
“要么,死在这里,要么毁掉这机关。”
似乎是为了印证虞汀汀的话,院子围墙的四周,突然出现了很多的锁链,那锁链互相交织成网状,遮盖了这方寸天地之间的天幕。
越王府大概是早就对虞汀汀有防备,那些锁链上还贴着一张张的符,那些符散发着不详的黑光。
锁链网形成的这一瞬间,天光都暗了几分。
越王脸上重新爬起了笑容,他握住他那流血的手指头:“呵呵……这下你这死丫头总没辙了吧!”
他死死的盯着虞汀汀,目光起了变化,像是看着自己的猎物一般,喃喃的问身边之人:“你说,我若是把虞汀汀拿来祭奠这器灵,这器灵是不是会变得更加强大?”
他身边的人嘴角不正常的扬起:“此女大补。”
虞汀汀暂时没有管天上的网状锁链,而是带着郑国公,目标清晰的朝着那废塔走去。
她所经过的地方,果真如她刚才说的那般,全部塌陷了,陷入无尽的黑暗中。
直到他们站在塔的台阶。
郑国公不确定的问:“这里安全了吗?”
虞汀汀摇头:“不能放松警惕,这个塔给我的感觉很不祥。”
“尤其那些童男童女还被关在这里面。”这也是为什么与听听会来这边的原因。
郑国公想想也是,越王肯花十箱银子来劝退虞汀汀,除了府里有童男童女之外,想必还有其他的秘密。
什么秘密,会让越王怕成那样?
虞汀汀推开废塔的木门,入目的景象跟外头的萧条颓败,完全就不是一个世界。
这里头,装潢精致,灯光明亮,有绝美的少男少女在悉心教导童男童女,他们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不自然的、大大的笑容。
每个人说话都轻声细语。
最最诡异的还是,虞汀汀他们两个大活人进来,他们都像是没有感觉一样,看都没有看他们一眼。
这给了虞汀汀和郑国公一种十分荒诞的感觉。
就好像他们进入到了画中的世界。
这些“画中人”跟他们之间是有屏障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他们却又很清楚的知道,这些人就是跟他们一样,都是一个世界的人。
因为他们在这些人里头,看到了那天拍卖会被越王拍回来的那一双男女。
先前虞汀汀在拍卖会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虽然看起来跟正常小孩子不一样,但至少还有人气。
而如今,他们身上已经没有人气了,看着就好像纸片人一样。
郑国公喉咙有些发干:“他们,这是怎么了?”他以为越王是有奇怪的癖好,现在看来是他把问题想简单了。
虞汀汀道:“这是摄魂阵,他们的魂全部都被人带走了。”
郑国公一脑门子的问号,魂被人带走了,如何还能活着?
为什么越王不将这些人杀了?
但他知道,眼下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只是问:“他们还有救吗?”
“有救,毁了这里,就有救了。”虞汀汀带着郑国公走入人群,即便是他们跟那些人擦肩而过,他们都没有反应。
可突然,响起一道古怪的琴音,那些人收起了笑容,面容凶狠地朝虞汀汀和郑国公扑来。
虞汀汀临危不乱,双手结印,一个结界将她和郑国公包裹起来,那些人攻破不了结界,便一直守在结界外面。
郑国公从腰间抽出一把短笛:“他们似乎是受音律控制,公主有没有办法加持我的笛音,我将他们暂且驱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