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睿见虞汀汀竟然哭了,一时间也有些手足无措,在她跟前蹲下,很是不熟练的哄她:“小汀汀乖哦,姑姑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不要哭了好不好啊……”
“昭县聚集了这么多的阴气,是因为有人用将军府阖府上下的血,设了阵法。”
虞汀汀原计划是打算在去了长淮坝之后就去莫白的将军府那边看看的,但长淮坝那边的工程量太大了,她就一直还没有挤出时间过去。
她这会儿也顾不得悲伤了,认真的跟元睿道:“我们现在过去看看……”
“咚……”是重物砸在地上的声音。
潘围顺着声音看过去,就看到倒地不起,被吓晕了过去的县令大人。
他连忙跑过去将人扶了起来,猛掐县令人中。
县令缓缓睁开眼,看着将他围了一圈的虞汀汀等人,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一直定在那个空隙的位置。
他那有鬼的猜测,在看到哭泣不止的虞汀汀突然停下,再度对着空气说话的时候,得到了验证,然后他就被吓晕了。
而虞汀汀和羌儿本可以挨在一起,但她们两个中间却偏偏留了一个人的空位,他猜测那鬼应该就站在虞汀汀和羌儿中间。
他很想晕,但潘围见他醒来,激动地晃着他道:“县令大人,您怎么突然晕了?”
元睿却是突然开口:“他一直看着我这边,不会是能看到我吧!”
她这话音一落,虞汀汀也好奇地问:“县令,你能看到鬼?”
县令一口气卡在喉咙:啊啊啊……她承认了,她承认了,真的有鬼!
“公主,县令大人应该是被吓到了。”羌儿在没有跟着虞汀汀跟前,是个普通人,所以她很清楚一个普通人乍然见到鬼是个什么心情。
虞汀汀笑着安抚:“县令大人不必害怕,她是好鬼。”
“您过来找我何事?若是害怕你要不先离开,等我忙完了再去找你?”
县令麻溜得从地上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跑了。
虞汀汀:“……”
元睿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有那么吓人吗?”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但她的那些姐妹长得都挺像的,所以她的鬼样子跟她那几个姐妹应该也是差不多了。
她的姐妹们虽然不是什么美人,但好歹也是清秀吧!
虞汀汀认真的道:“县令被吓到,不是因为你的容貌,应该是因为你是个鬼。”
元睿听着这话,总觉得有些不好听。
但算了,虞汀汀不哭就好了,她问:“咱们什么时候去那将军府?”她这些日子都是在将军府修炼,但昭县阴气越来越稀薄。
而且今天她在修炼的时候,总觉得地底下有什么东西在涌动,好像试图从地底下钻出来一样所以她就过来找了虞汀汀。
哪知道虞汀汀看到她就破了大防。
“走吧!”
潘围道:“说起来那莫白将军头一天来找了公主您,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了。”这事情怎么感觉有些奇怪啊!
他之前成了一个画符的工具人,完全没有精力去关注其它,但这会儿睡了一觉,又不用画符了,就留意到了这个事情。
星一听到莫白的魂魄竟然来找过虞汀汀,气怒的冷笑了一声:“他哪里来的脸,往我们公主跟前凑?”
“他但凡认真一点,在操练将士这一块不那般偷懒,履行好一个将军的责任,咱们大安都不会死那么多人,失那么多城。”
“他应该庆幸自己死了,否则……”
潘围就将莫白的那一番说辞,原封不动的说给了星一听。
星一这些日子跟孙叔业的接触也比较多,她觉得孙叔业看着并不像那种会通敌的人。
一伙人随着潘围的话,先前因为想不通暂时放在一旁的疑惑,再次升了起来。
虞汀汀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没有说什么,因为她知道星一姐姐也跟她一样,是个臭皮匠。
但星一、潘围、羌儿那三个臭皮匠在那里商量着商量着,还真团巴出一点东西,星一满脸沉思的道:“所以,你们觉得莫白被活捉的事情是真的,他被抓去南蛮后,南蛮见朝廷这边派了王爷过来,就把他杀了。”
“在杀了他之后,通过邪术让人有了一些原本不属于他的记忆。”
潘围道:“对!”
“他们南蛮不是盛行巫蛊之术么,还有那个厉害的黑衣人,谁知道会不会有那种篡改记忆的东西呢?”
虞汀汀一拍大腿儿站起来:“有啊!”
“真的有。”
“那个巫神有一种蛊虫,他可以操控着那蛊虫在人活着的时候篡改种蛊之人的记忆。”
虞汀汀一天也是事情太多,太忙了,而且她陷入了一个固化思维,就是什么事情她都会往她师父那边想。
因此就很容易忽略旁的。
星一和羌儿其实也是如此,唯独潘围,虽然因为跟虞汀汀他们混在一起,对丰和道长有所耳闻,但不会把什么事情都往丰和道长身上想。
“看他有没有中蛊,是不是需要先找到他的尸体?”她比较谨慎一些。
虞汀汀点头:“对,鬼魂上面看不出来这些。”
不过若是他们刚刚的推断是对的,那也就能解释得清楚为什么她看到莫白的时候,没觉得他说的那些是在撒谎。
潘围却是很笃定的道:“多半都是中了那个蛊,你们想想若是公主没有过来,莫白以为康叔业通敌还残害了他满门,而朝廷和王爷不查,还一直重用康叔业,莫白心里会如何作想?”
“他那天在跟公主说话的时候,我就发现他对康叔业的怨恨很重,他作为一个将军,见到虞汀汀求的不是救百姓于水火,而是为他报仇。”
“可见其私心极重,因此若是康叔业得重用,他必定会迁怒朝廷,丧失最后的理性,一个丧失理性,在阴气如此浓郁的地方呆着的恶鬼,会有多大力量呢?”
潘围最后,诚心发问。
他此番分析得如此透彻,是因为他爹就是一个私心极重的人,他很明白那种人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他爹潘大人跟秦相那种等着老爹让位的不一样,他爹是亲自把他祖父架空,拿到了潘家的当家权的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