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被南月护送着回二皇子府,他不是任性回来的,而是在下江南时意外听到的消息赶回来的。
那是一个老人说出的事,那天也是下雨,匆忙找了个地方避雨,却没想到听到的那个消息。
有一种功法,修行骨相之法,修行此功法的人可以改变骨相和身高,李承泽原本根本没联想到李承莹身上。
但那老头下一句话,让李承泽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修炼此功法,每年中都会有半个月的时间需要遭受冰火双毒的痛苦,身体处于冷和热之间,人需要生生熬过这三天。
李承泽有次撞见了发作的李承莹,因为是突然爆发,当时的李承莹浑身痛苦不已,顾及着他在身边死死咬住下唇,不让发出一丁点声音。
李承泽被吓懵了,还是南月将李承莹带走了,事后李承莹和他解释是武功修炼出差错了,可现在细细回想,那明明就是修炼此功法的副作用。
李承泽也怀疑过是否有人算计他,但他派南月查过,那老头在那确实是巧合,而且此门功法修炼极其困难,也几乎要失传了,他听到纯属意外。
李承泽尽管知道李承莹把他安排出京都是为了保护他,可是在听到那个秘密之后,李承泽还是决定返回京都,那是他本该承担的责任,他要保护好莹儿。
宫宴上的李承莹面色冷淡,连基本的假笑都维持不下去,他得想想给李承泽的后路,他一向喜欢安排好一切准备,才会开始实施他的计划。
大皇子拉住李承平,太子也看出了李承莹的凝重,谁都知道此时的李承莹不好惹,万一一个刺激,李承莹疯病犯了可不好惹。众人一个哆嗦,纷纷离李承莹远远的。
李承莹想到了,保住李承泽的办法,大皇子回京了,一起回来的,还有那个兵部尚书家的公子,也就是那个在城门口对公主一见钟情,为此在战场上奋斗的情种。
范闲被宫人扶着坐下,坐下时,装的假模假样的,还装作疼的直抽气。
李承莹没眼看范闲,这样子,要真揍了,坐都坐不下来。更别说范闲可是会武的,装的这个死样子。
庆帝穿着他那身破烂的睡衣出来了,众皇子,连同范闲行礼道“参见陛下”
先是问罪一方范闲假死欺君,再来如李承莹预料的那般,范闲检举二皇子联合长公主在北齐走私一事。
李承莹很干脆的跪下,否认道,虽是否认但面上并无惧意,甚至还带着一抹轻蔑的嘲笑。
“禀父皇,儿臣并未做过,试问小范大人可有证据,或是人证。”
庆帝的眼神看向跪着的范闲,范闲当然拿不出证据来,甚至揭发检举只是一时冲动,仅仅为了试探庆帝他的身份,范闲脑海里想起城门口那时的公主殿下,通红的眼眶,一幅美人落泪图,范闲脑海中是“李承莹”的笑脸。
庆帝的话,打碎了范闲的幻想“范闲,你以为你是谁?”
他是谁?他是皇子,是你与叶轻眉的儿子,是私生子。是啊!只是一个寄养在其他人家的私生子而已。
“听说,莹儿回来了,怎么没来宫宴。”
所有人都没说话,都看向李承莹。
李承莹跪下,恭敬道“公主身体不适,先回府休息了。”
庆帝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李承莹看向范闲,范闲也看到了李承莹挑衅的眼神,在范闲的注视下,李承莹向庆帝道“陛下,莹儿年纪也不小了,儿臣想着父皇能早日定下莹儿的婚事。”
范闲的眼睛发狠的瞪着李承莹,恨不得下一秒就扑向李承莹。
庆帝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承莹,语气玩味“看样子,你倒是帮莹儿看好了人选。”
“是”李承莹的语气坚定。
“说说看。”庆帝把玩着手中的酒杯。
“范闲出使北齐前,曾经向陛下请旨退婚。”
范闲听到这,眼睛瞪着老大,同时心里隐秘的期待李承莹说出下面的话。
“当日宫宴范闲一夜作诗百余首,儿臣还记得范闲对莹儿倾心之事,只是追求莹儿的人数不胜数,如今范闲和大皇子一起回京,儿臣倒是想起个人,兵部尚书家的公子,顾潇,为求娶公主在边境历练几年,身份,人品也都配的上莹儿。”
李承莹这波操作,是把范闲直接踩死了,范闲不得不否认,李承莹这几句话揭露了他对“李承莹”的心思,在他明知道自己和公主是血亲的同时还是舍不下心。
“陛下,慎重考虑。”范闲出声道。
范闲不能请旨求娶“李承莹”,这是他最难搞的。
大皇子也知道顾潇此人,此人在他手下当兵,几年下来很是刻苦,升职很快,被称顾小将军,为人处事更是没有一些公子哥的脾气和架势,对他也很是恭敬。
大皇子最开始也好奇一个京城中的公子怎么会到边境,原来是心悦公主,他也确实挺欣赏顾潇此人的,也就站起来帮着李承莹说话道。
“父皇,顾潇此人儿臣知道,为人品行端正,与人和善,谦卑,在边境也有屡立战功,与莹儿也很是相配。”
范闲几乎是都要碎了,他阻止不了。
庆帝可看着范闲的动作,还有眼里对李承莹的恨意,如此很是满意。
“兵部尚书的独子确实能力出众,品行有老大和老二担保自然没问题,家世配的上朕的盈月,这婚事朕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