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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人偷偷掉包了保洁王阿姨的药瓶,触发了她的心脏病。
这三件事都不是意外,是有人蓄意为之。
临时的团建的调走了大部分人,造成白领前台小丽在电梯内困住而无人搭救。
之后又换了保洁阿姨的药品使其心脏病发作。
紧接着又在几个月后将致幻剂加入到香水中,导致丁曼香失去意识,在幻觉中跳下天台。
她想到网上那些献祭的传闻,心中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想。
于是匆匆擦了擦嘴,对张安通道:
“舅舅,我还有一些事情就先去忙了。”
说罢,她便拉着莫寻尘的手向门外走去,留下张安通在饭桌上一脸迷茫。
“哎,怎么这就吃完了?饭还剩这么多……”
车上,虞棠枝迫不及待的从手机上调出,自己在网络上调查的资料给莫寻尘看,并把猜想给他分享了一下。
“我觉得有可能这三个人的死亡都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但为什么是他们三个人,我现在还不能确定,你能帮我看看他们的生辰八字有什么特殊的吗?”
莫寻尘接过她的手机,视线落在上面沉吟片刻道:
“日德格,变格八字之一。有古命诗曰:“日德喜煞喜身强,不喜财星是旺乡。为性温柔更慈善,一生福寿乐非常。”
“他们三人的命书福气绵长,本不该绝于此。事有蹊跷。”
虞棠枝不由得想起张安通收藏的那本古籍,他说里面有换命续命之说,非常邪门,也许这才是李叔费经心思安利他购买的原因。
“这世间是否有换命之术,以其他人的寿命延长自己或他人的寿命?”
“这三人会不会符合这样的条件?”
以命换命之说,恰好触及到了二人往事。
那道陈年的疤痕至今还横亘在二人之间,气氛沉闷了下来,莫寻尘没有开口说话。
良久,他才道:
“无论是以命换命还是以命续命,都是逆天而为,重重牵制。”
“以心头血续命,这世上唯我一人能做到。”
“除此之外,还有一种便是以四人的三魂七魄为代价,为生者续命。
“施法时,此四个魂魄呈现包围天地,内里互通的局势。利用天地灵气在阵法内形成小循环,其未尽之阳寿也就随着灵气一同游走,最终汇入续命人。此法极其阴毒,此人死后不得入轮回。”
“不过这个方法我也是偶然间听人说过一次,具体考究起来肯定会有些出入。”
四人?虞棠枝心头一跳,这么说来人数不多,还差一人,还有一人即将有危险。
说到这里,莫寻尘的语气了几分自嘲:
“无论是哪种方法,不过是强留罢了,不会有好结果。”
他的声音低沉,垂着眼眸,背影落寞。
虞棠枝莫名的感到心酸,心好像泡在陈醋里又酸又麻,这感觉让她很陌生。
她终于迟钝的意识到,莫寻尘好像不是喜欢她。
他好像在爱她。
在她的思绪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先理智一步,轻轻的抱住了他。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张了张嘴,却又说不出一句话。
该说什么好呢?
对不起?
但对不起太轻了,不配与他费尽心思的一遍又一遍推算她的命数相提并论。
我爱你?
她不知道什么是爱,但现在她的情绪好像好不足以讲爱,她只是有些愧疚,有些……
心疼。
莫寻尘好似察觉到她的心思,主动放开她,那双深沉睿智的眼睛专注的看向她,里面隐藏着偏执,但也有很多包容。
曾经的失去让他改变了许多。
他说:“我不害怕等待,只要你听从内心的声音。”
虞棠枝怔怔的看向他,眸光闪烁,眼前的男人眉眼间透出一种熟稔的感觉,她透过他好像看到了另一个陌生而熟悉的面容……
就在这时,一通电话打破了车内的旖旎。
好像大梦初醒一般,虞棠枝慌张的从他的怀抱里退出来,连来电显示也没来得及看就接了电话。
“喂?”
电话那头的苏见山几乎立刻就察觉到她的声音不对劲,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吗,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那股强烈的情绪已经如潮水般褪去,虞棠枝握紧手机道:
“没事,你有什么事情?”
轻易地觉察到她的掩饰,苏见山顿了顿才说道:
“根据付俊豪提供的账号地址,我查到了一个黑网吧,门口的摄像头拍到了一张嫌疑人的照片,不过光线太暗不是很清楚。我发给你看看。”
“除此之外,也查到了网上发帖称六十年献祭的网址,根据PI地址,发帖人在南迦艺术馆内。”
挂断电话,虞棠枝看着苏见山发过来的照片。
夜晚灯光昏暗,只有即将坏掉的路灯照亮一小方地方,而那人就走在明暗交界处。
牛仔裤长风衣,戴着一个棒球帽。黑色的短发。从棒球帽的缝隙里钻出来。
他低着头匆匆走过,只露出一小截方下巴,整个人看上去干瘦干瘦的。
在原主的印象中,副馆长李树也是这样的体型。
这张照片假如带入李树的话,外形看起来十分相似。
必须马上求证。
虞棠枝立刻与张安通打了电话,询问了李树的地址和他女儿的医院。
二人赶过去时,大医院却告知李树的女儿已经在两日前转院。
值班护士记忆犹新:“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晚上他突然来护士站办理转院手续,说什么那个医院有熟人治愈概率更大。”
虞棠枝问了转院医院的电话打过去,那边却说并没有接收这样的病患。
心里划过一丝不妙的预感,难道还是来晚了一步吗?
当他们到达李树的住址时,这个预感成真了。
李树所住的一层,从外面就能透过斑驳的玻璃看到里面空空如也,窗户上面贴着一张a4打印纸,写着“房屋出租”。
按照上面的联系方式拨通电话却一直无人接通。
连续跑两个地方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虞棠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定还有哪些遗漏的地方可以成为突破点。
从开始进入游戏开始重新梳理情节,突然,她想到了什么,问道:
“如果他要以别人的灵魂作为献祭的话,应该不会离开艺术馆太远……吧?”
莫寻尘同意了她这个观点。
“一般生魂都会徘徊在他死前的地点,方便黑白无常来收人。”
果然如此,怪不得她会在第一天能看到保洁阿姨的鬼魂,原来白领和保洁的鬼魂都不能离开艺术馆。
莫寻尘也想到上次符咒失效的事情,“她们的魂魄应该已经被人动了手脚,被囚禁在艺术馆的范围内不能随意出来或者往生。”
还有一个问题,既然已经确定60年一轮回的献祭是无稽之谈,可是为什么又要多此一举发出来这样的帖子?
这种逆天改命的偷偷摸摸的事情不是应该越少人知道越好吗,何必往鬼神这方面招引话题,难道这背后有什么深意?
虞棠枝将疑惑说给莫寻尘,他沉吟了片刻,目光转向定定道:
“一直有一个说法,知道了解某件事的人越多,那么的信任它的力量就越大。”
“于是便产生了信念,这件事情成功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加。”
“他在聚集人们的信念来提高逆天改命的成功率。”
“好阴险的招数!”如果不是方法太过阴毒,虞棠枝都有些佩服他了。
这是什么,这就是大数据的厉害啊!
这波操作简单粗暴又高效,李树实属走在时代尖端了。
“我必须阻止他!”虞棠枝正义感十足的为自己接下来的行动找了个借口,将现有的线索整理好一起发给苏见山。
可惜鬼神之说和主流不兼容,现在并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这些事都是李树幕后操纵的,苏见山也只能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对他发出问讯通知,而不能发出通缉令。
夜晚。
此时距离任务结束不足28个小时。
外面了雨,瓢泼大雨打在窗户上,发出咚咚咚的响声,闪电一下接着一下,雷鸣好像在耳朵边炸开。
洗漱完后,虞棠枝包起头发又坐在了客厅的茶几前。
在她的面前摆着几张纸,上面写满了筛选出来的线索。
也不知是天气的原因,还是任务快走到尽头的紧迫感,她的心中惴惴不安。索性又把所有的线索整理了一遍。
她看着看着,突然想到了一个被忽略的地方:
丁曼香就算是中了致幻剂,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从天台上一跃而下。
前提是她是如何准确的走到天台上,而没有走到其他的岔路口。
除非有人引诱她过去。
而这个人只能是凶手。
她皱起眉头,抓住了其中互相矛盾的地方。
但是李树在两天前,也就是事故发生的那天晚上搬家并且转院了。
没道理,他如果是凶手的话根本来不及往返两地,分身乏术。
飞传的碳素笔骤然停下,掉落在了地上。
脑海中猛然划过一道闪电,虞棠枝浑身一颤,终于抓住了重点,那块被遗落的拼图。
她扣了扣8019:
[系统我要使用道具老怀表。]
8019突然诈尸:[来啦老弟~]
虞棠枝此时无心搭理它,握紧手中凭空出现的老怀表:[我要回到丁曼香跳楼自杀那天夜晚,地点是在救护车上。]
8019:[道具:老怀表,使用次数剩余:2]
话毕,她面前的空间突然扭曲,出现了一道时空之门,如镜面般波光粼粼。
看着熟悉的场景,她甚至有些心安,一鼓作气跨了进去。
在她跨过去的一刹那,时空回到了副本的开始。
嘈杂的警鸣声和人声一起响起,瞬间闯入耳道。
虞棠枝睁开眼低头看到了自己手里捧着的一次性水杯,肩膀上盖着救护车上的便携毯子。
远处,苏见山正在忙碌的指挥工作,手里的对讲机没停过。
旁边维持现场秩序的小警察正在费力地与记者沟通,阻挡住他们镜头的闪光灯,声嘶力竭的大喊道:
“不要拍不要拍,往后退往后退!”
救护车后备箱,女人静静的坐在那里,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5分钟倒计时在脑中不断响起。
她却好像没有听到一般,低头用指甲盖扣着纸杯外壁,留下一道道短促的指甲印。
倒计时最后六十秒。
连8019也有些着急了,但它又不能打扰玩家游戏,只能干着急。
[59]
她到底在等待什么?
……
[29]
一辆黑色特斯拉停在人群外围,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看了一眼现场,越过警戒线径直向她走来。
“哎呦喂我的大小姐,大半夜的你不在家里休息怎么会在这里?”
此人正是她的舅舅,也是南迦艺术馆的馆长,张安通。
[23]
虞棠枝终于抬起头来,看向他的眼睛沉静如水。
张安通来的匆忙,脚上还穿着拖鞋,深秋萧瑟的风里额头上出了一层的汗。
走近些他就看到了放在旁边的琴箱,一看就知道她又留下加练了,心中更是心疼,急忙问她:“有没有受伤?”
[18]
虞棠枝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像之前一样抱住他的大肚子,安抚道:
“舅舅,别担心,我没事的,就是受了点惊吓。”
[15]
张安通一听更急了,“跟你强调过很多次晚上不要加练,那么拼干嘛!这要是留下心理阴影可了不得,这样吧明天舅舅带你去医院看一下。”
[10]
他的唠叨声犹在耳边,虞棠枝将身体藏在他怀里,抱着他的啤酒肚垂眸看向地面,面无表情的撒娇道:
“我不去,真没事,喝点安神的药就好了。”
[6]
见她态度执拗,张安通急得直跺脚。
“你这孩子,怎么听不进去话呢……”
[4]
这时,有个警察走过来对他道:
“同志你好,请问你是南迦艺术馆的馆长张安通吗?”
[2]
于是,虞棠枝放开了他的啤酒肚,手起蜷缩的指尖,看向毫无反应的张安通。
[1]
这次,她终于看清了。
他脚上的拖鞋鞋面上,被遗漏的酒店lOgO。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