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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小米只觉得眼前这个装腔作势的男人要么耳聋要么眼瞎,不然怎么会再次询问她的身份?
她走进装修豪华的办公室,径直坐进一张既舒适又有质感的皮质沙发上,既然没有人坐,那自然就成了她的位置。
“哼。”教导主任冷哼一声,“我们学校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如果不是看在你们的女儿何思思品学兼优,再加上顾家的关系,她也不可能直接插班进来。”
“是是是,主任您说得对,这孩子我们刚带回家不久,确实是我们疏于管教,这次回去一定会好好教育她,让她多向姐姐学习,以后不会再犯了。”何父满脸堆笑,全然看不出他往日在餐桌上吹嘘的在商场中的叱咤。
虽然何父的态度令教导主任感到满意,但看向孙小米时,只见身形娇小的少女整个人已经窝进了沙发里,就差把脚也踩上去,看着惬意又自在,似乎根本不把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教导主任又忍不住瞪她一眼:“你这是什么态度?像什么样子?”
“就这个态度,没有父母,也没有家教。”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孙小米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直直盯着何家的父母,生怕他们不知道她意有所指般。
“你!……”还没等何父发作,已经无门可推的门口又走进来几道身影。
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尤其是当孙小米还挑衅地向她们挑了挑眉。
事已办完,人已带到,有心听八卦的周涛表示自己的命也是命,还是很识时务地溜了,留下一屋子凝重的气氛。
将摇摇欲坠的大门勉强关上,夏凌萱首先开口,她想要来个先发制人,可惜她不知道孙小米根本不想争这个先。
添油加醋的一顿诉说,越听何家父母是越心凉。
原本接到学校电话,说孙小米与同学发生冲突,他们以为孙小米是受害者,准备息事宁人。可是没有想到,平日在家里唯唯诺诺的小丫头居然才是欺负人的那个。
你说得罪谁不好,柿子都要挑最硬的那个,夏家是能得罪的?即使思思已经攀上了顾家,他们在夏家面前依旧不敢造次,否则人家动一动手指,他们何家都未必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小米,快给同学道歉,下次不能再犯了。”也不听自己亲生女儿的解释,何父直接上前就要去拉拽孙小米道歉。
孙小米迅速从沙发上站起来,躲开了他的手,嘴里嚷嚷道:“咱俩可是养父和养女,你伸手就要摸我,好说不好听!”
何父气了个仰倒,明明知道她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却碍于认下的养女身份,倒是哑巴吃了黄连,手伸也不是,不伸也不是。
孙小米又坐回到沙发扶手上,笑眯眯地看着被自己气得说不出话的人。
这一点她倒是跟姐姐学了个十足,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主打的就是一个慵懒。
当人什么的就这一点最麻烦了,被尊师重道和孝道束缚着,都不能说动手就动手。
否则,没有什么是一场打架解决不了的,不行就再来一场。
何母看到了丈夫的为难,准备亲自上阵。
这孩子平日里总是渴望得到他们的认可,为了几句表扬,她能忍饥挨饿,任由摆布,怎么刚上一天学就变成了这样?
“小米啊,是爸妈没有教好你,山里的日子你吃不少苦,但现在爸爸妈妈已经把你领回来了,你要学好,要争气,不能还当是山里一样。”何母打着亲情牌,也伸手试图按着孙小米低头认错。
但孙小米却完全不吃这一套,身形灵活地又出溜到了沙发背后,靠着沙发,对和何母也说道:“你也一样,一个养母,帮着自己的老公抓我,到底是什么居心?这么多人看着呢,好听可不好说。”
一句话堵住了两个人,混乱的家庭关系让场面变得十分尴尬。
教导主任一时不知道如何继续话题,前一刻还在批评学生,下一刻就上演了家庭矛盾。
“咳,何小米。”教导主任轻咳一声,试图打破僵局。
还没等把话说完,孙小米清澈无杂的眼眸就转向他,用疑惑的语气说道:“老师,我养父要摸我的事情你也要参与进来吗?”
教导主任被呛得一阵咳嗽,比刚刚开口前的那声更真切。
“野丫头,你无耻,要不说你是山里来的,就是下贱。”夏凌萱当然好似站在自己舅舅这边,厉声斥责孙小米。
“我从山里来,是我亲生父母将我放生在了山里,而你长得野估计也是你亲生父母的问题,我俩就不要互相伤害了。要怪,就怪何小米和你的爹妈都不当人罢了。”
孙小米小嘴叭叭,讲出的每一个字众人都能听懂,就是连在一起太不像话。
夏凌萱急得就要动手,显然,狗身边一旦有了给它仗势的主人,便再次忘记了自己打不过的事实。
但孙小米“你有种过来”的眼神,让她回忆起了在厕所和食堂受过的苦。
“好了!何小米,关于欺负同学的事你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有。”孙小米回答得很干脆。
“同学被你堵在厕所里欺负,你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那就开除学籍,让你父母带你去办退学吧。”教导主任的语气更严厉了几分。
“我是说我没有欺负同学,你凭什么开除我呢?”孙小米毫不客气地瞪回去,“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厕所欺负同学了?还是学校在女厕所安监控了?”
学校要是在女厕里装监控,说去出去那就不是两个班级或是一个年级的事情了,可是会上社会新闻的,很可能还是头版头条。
教导主任连忙澄清:“当然没有。一个同学也就罢了,但是现在三位同学都举报了你,你怎么解释?”
孙小米反驳道:“个同学举报我,可能是她瞎说;三个都举报我,只能说明她们认识。最简单的,她们说被我用拖把打了,那伤呢?”
夏凌萱三人愣了一下,她们之前只顾换衣服和告状,完全没有注意身上的伤,但那么疼,应该会有痕迹,于是也不虚地挽起袖子。
指着现在还隐隐作痛的大臂,对众人说道:“喏,就在这里,现在还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