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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脚步,在母亲“你来干什么”的目光里站在距离她们两个不远的地方,听妹妹的推论:
“我问过那个很像苏格兰的人了,他说那只小琴酒的父亲是警察,不管‘黑泽阵’是不是琴酒,他的‘父亲’一定是指琴酒,而冲矢昴曾经跟琴酒是同事,也就是说——”
世良真纯没从母亲的表情里察觉到异样,毕竟身后有人的话母亲就会提醒,她伸出一根手指,继续说:
“真相只有一个,琴酒和冲矢昴以前都是这个国家的警察,但在某个事件后,琴酒离开了警察系统,加入了组织,冲矢昴却无法放弃自己曾经的同事,一直对琴酒念念不忘,追查琴酒的下落,并找到了组织的存在,现在的他很有可能已经调职到了公安。
“我问过这里的学生,冲矢昴是一个月前临时来教课的,也就是说他或许也是刚刚知道‘黑泽阵’的存在——在得知琴酒死亡的消息后,他回到日本,却意外发现了跟昔日的同事长得很像的少年,就以此为线索展开调查,并以班主任的身份接近了那个少年……”
啪。
啪。啪。啪。
掌声在她背后响起,世良真纯微微睁大眼睛,立刻转身将赤井玛丽护在身后,看到的却是她刚才猜测里的主角——冲矢昴。
什么时候过来的?!
世良真纯想起冲矢昴在家长会的时候干脆利落地制服绑匪时的身手,她还没有足够的把握能在这个人的攻势下保护母亲,怎么办?要是在这里起冲突的话,她该怎么做?
要是大哥还在就好了……
“你的猜测很正确,只有一点,”冲矢昴无奈地说,“我不是这个国家的警察,要是波本知道我被认成公安警察的话,他会气得跑来日本打我的。”
“……”
世良真纯更加警惕了。直觉告诉她哪里不对,但理性告诉他这个人提到了组织,那肯定是跟组织有关,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因为冲矢昴动了,他——
他把手按在了世良真纯的脑袋上。
冲矢昴面对愣住的妹妹,哭笑不得,说:“真纯,我是你大哥。”
世良真纯:“……”
她反应过来,回头去看母亲。
赤井玛丽低头咳了两下,再看向大儿子和小女儿的时候,脸上满是严肃的大家长神情:
“我本想今晚回去开家庭会议,既然秀一自己说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去再谈吧。”
世良真纯懂了。
只有她自己不知道真相!母亲和秀一哥早就认出彼此了!秀一哥还特地在这里等她猜错!等等,别的都很对,只有警察不对,那岂不是说秀一哥对琴酒念念不忘这件事也是真的?
她攥起拳头来。
冲矢昴对妹妹实在是太了解,直接打断了她的读条,说:“我给了景光君错误的情报,也误导了你,不过按照阵君的说法,琴酒确实很有可能曾经是警察,或者其他机构的人。”
世良真纯抱着手臂,说:“讲讲。”
于是,在回去的路上,冲矢昴就给妹妹讲了波本挖坟的事、琴酒可能是FBI或者曾经卧底进FBI的事,以及黑泽阵跟他讲述的父亲的事,最后跟世良真纯讲了“琴酒有个表哥,黑泽阵是他表哥的儿子”的猜测。
世良真纯开始跟他认真地分析目前的线索,并且指出“琴酒怎么可能是FBI,你不是说FBI重视合作精神,不收看起来很强势的孤狼吗”。
兄妹两个看起来非常和谐,除了世良真纯戳了戳冲矢昴的脸,说秀哥你为什么要回到这么危险的日本外,都像是普通的兄妹相处日常。
但是——
唯一看透了真相的,是身体虽然变小,但心理年龄却是老奶奶(赤井玛丽:?)的名侦探玛丽!
赤井玛丽坐在车子的后排,听着儿子和女儿的猜测,在心里叹气,最终什么都没说。
手机上某个很久没用的邮箱发来了邮件。
FromJuniper(备注:小银)
-我的身份。
赤井玛丽看到这简短的几个字,心想那个小孩还是跟以前一样,话少到让外人难以理解含义的地步。
不过幸好,现在的事情还算简单,她还是能看懂Juniper在说什么的。
二十多年前,承那个机构的老朋友邀请,在某个特殊的联合调查任务里,她还跟这个孩子共事过一段时间。虽然不长,但记忆深刻。
FromMary(备注:MI6的)
-我不会把你的卧底身份说出去,反正也没人能猜到。但你的角色扮演游戏也快到头了吧。FBI和日本公安都已经注意到你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抽身?
FromJuniper(备注:小银)
-我有打算。
赤井玛丽看完那封几乎每个字都透着拒绝情绪的邮件,忍不住笑了。
前面的冲矢昴捕捉到她翘起的嘴角,问,怎么了?
于是那位看起来特别年轻的母亲说,我们一家还能凑齐三个人在一起聊天,不是很值得高兴的事吗?
冲矢昴愣了一下,也笑了。
不过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想起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非常致命的问题:“您之前说的那件事——关于远房亲戚的事,黑泽阵他,跟我们真的有亲戚关系?”
赤井玛丽微微颔首:“没有。”
冲矢昴就放下心来。
赤井玛丽继续说:“但他父亲有,他是被收养的。”
冲矢昴听完,顿时一个急刹车就踩了下去。
……
此时的黑泽阵正在回家的路上。
古桥町3丁目的街道已经被错落的樱花老枝覆盖,无人修剪的枝干从高高低低的院子里探出来,店铺老旧的标牌就掩映在这些柔软的云之间,长满青苔的小路如今被一层绯色的雪覆盖。杂货店门口的鱼缸里飘着几片小小的花瓣,两只猫正好奇地用爪子拨弄着水面。
被打碎的水面缓缓恢复到原本的模样,倒映出浅色的天空、飘飞的云,还有路过的少年长发飘飞的影子。
黑泽阵用手把吹飞的头发拢回来,过长的银发差点被风吹到旁边的水里,幸好诸伏景光帮他捞了一把。
他刚挂断电话。
“不是你在等的电话?”
诸伏景光看到他明明没有异样的神情,却好像能读懂黑泽阵的情绪一样问。
黑泽阵把手机放回去,回答:
“夏目的电话,说他已经强行出院了,但5月2日有个比赛,他家里有宴会必须参加,让我替他去打网球。”
诸伏景光点点头,说这不是很好吗,小阵交到朋友了,那就去吧。
黑泽阵说,不去,没时间,也没兴趣做这种事,我跟你不一样,没有用网球砸倒犯人然后上新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