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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泽阵面无表情地继续听,听到那些人在小声且热烈地讨论关于琴酒是卧底、琴酒是公安警察、这不可能等等的情报,最终在听到水无怜奈假装认真地分析琴酒更有可能是FBI的时候切断了线路。
于是,他的耳边终于清净了。
他干脆关掉了接收内部信号的装置,去想事情到底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
首先,他想不到谁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编出“琴酒是公安卧底”这种没人信的笑话,唯一的理由就是那个人疯了。
当然,还有另一个可能,就是对方真的掌握了某种证据,而能作证这个“真相(黑泽:真相个鬼!)”证据,其一在他自己背后的机构,其二在日本公安,其三在……朗姆手里。
排除黑泽阵自己家的机关,再排除不可能在自己地盘里徒生事端的日本公安,唯一可能造成如今局面的人,就是朗姆。
“RUM,你还真是……送了我一份大礼啊。”
黑泽阵将那个他以前平时就看不顺眼的名字反复咀嚼,最后从喉咙里发出充满冷意的声音。他本来还想跟朗姆谈点别的事,但现在看来,根本就不用谈了。
朗姆,再见了。
坂田银时……呃,不是,黑泽阵做出了审判。
……
此时的朗姆,正在听那位假扮他父亲的人一边像没事人一样喝“KILLRum”的饮料,一边跟其他人抱怨自己的儿子。
从10:30开始,这个人就什么都没做,就坐在大厅旁边的椅子上开始讲“他儿子的故事”,讲得那叫一个热闹,从《我跟当年的老板白手起家建立商业帝国,却没想到生了个这么废物的儿子》到《要是我儿子能有隔壁家小银一点厉害,公司也不至沦落到这个地步》,然后是《废物儿子竟然还想谋朝篡位,真是大逆不道》……
朗姆听得额头青筋暴起,就连被绑架的伏特加都听笑了。
伏特加:虽然我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但那些都是平时大哥骂朗姆的话,多骂几句,我爱听。
他笑得太明显,朗姆一拍桌子就到了伏特加面前,拽着伏特加的衣领,恶狠狠地问:“你笑什么?”
伏特加猝不及防被扯起来,牵动了肺里残碎的肉片,他低着头咳出血来,笑声却变得更加愉快。
朗姆恼火地又问了一遍:“伏特加,你在笑什么?!”
“你在害怕,朗姆。”伏特加这才慢悠悠地回答。
他忽然发觉像大哥那样玩弄敌人有时候并不是让人恐惧或者不安,只是大哥想这样做而已,死到临头他才意识到这点,不过,也不算晚。
伏特加看着朗姆那双惊怒交加的眼睛,咽下喉咙里的血味,用沙哑中带着刺痛的声音说:“你到现在都在害怕他,你甚至不敢去见他,只能利用其他人去杀死大哥——朗姆,就算大哥现在站在你的面前,你敢说,你不会吓到落荒而逃吗?!”
他看到了。
他看到了朗姆隐藏的恐惧。在组织里,每个人都害怕那位先生,但没关系,毕竟那位先生不会亲自出面,也不会关心下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要能相安无事地做好自己的工作,就算是卧底和间谍也没有人会直接受到那位先生的威胁。
但琴酒不一样。
琴酒几乎清楚组织里每个人的身份,除非这个人刚得到代号没多久人就死了,他被其他人私下里咒骂,却无人敢在他面前说什么;就算是朗姆这样的组织二把手,也必须时刻担心头上悬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因为死神总会降临,而且什么时候来,还得看他的心情。
伏特加加重了语气,又说了一遍:“朗姆,你知道的,谁先开始害怕,谁就已经输了啊!你是永远不可能赢过大哥的,哪怕他已经死了,你连死人都斗不过!”
朗姆勃然大怒:"伏特加!你以为我不敢现在杀你吗?!你早就背叛了组织,还是卧底,只要我愿意——"
伏特加笑出声,打断了朗姆的话:“我正求之不得。”
他得去见大哥了。
昏暗的光线映照出来的世界,模糊得就像他记忆里那片冰冷的空无的海。他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滞留了太长的时间,十三年前,是大哥将他从徘徊的死地拉回到现实,而现在,大哥都已经死了,他除开报仇,就是一具内部空无一物的傀儡。
时钟滴滴答答地响。
朗姆不想继续跟将死之人置气,就放开手,转过身,却听到背后的伏特加忽然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朗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发出一声嗤笑:“你想知道你还能活多久?”
伏特加闭上眼睛,有一会儿没有说话,只是在听。他悬挂在内心深处的那个时钟正在转动,跟扬声器里传来的对话互相交叉、最终将日期校对到正确的位置。
“五月二日。”
伏特加说。
“朗姆,组织在北海道、福岛、山形、新潟、香川……存放那些东西的仓库和据点,还好吗?”
他重新睁开眼睛,在那双灰蓝色如同一潭死水的眼里,泛起了朗姆从未见过的疯狂与快意。
第033章三十二阶暮色
黑泽阵将“三十二阶暮色馆”的原初设计图重新看了一遍,事实上,在最初设计的时候,稻草酒没有搞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东西,只是将她想要的图景描绘在了纸上。
而在黑泽阵的记忆里,他从科考站回去后就没有再见过稻草酒本人,只是在某天接到了爱尔兰十世,也就是现任爱尔兰父亲的请求,希望他能把那份留在冰川上的设计图带回来。
那时候他才知道稻草酒已经死了。
黑泽阵对这件事毫无触动,他会去拿也只是因为需要去那边,顺路,而接下来他还有别的任务,就把设计图的原稿用影印机复印了几分寄过去——那个时代的邮件丢得实在是太严重,所以他和爱尔兰十世都没有将原稿寄过去的想法。
当他再有机会将放在法国的原稿带回日本的时候,爱尔兰十世已经死了。接手那座建筑的管理以及维护工作的是他的儿子,十来岁的小孩,这小孩怕琴酒怕得很,黑泽阵也没有特地去吓小孩的想法,于是这份原稿就一直留在他手里。
不过,他一直想不明白,爱尔兰十五世到底为什么这么怕他,他明明没做过什么吧?(雪莉:呵呵。真的吗?)
这么一看,不怎么怕他的变小的苏格兰才显得更特别点。
黑泽阵的脚步顿了顿。
其实他也并不想把诸伏景光留在家里,失去反抗能力且没人保护的情况对谁来说都很危险,但当时他看到诸伏景光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如果不做什么,那个小孩……即使没有记忆也跟以前没什么区别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