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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骗才对。
降谷零看到黑色的小猫仗着自己有肉垫,偷偷溜到这边,在黑泽阵的头发上滚了一圈。
嗯,沾上毛了。
千万不能让黑泽知道!
他如临大敌地把不断扑腾的小黑猫逮捕,被挠了两爪子,却听到黑泽阵轻声说:
“我幼时住在很偏远的地方,收养我的监护人给了我名字,把我带了出去。但最开始我不是很会跟人交流,监护人就先教我……”
“教你什么?”
“人类的语言?”黑泽阵先自己笑了会儿,才说,“七岁之前我没怎么跟人见过,不会说话,只会写拉丁文。”
降谷零和在听的诸伏景光都沉默了。怎么听,这也不像个正常的童年。
至少跟他们认识里的「琴酒」扯不上关系。
黑泽阵没在意两个听众的沉默,自顾自地说着:“那个女人是监护人的朋友,我跟她见过几面,她给我写信,说我到年纪留长发了,我问她为什么,她说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应该留长发,大人们头发短是后来剪的。”
“你信了?”不会吧,小时候的琴酒这么单纯的?
“没,但她说自己儿子也是这个年纪,还时不时寄她儿子头发慢慢长长的照片给我。后来我才知道有种东西叫假发。”
“……”
呃,谁家的孩子这么倒霉。这得被惦记一辈子吧,不对,那个小孩还活着吗?
降谷零觉得这个人很有可能已经被琴酒灭口了。
黑泽阵用左手轻轻敲了敲椅子的扶手,闭着眼睛说:“她儿子也给我写过几封信,问我生活适应得怎么样,我问他是不是有这个传统,他说是。”
诸伏景光小声问:“他还活着吗?”
黑泽阵好像被这句话逗笑了,也不知道好笑在哪里:“活着,当然活着,还活得挺好。”好到能来杀我。
“你后来还见过他?”降谷零觉得黑泽语气不太对。
“见过,他把头发剪了。”
黑泽阵没有很在意这件事。反正跟他也没什么关系。
诸伏景光轻轻咦了一声,问:“你不是说他没……”
“谁知道呢,反正不是因为小时候骗了我良心不安。”
“你很在意这件事吧。”
“没有。”
“明明就很在意吧。”
“……啧。”
黑泽阵不说话了,任诸伏景光说什么也不回答,还把通讯关了。
此时降谷零终于把黑泽阵头发上的猫毛摘干净,松了口气,手上多了几道猫爪印,皮都没破的那种。
他听到诸伏景光抱怨黑泽挂他通讯,无奈地笑笑,心想Hiro在把黑泽惹毛这点上也很有天赋啊。
降谷零又摸了一把细腻柔顺的银发,总觉得很有成就感,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对了,”黑泽阵忽然说,“赤井秀一给你打了五个电话。”
降谷零脸上的笑逐渐消失。
他缓缓发问:“你不是说帮我拿着手机,有人打电话来就告诉我吗?”
黑泽阵把手机扔给他,继续看书:“这不是没人打电话吗?真有急事他就联系你的同伴了吧。”
降谷零:“……”
确实是这样,赤井秀一打不通他的电话就会打风见裕也或者柯南——工藤新一的,没再打电话来的意思就是已经从他们那里了解到了需要的情报。但黑泽你,是真记赤井秀一的仇啊。
降谷零想不通,明明他们这些卧底或多或少都想办法杀过琴酒,只是赤井秀一距离成功近了那么亿点。如果黑泽不是卧底也就算了,既然他是友方,跟大家目标一致,没必要这么记仇才对。
所以赤井秀一到底是怎么做到把人惹了个彻底的?
……
游轮的某个房间。
男人叼着烟,半躺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拨通了某个电话。
“我是黑樱桃(Maraschino),有个消息你想不想听?”
对面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
男人嗤笑。
“行了,记录官,我知道你只忠于那位先生,但这次的情报很有趣,实在是太有趣了。”
他看了看时间,把烟在沙发上按灭,然后随手一扔,摇头晃脑,幸灾乐祸地说:
“一个小时前,我听了一场大戏,可惜没听完就差点被发现,只能走了。你问我听到了什么?哈哈,琴酒其实是贝尔摩德的儿子,他——”
声音戛然而止。
男人的瞳孔微微放大,没说完的半句话变成了破碎的血音,顺着被子弹打穿的喉管流进胃里。
房间的门被打开,站在门口的金发女人再度扣动扳机,往黑樱桃的胸口补了两枪。
贝尔摩德反手关上门,弯下腰,从尸体手里拿走手机,再开口就变成了这个男人声音,就连那玩世不恭的语调也模仿得惟妙惟肖:
“烦死了,这种时候来了麻烦,八卦待会再聊,我先去解决那群蠢货。”
她挂断电话,翻看着手机里的讯息,发现黑樱桃还没来得及向其他人透露情报,嘴角终于勾起一抹笑意。
“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Maraschino。”
一个波本加上他手里的人就够麻烦了,她不会再让其他任何人知晓Gin现在的状态。接下来,黑樱桃的身份就借她用用吧。
还有黑樱桃打电话的这个人,记录官-加尔纳恰(Garnacha),只负责为那位先生整理以往的情报,从不出现,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包括贝尔摩德,也包括琴酒。
他只单方面地接收情报,并给予回报,从不透露情报,没人知道他掌握了组织多少秘密——哪怕里面有很多都是乱七八糟的谣言。
啧。
麻烦的人物。
贝尔摩德拿出另一块手机,给黑泽阵打电话,电话接通后她懒洋洋地靠在沾血的沙发上,语气像在撒娇:
“Gin,你弄坏了我的手机,记得赔我。”
电话那边的人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好。听筒里还有猫的叫声,少年低声跟猫说别叫了,结果两只猫叫得更欢。
贝尔摩德扑哧一笑,等电话那边的人终于忍无可忍地把猫丢到门外,才说:“看来你最近过得不错?”
“没有。”
黑泽阵的回答一如既往的冷漠。
贝尔摩德很了解他,可以说琴酒这个人有时候就是看心情随意回答问题的,而百分之九十的情况下,给他两个选项,他会给出否定的答案。
他不喜欢顺着人说话。从不。
贝尔摩德就问:“那就离开波本,来我这边吧?”她没有在开玩笑,她是认真的。
黑泽阵的回答相当平静:“没那个必要。”
贝尔摩德哼了一声。
“当年——”
“波本在我旁边。”
她本想说点让人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