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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的时候就没拿用来跟诸伏景光联络的微型通讯设备。
他往椅子上靠去,说:“没必要。”
这次轮到降谷零不说话了。其实黑泽阵的回答跟他预计的没什么区别,但他还是会想就不能有别的答案吗,我也好,小景也好,对你来说一直都是陌路人。
——你不需要同伴,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你的同伴了。
“降谷先生,”黑泽阵看着降谷零沉重的表情,用左手食指轻轻敲了敲桌子,让对方注意这边,“道歉就拿出诚意来,毕竟一般而言我不会关心谁对我做了什么,除非他要死在我手里。”
“……”
“你们两个不一样。你们得给我补偿。”
银发少年慢悠悠地说着,眼里还带着点笑意,直到降谷零反应过来,黑泽阵已经从降谷零的衣服里摸出了手机,还自顾自地用降谷零的指纹解了锁。
降谷零:“……”
还能怎么办,先随他去吧。手机里的机密确实不少,但除了领导的电话号码,现阶段也没多少不能跟黑泽透露的内容。
话又说回来,黑泽要是真的想要公安内部人员的电话,公安开个会估计也就给他了。
黑泽阵很快就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
“我以为组织里关于我的实验记录都被销毁了。”
“顺着特隆海姆的研究所找到的早年备份,你的实验记录被单独加密,引起了我们的注意。虽然只有编号没有名字,但对比后我确认那份记录属于你。”
降谷零知道他在看什么了。那是他让人从组织里找到的那份资料,关于λ-AP13的使用记录,其他的记录结果多半是“死亡”或“已处理”,唯有少数的人是“适用”或“达到预期”。
他又想起昨晚注射药物后黑泽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的情况,那确实算得上“医学奇迹”,但整个过程发生的时候黑泽本人却意识涣散蜷缩在地上颤抖,明明痛苦到要昏过去,可还是死死咬着牙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看黑泽心情还算好,就问:“那位先生以前会让你去组织的实验室?”
黑泽阵潦草地看完资料,就把手机扔回给了降谷零:“不,我自愿的,任务失败的下场而已。”
“什么任务?”
“十多年前,抓一个跟组织相关的,叫做赤井务武的人。”
“……”
“最好别让我再碰到他。”
黑泽阵的语气轻描淡写,降谷零却敏锐地意识到黑泽的心情陡然跌到了谷底,他得出了结论:赤井一家害人不浅。
降谷零快速地转移了话题:“除了初期实验外,你还有十四次这种药物的使用经历,是……那位先生惩罚你的时候用的?”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有什么能用到这种药物的理由。毕竟黑泽阵作为琴酒的时候基本不会怎么受伤,如果有,那就休假,顺便钓两个卧底,需要他快速恢复伤口的情况极其少见。
黑泽阵轻轻动了下眉毛:“为什么会这么想?因为你也是BOSS?”
这不好笑。
降谷零难得露出有些不自然的神色:“虽然我那么说,但我把药拿给你的本意是……”
“不用解释。”黑泽阵没继续开玩笑了,“他不敢,我会记仇。那是我自己拿的——痛觉使人清醒,降谷先生,你昨天明明足够了解我,今天就忘了?”
降谷零提取关键情报:我被记仇了。
意料之中,他今天来就做好了被人恨上的准备,但前任BOSS都没敢做的事被他给做了,降谷零的心情有点微妙。
他看着拿回来的手机,要不是断网,他就得搜索一下怎么哄被故意踩了尾巴的猫。而且是那种打得过的时候不敢打,打不过的时候也确实打不过的猫。
“所以——”
“你不是想知道我服用APTX4869后的副作用吗?我现在告诉你。”
第083章满月于黑潮之上
“记忆。”
黑泽阵将暴风雨折进窗帘,狰狞闪电撕裂天空,却未能掀开这道漆黑的帘幕。
“我有整理记忆的习惯,不重要的东西就忘掉。但从两个月前,醒来的那天开始,我的记忆就不受控制了。”
“不受控制?”
“啊,”黑泽阵简短地回应,“会反复看到一些不想回忆的东西。”
惊雷阵阵。
一道窗帘隔开两个世界,光与暗、黑与白交界分明,如同两个互不相干的舞台:外面是漆黑天幕、横飙暴雨、电闪雷鸣,里面是灯光、热茶、咖啡、钢琴曲和巧克力。
他本想去拿瓶酒,在一排熟人的代号里看了半晌,还是离开酒柜,给两个人泡了茶,又找出一张钢琴曲的CD。他会钢琴,虽然已经很久没碰过了,但闲暇的时候就会放来听。这些老旧的曲子跟他一样,在时间的门扉前徜徉,永不过时。
做完这些他才回到桌边,问降谷零:“你不打算问我?”
你不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记忆,让我做出在常人眼里这么疯狂的举动吗,降谷先生?
“不。”
降谷零从他手里接过茶杯,温度正好,温热的触感从手心顺着血液往上蔓延,驱散了暴风雨带来的寒意。
“我不打探别人的过去,”除非需要调查某个人的犯罪经历,降谷零摩挲着茶杯的边缘,说,“等我不问你也愿意说的时候,再告诉我吧。”
黑泽阵笑了声。
他说,好啊。
不过也许永远也不会有那个时候。
眼前的场景与回忆里的某个画面交织,就像重合的幕布、被叠放的底片,一眼看去看似但不同的时空混在一起,杂乱的颜色与线条让人想吐。
这不是幻觉,只是记忆的错觉——他很清楚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谁活着,谁死了。
黑泽阵闭上眼,再睁开的时候,眼里就只剩下了降谷零。金发的青年正迟疑地看他,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打断他的回忆,伸出手又放回去,最终保持了沉默。
昨晚放狠话的时候不是很果断吗?黑泽阵在心底嘲笑降谷零。
“所以我昨天没猜错。”降谷零说,“你是故意的。”
故意受伤,故意给自己找麻烦,用痛觉让自己保持清醒。这是黑泽阵能干得出来的事。
“对,你说的没错,我看到一堆乱七八糟的画面,不想控制情绪了,就找个理由打架而已。名侦探安室透。”
黑泽阵懒散地靠在椅子上,又道:“本来记性就好,结果现在重要的不重要的东西都想起来了,还都忘不掉,搞得我很烦。”
他是真的很烦。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睡着的时候记忆也会毫无规律地复现,他几乎不做梦,但记忆反复被读取让他很累,所以他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