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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诗。逃亡的时候他说是留给你的,所以他死后我特地照出来带给你了。我没告诉他真相,他到最后都不知道我是叛徒,死得很平静。”
“……”
“你已经不会对我的话生气了啊,Juniper。这样我很有挫败感。对了,我知道给隐修会提供情报的组织名字了,MI6和某个国家的公安组织里有间谍,来自于「利维坦运动」和……”
“说完了吗?”
“尸体不用我帮忙处理?还是说你要跟死人待在一起?”
“你、给、我、滚。”
Crucis走后,那本摊开的诗集就被扔在门口的阳光里,黑泽阵抱着同伴依旧温热的尸体沉默了很久很久,才想去拿那本诗集。
阿法纳西的诗集,他没完成的那首诗,还有——
够不到。
无论如何也碰不到的位置,他在阴影里,那本诗集就在门口的阳光里,不管怎么努力都碰不到好像近在咫尺的笔记本。指尖好像能触摸到笔记本的边缘,却只能将它推得更远。
阿法纳西。阿法纳西。
银发青年慢慢地把手收了回去,在黄昏阴影的黑暗里,用力地往地面砸了一拳。
“哥哥……”
他的兄长,最终还是死了。
意识逐渐抽离。
空气里还是泛着灼热的温度,但他从不知何处感受到了比冰海更冷的冷意,攥在手心里的小瓶滚落到身边,一片片堆叠的樱花在黄昏里仿佛绽放。
Crucis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昏过去的银发青年,叹气,自言自语说他好像把人逼得太紧了。
他俯下身来,要查看情况的时候,却被人狠狠扼住了咽喉。
只是短短半秒钟的时间他就被拖离了安全区域,后脑撞在地面上,接下来面对的就是一张冷漠到极点的脸。
黑泽阵把人重重砸在地面上,攥着对方喉咙的手带着仇恨慢慢收紧,他知道这样的机会几乎不会有第二次。
Crucis开始挣扎,他们像多少年前一样较劲,但这次银发的孩子打定主意要杀死对方。
这算什么。
这算什么?!
黑泽阵以前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他要亲手杀死自己的家人,即使这个人已经不配再被这么称呼。
他看着Crucis挣扎的力道不断减弱,最终不动了,而他在保持了很长时间这个动作后,才缓缓松开手,在原地愣了很久。然后什么都没做。
死了,结束了。
他终于回过神,想去找钥匙,却听到了枪上膛的声音。Crucis睁开眼睛,好像在说:别小看猎人,我可是最擅长设陷阱的。
砰。
血花在黑泽阵身上炸开,银白的长发上终于染上了属于他自己的血,但也有Crucis的。
有人从外面打中了Crucis。
还开了不止一枪。
那个瞬间,红发的青年好像明白了什么,忽然大笑起来,血从他的胸腔里溢出,然后他迅速将手里的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你不会有亲手杀我的机会了,Juniper。”
他开枪,在来人抵达之前,就死在了那里。死透了,没有别人继续动手的余地。
“……别那么叫我。”
银发的青年低声说。
赤井务武——这个时期还有着黑麦威士忌代号的组织卧底、MI6成员,他接到Hyacinth的消息,到的时候只看到了这样的场面。
他杀死了A.U.R.O的叛徒,却只看到满地的血、两个人的尸体,和一动不动的银发青年。
赤井务武慢慢走近,试探着问:“Juniper?”
银发青年几乎是立刻、应激地喊出来:“别那么叫我!”
他低着头,声音是哑的,过了很久才平复了呼吸,但墨绿色的眼睛里看不见了光。
他问指挥中枢真的失陷了吗,他们都死了吗,赤井务武说是。
他问维兰德在哪里,赤井务武顿了顿,才说维兰德那里现在也不安全,等情况稳定下来我再带你去找他。
“我们先离开……”
赤井务武要去扶他起来的时候,黑泽阵从Crucis手里拿走了那把枪,开了几抢才打断链条,抱着已经彻底冷掉的Hyacinth站起来,说:
“我自己能走。”
他们离开了这里。
他们在附近的城市里埋葬了Hyacinth,黑泽阵没找到樱花,放了一束浅黄色的风信子在风信子的墓碑前。没有葬礼,他们赶时间离开。
赤井务武问,Abies泄露了多少情报,你清楚吗?
黑泽阵回答,你当他把知道的都说了就可以,从维兰德的城堡到指挥结构,到其他人的位置,到联络的方式,还有从阿法纳西和其他人那里得来的情报。Crucis已经不是我们的人了。
他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赤井务武看着墓碑上的名字,酒井樱生。
“他绑走你的原因?”
“我怎么会知道。”
“他知道组织的事吗?”
“我怎么会知道?!那条疯狗的事谁会知道,我从十几年前就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
“对不起。我现在没那么冷静。”
“发泄一下才好。”赤井务武看着逐渐暗下来的天色,说我们走吧,那位先生在找你,现在你也不适合回到组织里了,正好借这个机会离开吧。
黑泽阵没反驳,事实上他已经很累了,但他不能睡过去,他也睡不了。
离开这里。
去哪?
还能去哪里?他还能回到哪里?他的家?对了,最小的那几个孩子还活着,他们没有住在城堡里,维兰德把他们送到别的地方了。他要回去找维兰德,维兰德也把孩子们当成他的家人,当初维兰德就是死去了所有的队友,重建了A.U.R.O,为了向隐修会报仇赌上一切的。
维兰德一定也很难过吧。他要去找维兰德,那个人明明很看重所有家人,却每次都能狠下心来。
他们在城市边缘的一座酒店里落脚,酒店里有A.U.R.O的人,没有为难他们,也没有询问他们的身份。
只是如果他们被隐修会抓到的话,作为普通人的他们也会死吧。
这几天偶尔有消息传来,赤井务武没有避开他,他就听着隐修会的人逐渐被剿灭,和A.U.R.O的成员被找到,或者活着,或者死了的消息。有人死亡,有人逃亡,有熟悉的名字,也有陌生的。
其中也有最后几个孩子的消息,他们没在城堡里,去年被维兰德送到挪威去了。黑泽阵记得其中一个孩子有代号,Daisy(雏菊),是个会画画的孩子,会叫他哥哥,还会把画出来的每一幅画拿到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