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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这么想着,脸上却是非常冷静的表情:“也不算正事,我只是想跟你谈谈,一群自称【永生之塔】的人的事。降谷先生,你有时间吗?”
降谷清一郎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有那么一瞬间降谷零觉得降谷清一郎还跟以前一样,但又有个瞬间,他觉得降谷清一郎已经老了。
这位外务大臣给降谷零倒了杯没茶叶的白开水,说他这里只有白水,然后才开始谈话:“我知道你考了警校,在听说乌丸的继任者是你的时候,我本想给你打个电话问问的。”
“不必,我们二十年没见了。”降谷零如此回应。
也许还没到二十年,也可能更长,毕竟降谷零对降谷清一郎什么时候开始不回家的日期早就记不清了,父母离婚和他刚出生母亲就带着哥哥离开的事对他也没有多少影响,他童年里的色彩,几乎都是宫野艾莲娜和诸伏景光的颜色。
降谷清一郎当然可能认出他,却不清楚他在做什么工作,毕竟他们确实已经很久没见,甚至没有联络。
降谷清一郎也笑:“可我发现我没有你的电话,也联系不上任何认识你的人,几年的时间,你就彻底消失了。”
降谷零看了一眼那杯白开水,虽然觉得降谷清一郎在里面下毒的概率很低——毕竟这里是外务大臣自己的办公室,但还是没有喝一口的打算。
他本想尖锐地反击,但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无所谓的“公事公办”。
是了——他不在乎。
“零,”降谷清一郎说,“你知道【塔】,是因为他,还是因为乌丸?”
这个问题里隐藏了太多信息,也能延伸出无数种可能,也关乎降谷零现在的立场——是啊,组织的BOSS,即使现在组织表面上好像出现了一些问题,谁知道乌丸在背地里藏了多少东西呢?
降谷零也知道降谷清一郎在想什么,只是没想到他会问得这么直白。因为外务省工作很忙?行,那我也不浪费时间了,但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的恋人。
“别想太多,他来找你是为了我,我来找你是为了他。我是个【遵纪守法】的人,不会做多余的事。”
“你长大了。”
降谷清一郎忽然喟叹。
降谷零只是微微抬眼看过去,根本不为所动:
“这话你可以跟十年前的我说。”
那时候的他应该还会高兴吧,或者没去组织卧底过的也是,不过现在,他确实没这个心情去叙旧。
降谷清一郎大概也没什么时间,就喝了口他自己倒的白开水,以直切要害的方式进行了开场白:“在涉及到【塔】的政府官员里,地位最高、最有话语权和影响力的,一般被称为【F】。如果他妨碍到了你,我可以在两天内把他除掉。”
饶是降谷零也有那么一秒没听懂降谷清一郎在说什么。
注意到降谷零略有错愕的神情,降谷清一郎继续说:“其他官员的身份我也大致清楚,但将他们全部拔除只能导致这个国家忽然陷入混乱,于情于理我都不想看到事情发展到那样的地步。”
他说到这里,降谷零终于从最开始的怔然里回过神来。他忽然笑了声,问:“你怕我现在就去杀了他们?”
降谷清一郎并不避讳地回答:“我不了解现在的你,只能做最坏的打算。而且,想要永生的人会永远存在,即使【塔】消失了,但【他们】会不停地诞生,你应该知道。”
“好啊,”降谷零轻松地说,“我可以暂时放过他们,只是现在,那你呢?在这件事里,你未必没有出力吧?”
“当时我在下棋——事到如今说这个也没有意义,毕竟袖手旁观也一样。你希望我做什么?”降谷清一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征询了降谷零的意见。
降谷零看了他一会儿,很想知道他跟二十年前的父亲有什么区别,可惜他不记得那个人什么样了,只记得偶尔在新闻节目上的降谷清一郎,这个跟他毫无关系的男人。是的,毫无关系,降谷零走到现在完全靠自己、朋友、老师,或许他寻求过很多人的帮助,也跟无数人相互扶持着走到今天,但这些都跟降谷清一郎没有任何关系。
他忽然露出了属于波本的笑:“你比我想的还好说话,降谷先生,你觉得我会让你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坐下去?”
好威风啊,波本大人。降谷零自己在心里给自己配音,不过这都只是基于降谷清一郎对现在的自己不了解、也不知道乌丸是否留了什么后手导致的结果。
其实只要降谷清一郎想,他就能干涉公安的行动,只是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要更复杂。
降谷清一郎深深地看着他,忽然叹气,说:“你长得跟你母亲比较像——也不是很像。”
没等降谷零说话,他又说:“等局势稳定后我会主动请辞,如果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结果。但是给我点时间,现在不适合换大臣。”
明明可以说是相当纵容的话,但说到最后,降谷清一郎好像也没什么底气,有点自嘲地笑起来。
对面年轻的金发男人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感触,而且除了眼睛的颜色外,他们两个都不怎么像。
很久,降谷清一郎才听到自己的儿子说:“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从你们的【F】先生给我讲起吧。”
父亲?
他对父亲没什么感情,至少现在已经没有了。他最大的尊重就是坐到现在都什么都没做,而且考虑以一个相对体面的方式把没有任何犯罪履历的父亲送进监狱——有点难办,而且这人真的是他的父亲。
谈话花了他们很长时间。三个小时,至少降谷零准备走的时候,外面的日头已经正正地晒过来了。
他走到门口,却听到身后的人说:“零……也许我没有劝说你的资格,但留在那边对任何人来说都不是好事,你最开始不是想当警察吗?”
降谷零停下脚步。
降谷清一郎看到陌生的儿子冷淡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话说错了对象,而且他自己也没有说这些的资格。他不联络儿子自然也有不想让儿子牵扯到这些复杂的事里来的想法,但更多是为了……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最开始想做什么了,只能在意识到【塔】被人盯上,搅动风云的时候给儿子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不然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你应该高兴,降谷先生。”降谷零说。
降谷清一郎不解。
降谷零将手伸进衣服的口袋,一般来说这个动作是拿枪——降谷清一郎也是这么想的,但他儿子掏出来的是一本证件。
“如果不是政府还需要你工作,我刚才就叫人把你逮捕了。还有,别用那个老东西的思路来揣测我,我是警察。”
降谷零看着降谷清一郎的表情从错愕、到自嘲,又变成释然,最后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