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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背后传来。
“还要去?”
“我没那么容易死。”
就像二十年前,他上那座游轮的时候,一向什么都不问的黑泽阳问他,真的要去吗?他只是说,他没那么容易死,然后一去不回,音讯全无。
早见医生在黑泽阵和诸伏高明的注视下销毁了用过的所有医疗用具以及那点血样,要是换个有点野心的医生说不定真会好奇,但他没有,他只有一条命,而且没有那个研究的钱——前者大家都一样,后者才是硬条件。
没钱!没钱搞什么研究?!
而且他也不知道这个少年特殊在哪,研究什么啊?
然后他看着那个银发少年摊开那件衣服,从里面抽出了……一把枪,两把刀刃为黑色的特殊手术刀,两部手机,机票和信封,一堆看不懂用途的小工具,长得像糖果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的东西,看起来很普通的银白色发圈,看不懂用途的便携针剂,一瓶药,还有一盒录像带。
等等等等,他从哪拿出来的东西?那不就是一件普普通通的外衣吗?
早见医生茫然。
黑泽阵把枪扔给诸伏高明,说这是公安的东西,到时候你帮我还给降谷先生。衣服是夏目渚买的,有点显眼,他暂时不能穿了,不然他在离开长野的时候遇到追杀,可能连东京都回不去。
诸伏高明把外衣脱给了他。
黑泽阵皱眉:“有点大。”
“再回去他们两个就醒了。”诸伏高明看着他把自己的衣服套上,刚才只是说了一句,动作根本不含糊,至于那些东西,谁知道黑泽阵放在哪里,又准备怎么带上飞机。
不过那盒录像带除外。
黑泽阵注视着那盒录像带,这东西他可没打算带去夏威夷……准确来说,他把这东西带来长野本来就是想在路上销毁的,毕竟东京到处都是降谷先生的眼线,他虽然不介意被公安的人时刻盯着,但有些事做起来确实没那么方便。
诸伏高明看他有一会儿没动了,就问:“这是什么?”
“录像带。”
黑泽阵沉默了一会儿,随手把录像带扔给了诸伏高明,说:“音乐会的录像,送你了。扔了也行,别给其他人看。”
一个星期前的音乐会,当时现场漆黑一片,他在黑暗里弹钢琴之前,先去打晕摄影师,把音乐会的录像拿走了。
他从头到尾就没打算让这种东西流出去。
哼。
诸伏高明能为黑泽阳保守十八年的秘密,等一个不存在的人到现在,那这点小事应该能办好吧。
黑泽阵没打算在这件事上继续浪费时间,转身就往外走,随意地说:“我走了。”
诸伏高明刚刚叫同事来接手地下诊所这边的事,同事也刚好到了,汽车引擎的声音刚刚在门外停下。
他跟着往外走,说:“我开车送你。”
至少先送人到东京。无论如何总比某个满世界都有人追杀的人自己离开要安全。
夜色里,他对走在前面的少年说:“你问我他是怎么评价你的,他说你是个很看重感情、牵绊,很有责任感的人。一旦确认了联系,将对方划进自己的保护范围,你就永远不会将其抛下。但你的工作与危险等同,你也很讨厌麻烦,所以你疏远所有接近你的人。”
黑泽阵停下脚步,顺滑的银发被风吹起,又缓缓落下。很久,他转过身,跟诸伏高明对视。
“你想说什么?”
“我弟弟给你添麻烦了。”
天的彼方隐约泛起了黎明的色彩。黑泽阵没有回应,也没有挪动脚步,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说:“走吧,不是要送我吗?”
第217章血染的荆棘冠
从长野到东京的新干线上。
诸伏高明开车到了车站,黑泽阵本以为他会回去,没想到诸伏高明买了票,和他一起上了新干线。
从东京到长野一来一回至少要四个小时的路程,而那张车票对应的飞机起飞是在七点钟,就算送走他直接回长野也要接近中午了。
离开售票窗口,黑泽阵穿着有点大的外衣,盯着诸伏高明看。
诸伏高明解释说:“我明天休假。”
黑泽阵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我不是在说这个。”
送到车站已经够显眼了,一旦他们两个的身份被联系起来,接下来诸伏高明和他的长野也将不得安宁。来杀他的杀手已经造访了两轮,就连地下诊所的医生都接到了杀死他的指示,诸伏高明不可能还没察觉到跟他扯上关系到底有多危险。
就算诸伏高明是不怎么在意自己安危的那种人,起码也要为他身边的家人和朋友考虑吧?
银发少年的眼神传达出某种不满的讯息,这一般是某种危险的信号,诸伏高明却沉稳地继续往月台走。
转过转角,离开寂静的大厅,他才把车票递给黑泽阵,说:“买票用的是假身份。”
车票上记录的是与他们完全无关的身份讯息,想从新干线的系统里查到他们两个几乎不可能,而且从东京到长野乘坐新干线只需要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这点时间里要安插人手截杀他们无异于天方夜谭,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诸伏高明的做法确实算得上周全。
至于一向正直严格的诸伏警部哪里来的渠道、又为什么这么熟练……
黑泽阵轻笑一声:“看来你的地盘也不是那么平静。”
诸伏高明没有否定,只是说:“长野内部出了些问题。”
不管是警署、政府还是其他领域,长野县就像个四处漏风的筛子,光是黑警走私枪支的案件就够他们查上几年的,更不用说其中存在的其他问题了。
在这样的长野想做什么自然会受到多方面的掣肘,诸伏高明也非实权派,因此他会认识一些人,知道一些更方便的渠道和行事手段也缘于此。
这本来是不应该承认的事,但他就这么普通地告诉了黑泽阵。
他们没再说什么,就在凌晨上了北陆新干线的列车。
这个时间的新干线上没什么人。
黑泽阵和诸伏高明上车的时候,车厢里只零零散散地坐了三分之一。他们两个的位置是后排车厢的角落,也几乎没人会特意来这边。从这里能看到整个车厢的情况。
黑泽阵的银发被帽子遮得严严实实,他本人也套着略微偏大的外套,从外表上几乎看不出他本身的特征。再加上他平时也不喜欢遮遮掩掩,那些正在找他的人就算看到也不会将他跟“琴酒”联系在一起。
少年将自己埋在阴影里,很长时间没说话,直到诸伏高明跟长野警署的同事交流完讯息,放下手机,跟他说:“我托朋友在长野县到山口县沿线调查了那个旅游团的踪迹。从离开长野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