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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确定苏格兰的具体位置。
当然如果对方能替她解决掉目标最好,可惜这些人并不打算杀死苏格兰,这跟波本不一样,苏格兰对他们来说是有价值的,所以她必须亲自动手。
亲自,多么有趣的一个词儿。要是以前,琴酒能不动的时候就不动,除非他忽然来了心情,不然很少有他亲自做狙击手的时候,但现在他甚至愿意下场打,怎么看都是苏格兰对他来说与众不同。
基安蒂已经在脑子里储存了二十个版本的组织谣言,逃亡的时候她就拿这些东西打发时间,但现在,她明明知道有些很有意思的猜测正在她脑子里诞生,她却不得不集中注意力,打起精神,面对眼前的局面——机会只有一次。
脚边的酒瓶被风吹走,酒精和肾上腺素的作用让她变得兴奋,她在等那个破绽,她只需要一个机会——
而那个机会就是现在。
在基安蒂的视野里,忽然变得疯狂的袭击者以自杀式的动作缠住了琴酒,然后是终于暴露的苏格兰,在那个黑发少年出现在她狙击范围里的一瞬间,基安蒂就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笑容在她的脸上绽放,一如昨日组织还在的时候,他们本是同事,终究迎来了所有人都知晓的末路!
但这笑容忽然僵住了。
血顺着头顶的血洞往下流淌,流过眼角的蝴蝶,流过僵硬的唇角,以及沾了灰的礼服。
她手里的狙击枪滑落,她自己也往前倾,下一秒就自天台坠落,宛如一只再也飞不动的黑色蝴蝶。
蝴蝶坠落在地。
无光的角落里,血泊是漆黑的颜色,摔得七零八落的脑浆与血块向两侧溅射出去,宛如华丽的翼展。
剧痛、失温、死亡。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基安蒂看到夜空中的残月,过去的二十多年一瞬间就在脑海里过了个遍,可她最怀念的,不是未曾堕入黑暗时温馨平静的日常,也不是独自走上这条路时一往无前的勇气,不是一场尚未开始就结束的爱恋,更不是无数次扣下扳机杀死目标时候的快感。
她在想那一年,她刚加入组织没几年,波本邀请苏格兰去喝酒,一起出任务的她和科恩也被邀请,接下来是贝尔摩德听到消息赶到,还带了心情不是很好的琴酒,莱伊刚好在会面的酒吧,于是基尔、爱尔兰和其它几个人就被打电话叫了来。
他们一起喝酒一起抱怨任务,一起嘲笑对方会死在什么时候,最后以一段互相开枪的混乱局面收尾。
真好啊。
回不去了。
她想。
再见,蝴蝶。再见,基安蒂。再见,莉缇雅。
……
黑泽阵知道狙击手正在瞄准他。
他掐着对手的脖子,动手的时候根本没能收住力道,某种可以说是愤怒的情绪在他的胸腔里升腾。
诸伏景光中枪,但是没被打中要害,正跟他们纠缠的敌人乱了手脚,黑泽阵也找到了指挥的位置,此时正将那个穿着不起眼衣服的男人按在地上。
对方的力气也不小,操着不知道哪里的地方英语口音挣扎着说:“你不能杀我!我是——”
他的话还没说完,刚刚站起来的诸伏景光就开了枪,子弹直接从他的喉咙里穿过,然后这个人就再也没了声息。
“黑泽!你怎么样?!”
诸伏景光看着黑泽阵满身的血,脸上闪过惊慌的神色,但他的腿还没好,往前走了两步就跌倒在地上。
黑泽阵本来在想这些人是哪里来的,杀了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但他还没动手,这人就已经死了。他松开五指,手已经满是血和伤口,几乎没法活动,但他只是扔下手里的人,站起来,对诸伏景光说:“还好,那边……”
他看向之前子弹打来的方向,基安蒂所在的位置已经空无一人。
黑泽阵没看到,但诸伏景光看到了,看到黑色蝴蝶坠落的一瞬间。但他的心情很平静,他早就见过无数的死亡,事实上如果不是基安蒂跑了,这位老同事的生命大概率也会葬送在他手里,现在只是被人抢了人头而已。
“她应该死了。”诸伏景光简短地说,“可能是我们的人,也可能不是。”
他在找自己的手机,从刚才开始电话就一个接着一个,但完全没有接的必要,Zero已经知道他们在哪里了,其它人要是联系不到Zero,那也没有过来的必要。
黑泽阵站在原地没动,他依旧在看那个方向,虽然不知道某·个·狙·击·手在哪里,但被瞄准的感觉还真是让人感到熟悉。
呵。
赤井秀一,手不是废了吗,在这里瞄准我做什么,你要开枪?开吧。
他跟黑暗中的狙击手无声对峙,狙击手故意将枪口挪开,没过几秒又落回到了他身上。
——故意的。
第231章血染的荆棘冠
被瞄准的感觉当然好不到哪里去,特别是对黑泽阵这样敏锐的人来说,但他就站在原地,没表情,也没躲,反正他知道赤井秀一不可能开枪。
呵,赤井秀一敢吗?
虽然很难说明是哪里来的自信,但是个熟人就知道赤井秀一不可能开枪,不然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黑泽阵跟赤井秀一遥遥对峙,直到听到正在接近的警笛声,人才收回视线,向地上的诸伏景光伸出手:“联系到人了?我们先走。”
他可不想跟美国警察打交道。
很显然,诸伏景光也不想,特别是他在这个国家遭到埋伏后……他本想说黑泽你的伤怎么样,我还是自己走吧,但黑泽阵已经把他打横抱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于是诸伏景光跟失去记忆的时候一样,干脆靠在黑泽阵的肩膀上,好像这样就能彻底安心。
“Zero说他刚刚解决了敌人的增援,但不能确定他们的身份,对方没带任何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往这边走,有条小路。”
他抬手指路,却发现自己沾了满手的血,血都是黑泽阵身上的,但黑泽阵到现在都没在意过自己的伤势。
诸伏景光低声说:“黑泽,你又受伤了。”
受伤,而且明明是这种程度的伤势,却还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像他去河边捞人的那次,诸伏景光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可又好像永远习惯不了。
黑泽阵停下脚步,跟诸伏景光对视,半晌用左手戳了戳诸伏景光的脑袋,说:“腿还没好就跑到美国来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吗?”
“有啊,”诸伏景完全没有自己做了什么的自觉,一本正经地回答,“我是小孩,我可以任性!”
而且他和Zero来这里是有计划的,只是计划在执行的时候难免出现纰漏,就跟黑泽说的一样,他可以保证自己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