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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菲莉娅摇头退后,一直紧紧抱着维兰德的头颅,直到要举办葬礼的时候,她亲手把维兰德的头颅放进了棺材的白花上,看着坟墓被填平,才大哭起来。
她什么都没有了。
欧洲对她来说太过危险,老人送她去亚洲待了一段时间,也是休息。她每每看向窗外,想到的还是挪威冰海的风景,以及已经再也见不到的那些人。
所有人都死了,哥哥们也是,姐姐们也是,她是最小的一个,被好好地保护起来了。
后来无论是隐修会还是A.U.R.O的消息都彻底沉没在欧洲的海里,她来到英国,教授让林长洲照顾她。当时的林长洲身体很差,一直在疗养,两个人一个身体不好,一个精神不好,都不怎么接触外面的环境,但也因为都不算什么正常人,好歹能说一两句话。
林长洲是被要求照顾妹妹的,教授的朋友家送来的妹妹。他也想方设法哄她开心了,但她什么都不会说,她不会说出A.U.R.O的秘密,也不会再相信任何人……最开始她确实是那样想的。
数年后,她依旧践行前半句的誓言,却开始接受新的生活,以及失去家人后的世界。她成年了,开始环游世界,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寄回来,每次都说可惜你不能跟我一起来,气得林长洲病都好了——本人发言,不能当真。
虽然不知道跟她的信有没有关系,但林长洲的病确实渐渐好起来了,他离开了英国,不知道去了哪,后来她才知道林长洲在日本。
原本她的人生应该这样顺利地进行下去,过去在城堡里的生活和那满是硝烟和火的场景会一点点淡化,或者在时间的沉淀里变得更深,可就在这个时候,她找到了姐姐,Edel姐姐。
在挪威,在一座雪山下的城市,她意外地见到了Edel姐姐,虽然姐姐不记得她的名字,却还是摸着她的头说,你长得很像我梦里的小妹妹呀。
那一瞬间,所有被冲淡的记忆重新回归她的脑海。
她在陌生的城市里大哭,已经不记得她的姐姐手忙脚乱地安慰她,但她转身就跑,好像这样就能把那些回忆抛在身后。
过了几天她回到城市的那个角落,却发现了在等她的姐姐,姐姐向她招手,说你还在呀,我还以为你已经走啦。
她问,如果我不回来,你会继续等吗?
姐姐回答,会等一段时间的,因为那天你跑走的时候,看起来很想让我抱抱你。
她跟姐姐聊了很多。
旅行的见闻,在伦敦的故事,来时遇到的人,形形色色的生命在这个世界上编织的故事。她没有提到那座城堡相关的任何事,姐姐没有记忆,只有零零碎碎被以为是梦境的片段,在这段时间里姐姐过得很好,她不能把过去的噩梦带给姐姐。
“梦吗?”
“是啊,从我有记忆开始就在做的梦啦,好大好大的房子,还有很多人,梦里的我一定很幸福,所以才会一直笑。要是那些梦是真的就好啦。”
“要是……是真的,就好了呢。”
她这样回答。
离开前,她跟姐姐说了好多,她跟教授说她找到家人了,姐姐还活着,但她不想打扰姐姐的生活。姐姐要走的时候,她去送姐姐回家,却从姐姐那里听到了意外的消息——
“诶,银发的哥哥?他也是梦里的人吗?”
“对呀,梦里的我很喜欢缠着他呢,不过他每次都很冷淡,跟我说不要自己跑到他那里去。”
姐姐模仿着那个语气,又笑起来,说她的梦境乱七八糟的,她自己也搞不清楚时间先后。有段时间她还以为这个银发的哥哥死去了,后来才知道他还活着,只是被封印在了什么地方。
“封印?”
姐姐的梦总是带着点童话色彩的,城堡里的训练在梦里变成了上课,出任务的时间变成了旅行,一场鲜血淋漓的战斗变成了小孩子的打闹,总是温柔又安逸。
“对啊——他好像去了什么地方,暂时回不来。我发现了父亲的秘密,父亲跟我说等到一切结束,那个银发的哥哥就能回来了。”
那是梦吗?
还是现实?
她回到伦敦,无论如何也无法放下姐姐的话,就去寻找、去调查,去问教授,可她找到教授的时候,教授却露出了相当意外的神情。教授说,维兰德告诉过他Juniper已经死了,他得到的信息和其他人没什么区别;但她坚持要找,于是教授也只能放她到处寻觅,直到——直到她确实找到了踪迹。
在、在一部老电影里。
当时她瞪着大眼反复把电影看了好几十遍,最终确认这就是她的哥哥,主要是因为那部电影里有战斗的场面,那个动作怎么看都跟Juniper揍他们的时候一模一样。
然后她顺着调查,找到了莎朗·温亚德多年前合作过多次的银发少年,又找到了时尚杂志的封面,最终不得不抱着脑袋相信她哥还活着,而且可能是失忆了或者别的什么,不然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让Juniper配合拍照片?开什么玩笑!更不用说电影了!
所以Juniper哥哥肯定是跟Edel姐姐一样失忆了!
她是这么想的,但当她要去日本找哥哥的时候,教授阻止了她。教授知道她要去找人,就告诉了她Juniper现在的真实身份,是某个非法组织的杀手,或许已经完全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了。
她不相信,她一定要自己去看看。
可是她还没出发,教授就说,她要找的人已经死了,就在不久前。
“……”
于是她的寻亲就变成了吊唁。
她去所有可能找到Juniper的地方游荡,试图找到过往家人的一丝痕迹,最终什么也没——等一下,她好像找到了跟Juniper哥哥长得很像的小孩。
不对,不对,不对劲。
哪个女人能泡得了她那个前情人是暴风、冰川和雪海、现恋人是烟、枪和古董车的没有感情的哥哥?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她本想求助教授,但当时的教授已经死亡,葬礼都结束了,她找不到求助的对象。至于林长洲……她从一开始就没有告诉他这些事的打算。
后来她冒着危险正面接触了那个少年,发觉那不是Juniper的儿子,而是她哥哥本人。别的年纪她可能认错,但她记忆的最后,Juniper就是在这个年纪出任务,然后发生了意外,“死”在游轮上的啊!
她想起了,最开始要找哥哥的时候,教授跟她的对话。
“可是哥哥已经死了,维兰德说他已经死了……如果哥哥能复活,维兰德呢,其他人呢?如果——”
“没有人能做到真正的‘复活’。”
教授说。
“生命的本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