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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永远忠于我的理想,我的组织,我的信仰。]
[我将为它奉献我的所有,包括我的自我,无论需要我付出什么。]
[成功接近目标。]
[对方试图用诡计迷惑我,但我不会被蛊惑,我将坚持自我直到完成任务。]
[再次清扫阻碍。]
[已经过去很久了。]
[或许,我应该离开这里……]
[不能再继续下去。]
[……不,我还不够资格被接纳,被宽恕。]
[让我弥补,让我弥补吧!]
[医生,我已经看不清镜子里的他了。]
[医生,我做错了很多事。]
[已经回不了头了……]
[告诉我,现在要怎么做才能——]
语意至此仓促中断,留下了一处意味不明的空缺。
这就是病因?
类似自白的话,再结合病房场景中推测的身份,可以拼凑出一个简单的事件:病人原本是某个组织的成员,因为某些诱惑动摇了自己的理想,而今陷入了迷茫,向医生求助。
但似乎,有哪里不对?
弹幕一针见血点出了关键的分歧点——
【☆你觉得,病人是打算忏悔认错,还是一条路走到黑?】
乌祐想了想:“后者。”
【☆也就是说,他想要彻底背弃原本的组织和信仰。】
乌祐点点头:“嗯。”
【☆你确定你是这样想的?】
乌祐顿住:“……是?”
被追问了,少年有些困惑,沉默片刻后,他抬眼看着镜头,幅度很小地偏头:“错了?”
【☆没有,我的判断也是这样。】
只不过……
叶云州叹了一口气,看向医院外站岗的灾情局队员,眼神变得有些复杂。
只不过他知道那个组织的原型,所以有点匪夷所思。
一度怀疑是自己的判断出错,他还特地反复询问乌祐,想借少年异常准确的直觉判断,却依旧是这个结果。
——所以,那位失踪的灾情局准队长,是在经受某种诱惑后,对自己坚守的事业产生怀疑了吗?
仅是这样,或许也能够理解。
但关键就在于对方反复强调的错事。
在看到那一行文字时,叶云州立刻就想到了方才看到的日历,以及那一个个日期所对应的黑白讣告……
两者之间,有联系吗?
事态似乎进展到有些超出他预期的范畴了,原以为灾厄的真身是无限世界的副本就已经足够惊骇了,可现在他却忽然发现,副本的内容竟然也与现实息息相关,甚至可能还藏着某些现实的隐秘……
不,这些还都只是他的猜想。
因为副本的故事移情现实的人物,这未免也太不严谨了。
叶云州摇了摇头,努力压下这些纷飞的思绪。
【☆病房已经调查好了吗?】
见少年点头,他提出建议。
【☆好,那么再去这层的其他地方看看吧?】
“好。”
乌祐没有异议。
*
其实,早在看见那些信纸内容的时候,观众们就已经忍不住了。
【打断一下,大家有没有发现这个字迹……】
【和医疗指南上面的字一样呢。】
【呃,呃,所以这不是规则怪谈?】
【主播不是病人?这间房里边的才是?所以一开始那个任务是?】
【等会等会,我捋捋!】
后知后觉,他们终于跟上版本更新。
还没来得及仔细梳理,直播间里却又涌入一批新的观众,许多不明所以的弹幕直接盖过了原本的讨论。
【卧槽,另外三个直播间什么情况?怎么场景忽然变得一模一样?】
【好恐怖啊……原本还以为主播是在沉浸式扮演NPC,结果镜头忽然全都挪到床底下了!难以想象主播那时候都在干什么,集体钻床底吗??】
【这边还正常,嗯?这个主播怎么没穿病服?】
弹幕再次乱成一锅粥。
乌祐是完全无视弹幕的,但叶云州偶尔还会留意弹幕。
见状,他短暂切到了上一间直播间查看情况。
映入眼帘的场景是非常低矮的视角。
昏暗朦胧,就像是有谁趴在了床底,正在偷窥那样。
叶云州知道这是谁。
这就是那位病人,纪泽宇。
因为表世界出现变化,所以他投来了目光。
看来,哪怕输入正确的密码,改变密码箱的开闭状态也会惊动对方。
稍微让叶云州意外的,就是一夜过去,另外三位主播竟然依旧与病人共享视觉。
病人看什么他们就看什么,像是提线木偶。
不过……
青年陷入短暂的思索。
虽然这代表着三位主播的悲剧,但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们与病人共享的视觉,也是一种反向观察病人的渠道。
治病怎么能不与病人交流呢?
有了想法,叶云州回到乌祐的直播间,开始打字。
……
……
“啪嗒。”
尽头的门,忽然开了。
有谁因为这突然的变动而投来目光,隔着一条蓝白长廊,谨慎地打量。
再之后,视线陡然拉近,瞬间跨越长廊,穿过那扇微掩的红棕色办公门,定格在木质办公桌上忽然浮现的,像是用小刀一笔一划写下的,一句问好:
[你好,纪先生。]
第14章交谈
啪嗒。
空荡的办公室内,少年落完最后一笔,将沾着木屑的手术刀往旁边一放,坐在椅子上转了个圈,看着虚空中的镜头,静静等待搭档的回音。
刚才,他的搭档和他说,通过直播间,他们可以得知病人的反应。
所以,在简单讨论后,他们便决定将原本的计划稍微调整,提前与对方进行交互。
既然病人会无法控制地观察表世界的变化,那么故意在撬锁后留下一扇敞开的办公门,推开椅子,在实木圆桌上一笔一划刻下话语,这样巨大的变动,肯定能让里世界的病人投来目光。
在此基础上,叶云州又提供了一剂猛药。
【☆纪泽宇,这是病人的名字。】
“嗤嗤——”
刻木声微微一顿。
在这停顿短暂的零点几秒,乌祐眼神微动,却不是怀疑,而是飞快反省,是不是他在病房内遗漏了什么线索,所以竟然对这个名字没有半点印象。
正如夜晚合作时答应的那样,他会毫无保留地信任着他的星星。
所以哪怕确定自己对这个线索一无所知,他也只是想着:
——他的星星,厉害。
当乌祐再次动手,毫不犹豫地在原本刻好的二字问候后又加上了对病人的称谓。
[你好,纪先生。]
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