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话（重制）决战前夜的那些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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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哒！

铛！

在剑道室内，两人的战斗愈演愈烈。

一边是身穿黑衣、手握黑剑的少年，另一边是身穿和服、手握木刀的少女。

相比他们初次交手的那场拙劣战斗，眼下的这场决斗精彩至极，完全不是同一个档次的。

经过了数日的魔鬼锻炼，少年的身体遍布了伤痕，连衣物都没法遮住皮肤上的淤紫，但他的剑技也得到了突飞猛进的成长。

少女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说：

“白林，你进步得好快啊，正常人在这个时候顶多只能掌握入门，你已经开始让我感到棘手了。要是我再不努力点成长，说不定过几天我就要丢人地败给你了。”

少年一边挥舞黑剑，一边吐槽着说：

“喂，输给我就等于‘丢人’吗？这话也太伤人了吧，银子。”

经过了无数次的剑刃相碰，汗水浸透了衣裳，两人的体温热到快要把身体烧焦了，脸颊变得通红，就算是不休息地跑马拉松，也不见得有这么累。但他们俩的脸上都没有一丝疲态，只有身为剑士的自豪与兴奋，就像站在榜首的冠军玩家遇到了难得一遇的强大对手，使出全力，互相攻击，就是给予对方的敬意，以及自身的磨练。这种全力以赴的交流方式，胜过所有花里胡哨的甜言蜜语。

少女的嘴边吐出了白色的热气，抑制不住地说：

“白林，是不是该决胜负了？”

少年迅速拉开距离，调整呼吸，将酸痛与疲劳全部转化为挥刀的力量，发出了决一胜负的声音：

“如你所愿，银子！”

铛——！

双刃交接，爆射火花。

双方的攻击都足以将活人甚至是猛兽撕成碎片，要是出了一点差错，其中一方可能会就此暴毙，但他们依然选择使出全力。

这一击，决定了胜负。

少女砍碎了少年的黑剑，赢得了无伤的完美胜利。

……

至今为止，白林还从来没有伤到过银子。每次白林以为可以得手的时候，银子就会多拿出一点本领，在白林的面前建起一座更高的墙壁。

这么说确实有点丢人，但是白林身为一个A级的召唤师，可以和S级的银子打成这个程度，已经是相当厉害的战绩了。“死后战线”这边还有不少A级的召唤师，理论上他们和白林的实力不差多少，但还真没有几个人可以在银子的刀下坚持十秒。不只是银子，其他S级的召唤师也能随便蹂躏他们，唯独白林可以与S级交手，甚至让人产生“也许能赢”的错觉。

这就是实战经验的差距吧。

能把自己的实力提升到这个层次，白林差不多满意了，说：

“我会好好躲在后排的，如果我被敌人切后排，这程度的力量应该可以拖延几分钟等待救援吧。如果我出了危险，到时候只能拜托银子你咯。”

白林丢掉了断剑，因为那是投影魔术制造的产物，所以弄断也不要紧，只要还有剩余的魔力和精神力，随手都能造出一把完全相同的剑。只可惜雨轩没有把投影魔术的相关知识教给他（她说只有在心情好的时候才会考虑教白林），白林只能靠自己的直觉，一点点摸索，非常缓慢地开发这项魔术技能。

明天就是与暴风他们决战的日子，白林的实力还不足以踏上战场，即使他变强了这么多，也不被允许登上这座战场。因为白林是永恒神器的持有者，只要敌人杀死了白林，就能拿到次元战争的最高级装备系列“永恒神器”，白林当然会成为敌人的首要攻击目标。敌方那边有不少擅长刺杀的战士，白林的处境比驰骋沙场的其他战士还要危险很多。

所以白林要努力锻炼，就算他没法在战场上发挥作用，也要保证不拖其他人的后腿，变强是必须的，至少要学会保护自己。

银子用毛巾擦干了脸上的汗水，说：

“永恒神器练习得怎么样了？耍几招给我看看呗~”

“还没有练多少，只是试用了基本手感。”

“哎呀，没事，大家都是从零走过来的，丢个人没什么奇怪的。”

“我觉得这句话很失礼……”

除了投影魔术和基础剑技的锻炼，在空余时间里，白林还试着练习使用永恒神器——【高斯光剑】。

……

这件事说来话长了。

白林第一次使用高斯光剑，应该是在那伽迷宫的第二层副本。但当时他急着击退影武者，只顾乱挥剑，根本不在意自己抽到了哪件神器。

直到最近几天，白林才把高斯光剑拿出来，认认真真地练习使用它。

可是他才发现，所谓的“永恒神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强大，只是一个造型好看的花瓶而已，还不如添加了“穿透”属性的投影剑。

正当白林这么想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

“恭喜你获得了永恒神器，但是没有我赋予你的权限，你不可能发挥它的真正力量。”

不知何时，白林身边出现了一位神父造型的男性。

那位神父只是露出一个愉悦的微笑，说：

“您不必猜测我的身份，我只是由次元战争的管理者‘Ruler’亲手制作的一个中立AI（人工智能），我的工作是监督永恒神器的流向。只要永恒神器的使用者发生了改变，我就会赋予您关于永恒神器的知识和使用权，请不要把我当作坏人。”

实在太可疑了，突然冒出一个自称是中立AI的神父，换谁都不敢相信他说的话，特别是他脸上那种捉摸不透的愉悦表情，完全没有“我是好人”的信赖感，一看就不是好人。

神父似乎早就猜到了白林的想法，说：

“因为我是一个必须与玩家接触的AI，为了正常执行工作，身为AI的我们必须借用某个二次元角色的名字、外表和灵基，才能得到基本的人身。我与这位‘言峰氏的神父（言峰绮礼）’并非同一人，我只是借用了他的皮囊和人格。好了，我不多说闲话，这项工作本来就不需要玩家的许可。”

根本没有经过白林的允许和信任，神父的身形闪现到他的身后，使出一个手刀攻击。

白林感到后颈一阵剧痛，但同时，关于“高斯光剑”的知识全部流进了脑子里——

[永恒神器仅有18件，散布于永恒之地的各地，属于隐藏探索道具。严禁复制使用。]

[高斯光剑是由雷锤和大炮混合制造的兵器（游戏内的装备原文），归类上不属于“剑”，因此不会触发“对剑特攻”和“对剑特防”的效果。]

[无需消耗召唤师自己的魔力，以雷电形式持续释放出极高浓度的魔力组成剑刃，拥有顶级的“防御穿透”特性。在非战斗期间，会持续积蓄名为‘阴阳两极’的魔力（存在上限），在战斗过程中可根据使用者的操作而释放魔力，加强输出（暴击）或速度（移速+攻速）。]

恍恍惚惚地，当白林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地板上了，但头脑却意外清晰，手中的高斯光剑焕发着远超之前的魔力光辉。

这算是开刃吗？

神父开始解释他使用手刀攻击的理由：

“身为AI，我的身体就是数据构成的，只要我用身体或武器与您发生接触，就可以把神器的知识和使用权交给您。从现在开始，您就是十八位神器使用者的其中一位了，我是教会的，啊不，我是神器的监督者，以后我们很可能会经常见面。”

“这是我见过最硬核的数据传输方式了……”

“我没必要浪费时间证明身份，因为我的工作不是成为您的导师，只是监督所有的永恒神器使用者，只要直接把神器的权限塞给您就可以了，不需要博取您的信任，我还急着去吃麻婆豆腐呢。自从我使用了这个角色的皮囊，每天不吃三顿麻婆豆腐就感觉快要死了，虽然AI不会死。”

“但也犯不着用这么粗暴的方法吧？！”

“放心，我控制了力度，现在您的脖子好像快要断了，但其实只要过几分钟就没事。我还有一位同事，他借用了‘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的皮囊，使用子弹传输数据，如果您不满意我的服务态度，我可以请他来代替我工作。”

“我可以把这句话理解成‘你敢对我不满意，我就请你吃子弹’吗？”

神父没有回应白林的吐槽，因为他已经完成了工作，不用再浪费时间去闲聊。

“那么我先告辞了，当您得到新神器的时候，我们会再见面的。如果有事找我商量，只要去有麻婆豆腐的料理店就可以了，我经常出现在那些地方。对了，切忌不要贪心，一个玩家只能使用一件神器，如果您想知道使用多件神器的后果，您可以亲自体验一下。”

神父留下了最后的几句话，然后去吃麻婆豆腐了。

……

后来听说，有个奇怪的神父把学校食堂的所有麻婆豆腐餐券都解决掉了，因为不可信，所以暂定为一个怪谈。

这些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