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话（重制）第一次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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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林和库露米并肩走在街上，沿着学姐指定的路线，前往第一个地点。

她今天依然穿着黑色的洛丽塔连衣裙，梳理着斜刘海和垂肩辫，和昨天完全一样的造型。可今天不是以“初次见面的陌生人”的身份，而是以“约会对象”的眼光来见她，白林忍不住细看了一下。

不得不说，库露米的美貌太犯规了吧！

白林身边不缺美少女，可是在女性魅力这方面，绝对是库露米更胜一筹，难以想象这是人世间真实存在的容颜。光是看着，就是一种奢侈的视觉享受。

怎么说呢，就像是偷偷拿出父亲私藏的威士忌，细闻瓶口的那丝醇香，令人迷醉，就算知道这很危险，也不想放手。

“……”

尽管库露米的左眼被头发遮住了，但她的右眼笔直地与白林对上了视线，自然而然地四目相交。

她就像是在等待白林偷看她的样子，库露米的脸上绽放出一抹迷人的微笑。

白林这才意识到自己看得入迷了，心脏猛然跳动一下，赶紧挪开视线，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学姐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

[喂，你像个哑巴一样不说话，是没法讨好她的。要不试试我写的台词？]

“学姐你让我说了那样搞颜色的话题，我怎么可能还听你的。”

[如果你好好听清我的每句话再张嘴，也不至于那么尴尬，不过我也没想到，她真的会给你看，说不定她对你的好感度本来就很高……算了，别磨叽了，如果你不愿听我的，那你就快说点什么，约会的时候绝对不能让女生主动找话题啊。]

“就算你这么说……啊，库露米，小心点，前面是马路，当心有车。”

白林突然尖叫道，拉住了差点闯红灯的库露米。

库露米发出了“哎呀”的一声惊叹，睁大眼睛说：

“居然连这么平常的事情都要提醒我，这么关心我的安危，白林先生您真是个温柔的人呐。我会好好注意的。”

“也没有那么夸张。”

“请不要谦虚，应该说都是因为我的错，才会让您白白担心吧。”

“你的错？”

“都怪我刚才看白林先生您的侧脸，一不小心看得着迷了，所以我才会不小心走到马路上去呢。”

“欸——！！！！！”

她她她她她刚才说了什么？！看得着迷？！怎么可能？！

白林从不认为自己的相貌有出众之处，一是因为他本身就不觉得自己很帅，二是因为白林这几年经常和好友韩泠——这个天生就有男模颜值的帅哥站在一起，白林从不觉得自己的长相有什么优势，再美的小草，站在鲜花旁边都只是陪衬。

关于自己的容貌没有任何吸引人之处，白林再清楚不过了。可是当他听见赞许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感到兴奋。

这时，学姐的声音从耳机传来了：

[喂，怎么换成你被牵着走了，白林？如果你只是单纯地把这当作约会，那可没法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知道了……”

[但确实要多注意，她很可能也有相同的想法，打算讨好你，然后从我们这边拿走什么。]

“美人计只能对付单独一人吧。我们这边不只一个人，应该没那么容易中招。”

[那可说不准，白林你现在不就是不想服从我的安排？这么一想，感觉她是个很厉害的对手啊，刚才那个操作说不定就是为了争取你的好感，顺便挑拨离间，看来这会是一场关乎‘好感度’的战争/约会。有意思，我还从没试过这种挑战。]

“我觉得那是学姐你自作自受，跟她没有关系。”

[好了，快把注意力放回去，快到西餐厅了，从这里开始就是我们的第一个战场。给我好好努力，要是输了你就滚去她那边吧，别再回来了。]

“这是身为上司该说的话吗？！”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惊叫出来的，引起了库露米的些许注意。

她没有存疑，挽着白林的手臂，开开心心地走近了餐厅的正门。

“喵~”

门脚传来了微弱的鸣声，吸引了白林和库露米的注意。

原来那是一只受伤的小猫，不知道谁这么过分，用疑似子弹的东西打伤了它。

从远处的街道，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见少量的血迹，从血滴的溅射形状和分隔距离来判断，这只小猫起初跑得很快，随着血液流失，渐渐失去了力气，最后只能蜷缩在这里，默默死去。估计它是某些人打伤了，从很远的地方逃到这里。

白林没有管那么多，只要看见有人受伤，就算是没有自我意识的路边NPC，就算是一只没有智能的动物，他都会给予救助。

发动投影魔术，制造绷带，给这只小猫进行了简单的救治。

“怎么样？白林先生，它不要紧吧？”

“没事，只有一条腿重伤，其他部位都是轻伤。我可以造一个支撑架，勉强凑合着用，剩下的那些涂点药水应该就行吧……投影制药是不可能的事，只能做到这样了。”

“呼，那就好。”

白林一放开手，那只小猫就重新恢复了活力，跑进人群里去了。

“库露米你很喜欢猫吗？”

“啊，也不算是，只是相比其他东西，稍微有点兴趣。可是要我来说最喜欢的东西，想来想去还是只有白林先生您一个人。”

“这话听着舒服。”

“还是快点进去吧，我们在门口站这么久，就算是NPC也会注意到。”

“也对呢。”

……

随着时间流逝，午餐走进了尾声。

为了争取更多的好感，白林试着忘记这场约会的目的，用普通男生的思路来思考，和库露米说起了日常的话题，偶尔会听从学姐的指示，尝试用话语提高库露米的好感。库露米对白林的事情也很感兴趣，认真地倾听着，偶尔也会说点让人怦然心动的话语。

如果这只是一场普通的约会，白林算是努力达到了及格线，但还有很多不足之处，这世上应该没有哪个男生会和女生讨论假面骑士的话题。

当餐盘清空，炒热的约会气氛也逐渐冷下去。

关于“无限剑制”的事情一字未提，白林还是决定不再拖延时间了，一脸严肃地说：

“……库露米，我有个很重要的问题，这次真的很重要，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又是关于颜色的事情吗？等我先吃完这盘就像亲吻触感的棉花糖，我再回答您吧。”

“不是那个啊！我只是想说……昨天你说的‘无限剑制’是什么意思？”

“啊啦，说到‘无限剑制’，白林先生您应该很清楚吧？就算您现在全都不记得了，您这么在意这个名字，也就表示您至少有接触过‘无限剑制’的皮毛，至少知道这组织是个什么东西。”

“我确实知道一点点，但那种事暂且不论，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你会知道‘无限剑制’？”

“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说过了，您最好尽情享受所剩无几的和平时光，其他事情都不要去管，就算您插手去管，也改变不了什么。如果您打算一问到底，我也会考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您，可是当您成为知情者的时候，就是开战的时刻。是真刀真枪的实战，不是这种组团攻略异性的恋爱文字游戏哦。”

“看来你打算继续卖关子啊。（啧，她已经知道学姐和我有联系了吗？）”

“如果白林先生您不怕其他人牺牲，尽管放马过来吧，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您，也随时都欢迎您用剑刺穿我的那一幕。”

库露米的表情看上去很有自信。白林放弃了硬上的念头，等着下一个机会再问她，但是估计也没有下次机会了。

库露米拾起了盘子里的最后一块棉花糖，放入她的樱桃小嘴中，细细地咀嚼：

“啊呜~，这份饭后甜点的口感真是不错，软绵绵的，入口即化，还有点温热。虽然我刚才说它很像‘亲吻’，但现在细细品尝，我发现还是用‘内脏’来形容它更贴切呀。不过呢，白林先生您已经不记得内脏的味道了，就算我这么说，您也不懂吧。”

嘴上说着这么可怕的话语，库露米故意露出一个冒失的俏皮笑容。

可是这次她没能俘获白林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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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库露米发出了道别：

“今天玩得很开心呢~，真希望还有下一次机会，白林先生。”

如果忘记此行的目的，只是把今天的行程当作一次单纯普通的约会，那确实挺有意思，白林也不想嘴硬说谎，他也觉得今天过得很不错，唯一的瑕疵就是没能挖到情报，库露米对所有事情都闭口不谈，嘴巴很严实。

学姐也没办法了，只能等待下次机会，让白林先撤退。

于是两人就在一条很普通的道路上分别了，向着两个方向走去。

……

直到白林的身影从眼中完全消失，库露米才恋恋不舍地回头，准备回到她的据点去。她的眼中还有一丝寂寞的依恋，但她深深了解，曾经的时光早已不复返。

不只是库露米，还有其他很多人，天使，公主，修女，隐居者，炎魔，还有很多人，大家的归宿“无限剑制”已经成为了不可回头的历史。

无论库露米多么努力、多么拼命地想要挽回，只能像一场泡沫的梦境，从指缝间流走，破碎。

“喵~”

库露米的脚边发出了熟悉的声音，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在她的角边蹭来蹭去的，安抚了她的情绪。

“哎呀哎呀~？你是想陪我玩吗？”

库露米刚想弯下腰去抚摸它，可爱的猫崽却弓起了背，做出了非常警惕的动作和嘶鸣。

它不是在对库露米发出威胁，而是库露米身后的人——一群打扮不良的青少年。

带头的男人露出了猥琐的笑容，说：

“喂，这也太幸运了吧？不只找到了偷我午饭的那只猫，还找到了一个这么漂亮的美女欸！”

库露米的眼睛顿时变得极其冷厉，甚至不屑回头去看这些人，冷冷地说：

“它的伤……是你们干的？”

“哼，谁让它要偷我的午饭啊，就算是掉在地上的东西，没有我的允许就随便拿走，这不也是偷吗？”

“那可以让我加入吗？”

“哎哟，看不出来嘛，你这文文静静的样子，也对这种事情感兴趣？”

“是啊，我对子弹的使用很有心得，绝对可以让你们品尝到没有玩过的玩法，只不过……要稍微改变一下射击的对象才行呢。”

呼——！

一阵凉风吹起，库露米的斜刘海敞开了，暴露出与常人完全不同的左瞳。金灿灿的光泽，仿佛她的怒火正在燃烧。

——

随着一阵混乱的枪响，那天有数名召唤师死于街头。

因为尸体被残忍地彻底打碎了，无法分别部位，所以无法计算死者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