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话 新宿圣杯战争Arc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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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把你救回来，你不该属于‘那个地方’，鹿目圆。】

新宿的Archer，在心里如此发誓。

亲眼目睹了SaberAlter的对城宝具，就算是非人的英雄，也要鼓起勇气才敢与她面对。而她对那位友人的誓言，她无数次在心里对自己下达暗示，就是鼓起勇气的良药。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拿到圣杯。

轰——！

SaberAlter的沿行之处，由灾火覆盖。无论水泥还是金属，都失去了原本的样貌。

“能够控制时间的能力，不管放在谁身上，都是那么烦人。”

稍稍有点厌烦地评价着。

握把的十指稍稍松开，然后伴随魔力释放与魔术吟唱，紧紧抓牢，过量且浓厚的魔力由指缝间洋溢而出。

【风王结界】！

发动机的灼热，夹杂着霜雪的冰冷，乌黑的魔风包裹车体，凝固成为极黑的棘刺装甲。风王的盔甲呈现龙鳞状的皮质外壳，没有光泽，仿佛贪婪吞噬了夜色中所剩不多的光芒，附着魔力的车轮压碎了不堪重负的道路，尚未铸形的魔力散化为雾，急速狂飙，一路上扯碎着都市文明的痕迹。

速度越来越快，释放的魔力却不曾停歇，无法赶上机车的速度，大量魔力向外溢出，形成堪比装甲车的光壁。

嗡轰——！！！

机车的咆哮，惊异巨响，宛如活生生的龙给骑在身下。无需用剑，仅仅以坐骑的冲撞力量就能摧毁英雄的坚韧之躯。

然而，就算驾驭真正的黑龙，她的对手也能拾起屠龙的觉悟。

砰啸——！

Archer再次为武器附着魔力强化，枪口冒火，爆出混杂着紫色光辉的魔焰，熔化了搁置枪管的金属围栏。这团魔焰中诞生的攻击，则是狙击步枪的子弹，它的速度突破音速，在正常人的耳朵接收到枪声之前，附着魔力的子弹早已超越三倍音波的速度，笔直朝向目标飞去。

她的目标毫无疑问，当然是SaberAlter的首级。

嗡刹——！

SaberAlter秀起一招车身倾斜的车技，车轮扭转，极限躲避。

在高速行驶的半途中做出这么大幅度的摆动，车轮几乎要半贴在马路上，与地面摩擦喷射轻微的火花。以极其危险的距离擦边避免了子弹，如果驾驶者的头上还有一根呆毛，那么这发子弹可能会把她的呆毛给打下来。

躲避看似简单，实则难度极高。SaberAlter的车速已经快得不合理了，Archer居然还能精准狙击她的脑袋。更离谱的是，Archer没有使用肉眼瞄准，而是隔着一层百米大厦——她预估了SaberAlter的路线与速度，隔着一层遮挡视野的大厦，将子弹射出，Archer与SaberAlter两人距离有数公里远，但大厦与SaberAlter只有百米，大厦遮挡了SaberAlter的视线，当看见子弹的时候，子弹距离只剩百米而已了。

（既然有魔力强化，狙击枪的射程当然可以有数公里远。）

若不是有【直感】这个被动技能，可以帮助SaberAlter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察觉危险，说不定会中招。

“放弃了攻击范围，以偷袭来取我首级？如果计划逃走，应该使用声东击西或烟雾弹来迷惑我才对，我相信你不会那么愚蠢而想不到这么简单的方法，看来你还挺有斗志的，要是我还不回礼，岂不是很失礼么，新宿的Archer？”

轰隆！轰隆！轰隆！

被子弹震碎的大楼也接连着坠落碎块，SaberAlter的机车左右轻晃，完美穿梭于碎石堆砌的大街，简直令人怀疑她是否拥有Rider（骑兵）职阶的潜质。

她的猜测也没有错，Archer没有继续使用爆破武器的大范围杀伤，而是换用了杀伤范围极小的子弹武器，正是为了把“大范围攻击”的魔力压缩在极小的“点”上，用来刺穿SaberAlter的坚硬盔甲，支付最小限度的魔力来造成有效伤害。Archer只有对付桐人这种“闪避率极高”的特殊角色，且多个敌人同时在场的前提下，才会使用大规模杀伤的爆破武器，正常情况下都是子弹杀敌。

（实际上，破甲需要钝器，装甲这东西就是用来克制锐器的装备。但二次元的战斗谁管那么多？帅就完事了。）

“竟然没打中……她想做什么？”

Archer的脸色不好看。

Archer只是拥有魔法技能而已，枪法全靠自己锻炼而来，未命中是可容忍的操作失误，她能接受这个事实。主要因为Archer看不懂SaberAlter的操作，Archer的时间停止（时间控制）能力已经不再是秘密了，只要Archer能察觉到危险，随时都可以控制时间而逃出生天，可是SaberAlter如此明目张胆地开车，毫不遮掩机车的咆哮声，就这么沿着公路直冲过来。

难不成她是那种自大狂吗？以为只要速度够快，就能接近Archer然后将之斩杀？

透过狙击步枪的瞄准镜，加以Archer职阶的视觉能力，可以清晰看见她的衣服褶皱与肌肤汗露，不顾后果地释放魔力，毫无意义，甚至给整辆机车都镀上了魔力构筑的重装甲，夜空下的都市之内找不出第二个比她更显眼的事物。

太过显眼了，想无视她都很困难。

忍不住想要挪枪瞄准，就像正在释放“嘲讽”技能似的。

SaberAlter这么夸张地放出魔力，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展开防御吗？还是单纯地叫嚣而已？

“……”

咦？

即将二度开火，Archer的手指停留在扳机上。

她好像猜到了。

如此声势嚣张却毫无意义的作为——不就是诱饵吗？

嘶——！

Archer的脚边滋滋冒火，画成红色圆环与龙纹，就像某位法师精心编织的法阵中心。当感受到其中迅速上升的热量，才意识到大事不妙。

而那位悄悄潜伏的复仇者，抓住这一绝佳时刻，吟唱她的魔焰之技。

【火刑的地狱】！

铺天盖地的烈火从Archer的脚下出现，迅速地向中心靠拢将她吞噬，污浊的魔力燃烧化为接近毒物的窒息烟气。

“这火焰与法阵，污浊的魔力反应，难道是——”

“接招吧！”

在不远处，躲藏在另座大楼上的黑贞吟唱了致命威力的魔术技能，毫无保留全力施法。

炎幕贯穿了大楼，唤起地震般的大炎爆，肉眼可见的范围内全被烈火粉碎。却没有看见英雄角色的死亡迹象，火环中心的Archer凭空消失了。

“切，又不见了，真是烦人的对手。”

与黑贞先前的战斗一模一样，每次以为能抓住Archer的时候，Archer就会消失不见，然后在另一个地方突然出现。

她搞不懂这是什么类型的超能力，反正只要抓住这个规律就行了，无非就是“闪避”与“反击”同时发动，注意到Archer消失不见的时候，就要立刻防御。仅仅这样就可以了。

砰！

黑贞早有预料地飞跃高空，一发子弹从她的靴下划过。

黑贞就是在等待子弹飞来的这一刻！

“找到你了！”

模仿桐人的战斗方式，遵循子弹轨迹，一眼就盯住了躲在远处商场大楼内部，某个玻璃窗后面的紫色少女——新宿的Archer！

【泡沫的梦幻】！

翻空动作还没结束，黑贞握住一柄带着烈火的黑色长矛，借助身体在空中旋转的力道，一柄将其投掷而去。

铛！

Archer没有料到黑贞的反应速度这么快，举盾格挡，将燃烧的长矛弹射到另一个方向。矛头放出诅咒般的深色火焰，连水泥墙壁都烧成了松垮的死灰，没有生命的无机物也彻底丧失了最后的容颜。

虽然Archer没有被直接击中，但是长矛的冲击力（加上黑贞的力气）异常巨大，盾后的Archer被蛮力剥夺了全部的平衡，不小心向后倒下。

黑贞吟唱某个咒语，应召而来的邪龙们凭空而现，猛扑向Archer藏匿的那座大楼。

一只接一只，邪龙们不要命地撞碎玻璃与水泥，群龙咬杀，炎鳞四射，好端端的商场大楼变成了火刑地狱。

Archer再举起盾牌，发动能——

“给老娘爬！”

踩着其中一条邪龙的黑贞也冲入商场，右腕单持一件三米左右的超重型长矛——魔女的邪龙旗帜，附上诅咒与怨念的烈火之魔技，加以足底的飞龙骑兵之高速。

仅此一击，再次被盾牌格斗，但也重重击飞了Archer的身躯。可能是黑贞的错觉，这一击差点让Archer的盾牌扭曲变形，没能彻底刺穿，但盾后的Arhcer必然受伤不小。黑贞的技能原理是诅咒，火焰只是肉眼可见的形状罢了，区区金属盾，怎么抵挡她的怨恨，起码神明的庇护才有效果吧。

咚！咚！咚！咚！咚！

商场布置的货架被一条直线的冲击力所撕碎，翻滚又撞击，狼狈不堪地摔落在琳琅的碎玻璃与碎木堆里。

还不够，继续加速，必须打出更多的Comb。

只要让Archer保持僵直，不能让她施展那奇怪的技能，要比拼耐力肯定是黑贞。

黑贞将旗帜向下劈落，顺风展开了黑白的旗面，如同一面扭曲的战斧。同时，召唤出一片燃烧的长矛之棘刺，灌满着怨念的诅咒，透露阵阵可怖的黑紫色气息，那些都是肉眼可见的“怨念”，没有魔力康熙的普通人稍稍接触就会发疯。瞄准还未起身的Archer，一口气倾泄而出。

“你的首级我就收下了！”

咔嚓……

轰——！！！

在多重爆裂的打击声之下，那个机械的声音格外清晰，Archer又发动了她的能力。

黑贞满脸嫌意地咋舌一下，没想到这么猛烈的连击还是不能压制Archer的行动，只要她的能力发动，。好不容易抢到手的优势，这么轻易就丢了，凭Archer的本事足以重新扳回局面，战斗的天平又回归了平衡。

黑贞专注防守，右手稳握旗杆，命令邪龙们退散，不要制造过多的噪音。

火焰与长矛堆积，商场内已是一片燃烧的恐怖景色。

浓浓燃烟遮蔽了大部分的视野，但黑贞知道对付这个Archer，眼睛派不上多大用场。根据前几次的交手经验，接下来极短的时间里Archer必会开枪，就在“无法注意”的角度——

就是！现在！

——砰！

还没反应过来，附加魔力强化的子弹轻松划过。

穿透墙壁，穿透木板，穿透玻璃，然后穿透黑贞的身体，卷起残碎的魔力与鲜血而飞向远空。

假设Archer又使用了时间停止的能力，那么黑贞的判断没有错，但这次情况不一样。

不是时间停止，是时间减速。

令整个空间范围里的时间变得缓慢，唯有自己不受影响。相当于只有Archer自己的速度得到了提升，包括她用自身魔力强化的子弹也不受环境变化的影响，数倍的速度差——不到百米距离的黑贞建起火刑架般的金属与烈焰之法阵，却因子弹速度太快，没能将其熔化。

半铁水状的子弹注入体内，魔力的冲击波轰飞了身体另一侧的骨骼与皮肉，这绝不是一般的痛。

“呜……怎么会这样，嘶……”

黑贞尽力忍耐钻心窝的疼痛，这令人怀念又作呕的肉体焚烧，拼命举起旗帜试图抵抗。

砰！砰！砰！

借着时间加速的能力，Archer连射数枪，直到子弹打完，才停止了盾牌的齿轮转动。

黑贞的身体稍稍摇晃，无助地倒下了。

“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