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四话 圣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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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比伦的空中花园？那应该是女帝英灵‘赛米拉米斯’的宝具，但那位大人物不在霍比那边才对，这就奇怪了……对了，段名义先生你说过，霍比组织里正在策划打造圣杯，不只需要素材、时间、地点，还需要至少达到了英灵级别的高级魔术师来主持仪式，如果是被称作‘神代魔女’的美狄亚就有可能做到！”

“她的宝具‘可破万法之符’，出名的犯规宝具，只要有她在场，转移英灵或宝具的控制权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她还自称可以造出圣杯，这还真做到了，明明在原作里她从没成功过……倒是给我好好遵守命运的安排啊，凭什么只有我要遭罪！”

“和我们不一样，《Fate》系列的作品总是强调‘IF路线’，每个人有各种各样的结局，强调了‘命运不唯一’的概念，所以他们不容易被命运影响，或者说，他们的命运有太多可能性了，在抵达结果之前，没法得知他们走上了哪条路。次元战争会招来各个作品的角色和概念，如果有外力帮助，打造圣杯应该就不难了。A市的地脉灵力很优质，这也是纳萨利克把这里当作总据点的原因，只要美狄亚在A市动手，就有可能造出圣杯。”

而且这座空中花园还位于云层之上，从地面上很难发现它。位于空中的段名义他们，也是在空中花园发射了光束炮之后，才注意到它的存在。估计它被施加了光学迷彩或其他隐身术式，从地面上基本没可能注意到。

看来，霍比派出这么多士兵来攻击A市，不只是为了除掉奇儿，转移纳萨利克的注意力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要是再浪费时间，说不定天草可以把圣杯造出来。

鲁诺巴纳命令身边的不死族士兵去拿卫星电话，要把这个消息直接告诉纳萨利克的其他干部。

这时候段名义却唱反调地说：

“干嘛要阻止？天草不是想要拯救全人类的好人？让他拿到圣杯没有坏处吧？那种为了保护大格局、装扮成坏人的影帝队友，可是非常非常多的，说不定天草他打算用圣杯做好事？”

鲁诺巴纳没有浪费时间去问“为什么你会这样想”的无聊问题，而是直接回答道：

“霍比被恶人们称作救世主，是因为霍比的鉴别能力很强，他很轻易就能看穿一个人的本质善恶，能唤醒他们的真心追求，就是因为这样，霍比才会被他的部下那么信任。如果天草想在他面前演戏，很快就会被拆穿的。可是天草和他走得那么近，还成为了霍比最信任的部下之一，可见天草是发自真心地追随他。”

“在‘迪奥（霍比）’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迪奥取代之前，他还在坚持拯救世界的理想，天草应该就是被他的理想给吸引了。说到底，天草只是碰巧遇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恶人，和他的理想不冲突，把这个圣杯让给天草也没什么问题吧？”

“问题大了！如果说恩雅是霍比的开导者和指引者，香草冰是执行者，那么天草就是一直躲在幕后的策划者和推进者！纳萨利克查到了很多以往的案例，霍比的很多计划都来源于‘天草’，就是因为天草做了太多坏事，所以纳萨利克才会认为这个‘天草’不是‘天草四郎时贞’！而且他还同意了进攻A市的计划，就只是为了转移纳萨利克的注意力，给自己争取制造圣杯的时间，他就允许A市的普通人被卷入次元战争！如果不是因为天草四郎出现在霍比躲藏的教堂内，我也不会相信这个‘天草’就是‘天草四郎时贞’！”

“那么，坐在空中花园里的这个‘天草四郎’，只是个披着外皮的冒牌货？”

“这种事我就不明白了，总之如果不快点阻止他，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管他的真实身份是谁，只要为了自己的欲望而伤及无辜，我都不会放过他。”

“还挺不错啊，你这人……”

段名义一拍手掌，说，

“你说的这些我当然全都懂，这个天草明显是个该死的恶人，没有给他让步的理由。我想顺便看看，你现在把这件事告诉纳萨利克，是为了效忠纳萨利克，还是为了阻止他的恶行。现在我懂了，你和我想的一样，你想阻止他，只是因为你看他不顺眼，不认同他的做法，才不是为了什么命令行事。我讨厌‘服从’，不管是我还是别人，不论做什么事情都必须靠自己的意志，那样才感觉舒坦，如果只是为了命令才去做，那很让人讨厌。”

“这么说，我被你认可了？”

“少自作多情，也就只是‘支持’这种程度。我现在给你一条建议，如果你想保护A市的人，还是先把消息告诉其他‘能做事的人’比较好。要是纳萨利克先知道了天草的情报，很可能会把力量都转移到空中，在地上来不及避难的市民就会被‘迪奥’的部下杀掉，或者干脆直接丢个魔法核弹，把知情者和天草全部挫成灰。你应该也很清楚纳萨利克的作风是什么样，那样反而会害死更多人。”

“原来你早就考虑得比我还多了……说这么多，就是希望我把联络外界的权利交给你？”

“既然知道了就把电话给我啊！”

段名义选择把这件事告诉博丽灵梦。

先前段名义在白玉楼碰见了博丽灵梦，她说纳萨利克和她已经有合作关系了，而不是主从关系。现在的纳萨利克还藏着数不清的综漫怪物，段名义不认为火力全开的纳萨利克会输给博丽灵梦，但纳萨利克没有选择把她纳入旗下，而是选择讨好她，足以证明纳萨利克不希望和博丽灵梦发生冲突。要是灵梦也参与了这场斗争，她会成为这场斗争的监督者，纳萨利克肯定不会乱来。

段名义简单地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为了提高可信度，他还顺便说了B市那边的情况，等着博丽灵梦的答复。

正好，博丽灵梦和八云紫也在寻找这场混战的源头，她们认为这是一场异变，可以合作解决。这就意味着段名义成功了，不只是博丽灵梦，还有八云紫在场，纳萨利克肯定不会使用牺牲A市平民的手段去打败天草，而且有灵梦和紫这两位强者助阵，说不定还不需要纳萨利克出手，就能解决天草。

在灵梦之后，鲁诺巴纳要把情况告诉纳萨利克，霍比的战败，还有天草的圣杯，全部报告给纳萨利克总部，让他们看情况做出对策。

轰隆——！

望向窗外，作为诱饵的无人客机又被击落了几架。

而段名义乘坐的这班客机还维持着隐形状态，减慢了航行速度，应该没有被发现。

是时候撤退了，段名义是来保护奇儿的，不是来讨伐幕后Boss的。能做的事都做完了，段名义不想再浪费力气去参与这件事，他和鲁诺巴纳该去休息了，之后的任务交给灵梦就可以了。

正当改变航向以后，段名义在无边无际的夜空中发现了一道绚丽的闪光。

那肯定是魔理沙的扫帚，在飞行的时候会散播闪烁的星落，就像童话故事中的魔女扫帚那样漂亮极了。看来博丽灵梦和八云紫也把消息告诉了魔理沙，这三位扛把子都登上了空中花园，天草绝对没戏。

然而，魔理沙的扫帚上，好像还承载着第二个人。

段名义发动白金之星的视力，看见的人居然是——遍体鳞伤的奇儿！

为什么她会和魔理沙在一起？！

咚咚咚咚！

鲁诺巴纳急匆匆地跑过来，喊道：

“不好了段名义先生！你家的伊卡洛斯刚才告诉我，奇儿跟着魔理沙一起走了！如果灵梦把异变的事情也告诉了魔理沙，让魔理沙一起去清除异变，那么奇儿她现在应该跟着魔理沙去了天草的地盘啊！”

“我知道！为什么奇儿要跟着她们去那么危险的地方啊？！”

“难不成……我们现在乘坐的飞机有隐身结界，她不知道我们躲在后排准备撤退！如果不告诉她们，她们肯定会以为我们坐在前面那些当作诱饵的空飞机里面！奇儿不是去参战的，她以为你坐在客机里，直接杀进了天草的地盘，所以她是去帮你的！”

“这个女人瞎操什么心啊啊啊啊啊！”

“更严重的是，刚才还能流畅接听的电话，现在怎么都打不通了，博丽灵梦、八云紫和雾雨魔理沙都失去了联系，那边很可能出事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段名义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距离空中花园还有一段距离，【闪现】的距离不够，【传送】需要一个确切坐标，从没去过空中花园的段名义没法传送到那边去。

欧啦！

段名义一拳打飞了机长室的舱门，说：

“现在上去是不可能的了，给我降落伞！我叫伊卡洛斯带我去那边！你们就保持这个航向，回家去治疗！”

鲁诺巴纳沉默了两三秒，低沉着说：

“恕难从命，我不会让你走的。”

“喂……我知道，我插手了不知道多少场人命关天的战斗，我现在浑身上下痛得要死，累得要死，不该再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但还轮不到你这个已经死了的人给我说教！”

可是鲁诺巴纳根本没听段名义说的话，对驾驶座上的魔偶发出命令：

“现在提速上升！取消撤退的指令，我们要作为第一批先遣突击队，去天草的空中堡垒——虚荣的空中花园！不要顾虑失重超重的影响，给我提速！上升！改变航向！”

“……喂，你干嘛？”

“别误会，我不是想帮你上去。连博丽神社的巫女都有可能出事了，奇儿多半凶多吉少，我们很可能低估了天草的力量和手段，如果依照我们原本的调查情报，纳萨利克派出的前几波兵力很可能也会翻车，要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境地，不只是奇儿，连博丽神社的巫女都有可能被纳萨利克一起除掉。我担心的不是失败，而是这场战斗会出现更多牺牲。先由最接近天草的我们出击调查情报，就能降低打败天草的难度和代价了。”

“你这混蛋……你他娘的我叫你回去听见没？！你应该也很清楚你没剩下多少时间了！你再上战场就真要死了！我可不想背负把你害死的罪名！”

“说这些已经来不及了，做好迫降准备！每个人保护好自己，我们快要撞上了！”

没想到飞行速度居然提高了这么多，多半是鲁诺巴纳请来支援的某个不死族法师，它吟唱了空战适用的加速术式，居然一下子就冲上了花园的正上空。

冲刺上升的速度超越了极限，隐身结界已经被破除，空中花园外围的十一座黑色石板——迎击术式“十与一的黑棺”纷纷调动起来，瞄准了段名义他们的客机。这感觉就好像在起跑前被名为“TatooYou（为你纹身）”的替身使者给锁定了似的，要是速度不够快，只能被十一人份的炮火打成碎片。

轰——！

石板喷吐着毁灭性的破灭之光，但还是段名义这边更胜一筹。

获得了加速buff的航行速度远远超出了音速，一边承受着光炮的擦边伤害，以及突破音障的自我损毁，一边朝向花园中心的高高尖塔俯冲而下。

最后，客机的剩余部分撞毁了尖塔以及庭院的大部分地带，空中花园变成了一片火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