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适配度,就好比精致的玻璃娃娃被送入同样精致的镶钻玻璃柜,没有别处与他更配。
向南珺却极不自在,好似玻璃柜上无端多了把锁。他是辛德瑞拉,诚然漂亮,但自由价更高。
“今晚我是送礼童子——”向南珺晃晃手腕,该被送出的主角不见,手心空空如也。他一拍脑门,“死啦,我落好重要东西在你车上!”
帅气门童将车泊好,恰在此时持车匙折返。
向南珺低头看一眼腕表,两步上前,从靓仔指尖顺滑取下车匙,对身后的梁天宁潇洒挥手:“你去先,不必等我,我取了东西就来!”
银灰色GT落于一众炫彩超跑中,低调至极,便是最显眼。向南珺一眼找到,按下手中遥控,GT车灯闪闪。
从副驾拿下那只包装精致的盒子,转身正要离开,不远处的承重柱后有人影闪过。
向南珺抬眼望去,只觉有几分眼熟。像一个故人,四年未见,他曾寻过却未寻到的人。
他以为自己看错,快步跟过去。可惜那人身高腿长,走起路来脚下生风,等他靠近,只看到即将消失于电梯门后的半张脸孔。
霎那间,时间仿若静止,向南珺呼吸也放缓。
太过相似,相似到好像那人从记忆里走出来,四年后重新在他面前变鲜活。
空气里一样的潮湿,那时是八月的烈日闷出的汗,呼吸间弥着苞谷香气。
遥远记忆回溯而来,连一直为向南珺所诟病的回南天气,也多了几分可爱。
手指下意识挑开衣领,指尖抚上悬于脖颈的一条红绳。而后缓缓走近,看显示屏上的数字一点点攀升,最终停在举办宴会那层。
电梯轿厢残留着极淡的香烟味道。向南珺鼻翼微动,止不住想,是不是上一个高大男人留下,按沨键上又有没有拓上他的指纹。
向南珺的手指覆上去,轻轻用力,电梯离开泊车层,缓缓上升。
那块按键似有磁力,吸住他指腹。
向南珺手臂半悬,不舍得放下。仿佛这样,就能再感受当年稍纵即逝的指温。
【作者有话说】
惯例,先排雷:
1.惨酷1,尽管双箭头,但很难追。会逐渐变成一诱一钓...
2.攻有过前任,受年少时为了确认性向和异性有过亲密接触,但没do(划重点),介意速跑!
3.受追攻但作者端水,本质都互相爱得要死...
4.HK架空背景,如果一些地名雷同,是作者犯懒。
5.临近结尾有一点狗血,但不多。
6.作者粤语水平一般,看了很多TVB和港风作品补课,表达不地道之处欢迎随时批评指正!
7.你来我就很感谢,如果实在看不下去请不要勉强,但下一本欢迎回来!万一我进步了呢~
8.可以骂我写得不好!各种畅所欲言都没关系!但不可以人参公鸡!作者是个没什么战斗力的小趴菜,遇到公鸡只会抱头痛哭。
第2章“什么孽缘,Jesus。”
丽湾坐落尖沙,坐拥半面香江。建筑有些年头,设施却与时俱进,常年无差评,连续当选尖沙TOP。
大楼电梯升降都快,眨眼升至近百层,无耳鸣不目眩。停稳,门开,梁天宁守在门边等他。
向南珺随手将车钥匙丢还,目光在场内游移,不肯落在梁天宁身上一秒。他在找刚刚在泊车区一闪而过的那个俊朗侧影。
距晚宴正式揭幕还剩半个钟,宴会厅已人声鼎沸。果然如梁天宁所说,多是年轻后生,俊男美女交错引颈,相谈甚欢。
那人身高挺拔,本不难找。但奈何一身黑色实在太过低调,放眼望去大家身着都大同小异,像墨滴进墨海里。
向南珺来回看了几圈,毫无所获。他想不通,一个顶多容纳几百人的宴会厅里,找一个人怎么成了那么困难的事。
“我看看,向叔让你送什么礼,”手里的高级绒布盒被抽走,梁天宁掀开一饱眼福,“这不是你那个处女作的全球绝版款成年礼?”
好长一串定语,为这条项链加持几分神秘。
成年之际,向南珺悄悄画下一张设计图纸,本打算压箱底做一世私藏,毕竟父母咬死不松口,决不许他抛低家业去学艺术。
父亲终究没怠慢他的成人礼,难得金口一开、大手一挥将图纸变成实物,以告慰他在一个商业世家里不被允许的艺术梦。
工艺出自珺华当年最先进的生产线,动用南非一处彩矿资源,每一颗钻石的每一个切面都斑斓异色。
珺华向总亲自赐名“星珺”,全球独一无二,时至今日,价格依旧保守估有七位数。
向南珺嘴上应着梁天宁的话,视线依旧不死心在人群中穿行:“嗯,我爸要投石问路。正经的石和他一起被困在伦敦,只好找我借花献佛。”
向明华在大陆商界也算得上人物,就算错失这次晚宴,珺华入港、将来上市,总商会的主席也未必就不卖这一分薄面。
退一万步讲,就算向明华不能及时赶到,向南珺那个女强人老妈魏凌馨就在大陆临省,过个关有多久,怎么也赶不过来。
分明刻意要向南珺在这样的场合公开露面。礼送不送得出去、送礼对象中不中意都不紧要,紧要是要向南珺从此在港市多一个头衔——
向明华之子、珺华未来接班人。
骑虎难下。
“你不是一向厌烦这种场合,怎么这回这样好说话?”梁天宁问道,“向叔出尔反尔,当年你们的‘君子协定’作废?”
「将来我的位置给你坐,这样的场合总避不开的,提前习惯也好。」
下午那通电话末的交代此时又在脑内回溯,连自己回答时的黯然语气都历历在目。
再不情愿,还是要应一声「知道了」。
失意也只一瞬,堪堪维持到电话挂断。好在今年才只读到大二,至少还能得两年自由。大不了继续申请读研,被学术荼毒好过商海浮沉。
行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
“他一个商人怎么敢?”向南珺目光收回来片刻,有些泄气,“谈判的条件又不是这个。”
“怎么说?”身边侍者经过,梁天宁顺手从托盘上取下一杯巴罗洛。
向南珺对霞多丽白伸出手,被人敲在手背上打回:“你不准饮。”
转而自报家门,交代侍者:“梁天宁。辛苦帮我把寄存在九十三层的陈皮普洱拿来,冲一泡给他。”
“不必了,”向南珺眼疾手快拦下,“阿宁你真的好严格。”
转眼换上一副恭谦态度,边商量边向托盘上的另一种酒伸出手:“那低度的,总可以了吧?”
这回梁天宁不做声,装着低度起泡酒的杯稳稳落在向南珺手心。
“你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