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应付成群莺燕的向南珺。半长的发扎于脑后,一半帅得飒爽,一半美得勾人。他似是所有人的理想对象,无人会不喜欢他这一款。
有礼貌,笑起来如沐春风。看起来好乖,又不是一副任人摆布的模样。在所有阈值里,是最令人舒适的那一小块。
连拒绝也说得温柔,方才皱过的眉此时舒展开来,不再说得出“自重”这样的话。女士脆弱的心思更要小心呵护。
却不动声色拉开两人间距离,委婉的话讲完便果断转身,没再给对方下一句话出口的机会。
你看他多情,却最是绝情。他有他的目的地,一路春情都不入他的眼。
向南珺身上是有这样的魔力,从很多年前就很明显。凭借这一点,在重逢的晚宴上,余回很早就发现他就是当年的离家出走到山村里的那个少年。
向南珺拐过洗手间外的拐角,撞见余回双手插兜,靠在墙上。两道视线相遇的那一瞬,向南珺眼底的光分明闪了一下。
他脚步一顿:“你也来...洗手间?”
刚才那样游刃有余应对天降艳遇,此时又这样小心翼翼,判若两人。自己这副模样好明显是在等人,他却都不敢径直问出口。
余回心里蓦地升起一些说不清的滋味。
他话不多,出口只有简短几个字:“怕你被人拐走做艳遇,所以特意来揾你。”
向南珺却因这一句话,肉眼可见又变得局促。余回轻声命令:“过我这边。”
向南珺就听话靠过去。
余回扯过他的手臂,一步调换了二人位置。向南珺不及反应,后背触上墙壁,被裹入一片高大阴影。
光线太暗,看不清什么,唯有向南珺抬头的那一双眼是亮的:“...怎么了?”
余回的手绕到他身后,抚上他的臀。向南珺身形一怔,四肢霎时僵住,不知该如何动作。
这是在做什么,搜身亦或拥抱?他又该作何回应,以不变应万变、紧贴墙壁,又或者...抬手环上余回的腰。
最后一个选项他敢想却不敢实施,那是僭越。他没有那样做的理由。
喜欢?单方面的喜欢不是通行证,没有对方的准许,哪怕最简单的触碰都是冒犯。
对直男更是大忌。
向南珺抬起的手最终只敢保留二指,轻捏在余回衣角,是他当下能做出最大胆的事。
余回仅仅只是两指探入他的裤兜,夹出一张名片。烫金,印刷着名片主人的大名,和一个光鲜得不知多少人艳羡的身份。
向南珺回神,是最开始那位男士顺手塞入。
余回轻瞟一眼,便甩腕丢入一旁垃圾桶:“让人占了便宜还不自知,痴线。”
随即转身就走。向南珺从身后追上来,语气竟有些轻快:“我没想到黎耀文船上的人都这么...open,我下次会注意。”
好像一句保证。余回浅浅“嗯”一声,不动声色把他让到自己身前去走。又有几人迎面行来,往洗手间的方向去,同他们打了照面。
几人认出余回,同黎耀文一样,称呼一声听似亲昵的“阿回”。而后眼神落于向南珺身上,毫不避讳上下打量。
余回鼻翼抽动,闻到一股很淡的、不甚明显的异常气味。而后抬起手臂,虚掩在向南珺身侧,彻底粉碎为首者欲要同向南珺擦肩而过的显眼计划。
那人转身,面上似有不悦:“阿回。你知黎少不中意自己人三心二意,别越界,好自为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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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改.“别蹭了,痒。”
十分明显的警告意味。余回在黎耀文面前混得再风生水起,落入这些公子哥的眼,依旧不过只是一个来路不明、没有背景的无名之辈。礼貌称他一声“阿回”,不过是给黎耀文面。
平日里靠虎作威的狐狸,有一日竟也想在他们面前护其他人的短。不知自己几斤几两,手伸得太长,早晚要给些教训。
短短几秒,余回暗中做了判断,望住几人离开的方向,蹙起了眉。
向南珺心里已替余回算清了这一笔账,按下余回手臂:“不紧要,有阿宁在,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我只是从未在这样的场合露过面,他们不认得我,也正常。”
分明刚刚面对他手足都无措,恨不得一颗心脏从胸口跳出来给他看,此时倒是又恢复一副淡定模样。
他虚揽的手向内一收,向南珺脚下趔趄,扑进他怀里。胸口贴着胸口,两颗心都好似跟着舞池中音乐的重音跃动。
音乐声、人声,千篇一律。PUB换到哪里都一个样,余回却第一次觉得好吵。
他俯身到向南珺耳边,怕其他人听到,又怕向南珺听不到。于是音调沉下去,音量却变大,强烈的气流直往向南珺的耳道里灌:
“还以为向小少爷不食人间烟火,这样的地方来了都要面红害羞才对。没想到应付起那些对你有意的人,这么得心应手。”
向南珺一颗心脏要飞出胸腔,却依旧要维持面上镇静:“你都叫我一声‘少爷’,这样的场合总还是要去过。”
原本人来人往的走廊突然不再有人经过,余回也像一反常态般讲了许多话:“很常去?”
向南珺未敢同他讲,高考结束后,自己又回到当初见面的那个山村去寻他。隔壁还是当年阿婆,身体健朗,记忆力也不错,还能将他认出。
只是那栋简陋的红砖瓦房却荒废,空荡荡像一座鬼楼。向南珺空揣了满怀期冀,却不等再次见面便又落空。
回到城里,那些公子哥玩不出什么花样,十次聚会八次去这样的地方,再叫他,他便不拒绝。
「不是想知道自己会不会喜欢男生?对我能起这么大反应,现在知道了?」
简风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用同样的标准对待见过的许多人。
他的目光总多流连于男性,似在寻一个人。身边的富二代并不多怪,只是调侃他审美万年不变,找来找去都是那一个模子。
他从未主动过。有人找上来,他也试着接触看看,却未有过一个可以令人满意。或许是对高考后那位千金心中有愧,自从知自己一颗心早就放在简风身上,就似对任何人的亲近有不自觉的抵触。
不讲更进一步的接吻、拥抱,就连有人敬他杯酒,不小心手指相触,他也要倏地一缩,像做过什么亏心事。
和谁都不对,怎么都不行。哪怕遇到过一个同简风生得好像,但等到靠近了、坐在一起、再开口讲几句话,又不是当年那个味道。
或许是只垂涎却从未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