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好靓么?余回轻笑一声,四年不见,变自恋的小孩。
但对上向南珺眼神的那一瞬,又觉得他似乎并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一样?
——
如果你觉得我是全船最靓,那么我同样也视你为全船最靓。
“不,”在他的注视下,向南珺脸红一瞬,又霎时逃逸,修正方才的说法,“我一直都这样觉得,无关你是不是也这样想。”
余回突然觉得,这些年月过去,他变得不会同向南珺讲话。
那道颧骨上的疤扯痛他神经,他对着这样赞美的话,竟然笑不出来。
他动作一顿,心中警告自己数次,不要多做无用功,却还是想辩解多一句,修正自己在向南珺心中的形象:“我讲我同黎耀文不同,你信不信?”
向南珺却坚定点头,如小鸡轻啄一地的米:“你讲,我就信。”
“对你来讲,我同他唯一的共同点——”余回若无事发生,却贴近向南珺的耳朵,向内吹口气,“是都应该离远些。越远越好。”
“我不要。”向南珺突然有了底气,“你讲你同他不同,我就不必离你远一点。”
“你不要永远都这样信我,真是好容易骗。”
“你会不会骗我?”向南珺望住他,问,“害我到撕心裂肺的那种骗,要我命,做下一个雅辛托斯?”
五月的海风,吹化余回杯中的冰。他将酒杯置下,又燃起一支烟,隔着烟头的火光,以视线描摹向南珺模样。
胆小时明明如缩进壳里的蜗牛,胆子大起来,又好似没有什么可怕。世界末日、海水倒灌、风球高悬不落、哥斯拉灭绝人类,都是湿湿碎。
他的勇气也并非来得莫名其妙,一支烟、一口酒,似乎都行。
要讲“会”,讲越重越好,要这个天真少爷知难而退,从此不要再同他发生任何纠葛。
吹尽了海风,杯中的酒都变常温。很漫长的沉默,漫长到向南珺等一个答案等到忐忑。
而后他听到余回说:“不会。”
很轻的一声,来不及落到地上,便被再次吹来的海风卷去海面,两人之间留下的空隙不足一人,此时充满了海风湿咸气息。
向南珺侧头看他,余回指间夹一支香烟,靠在船头,站位同那一日黎耀文在甲板上立住的位置没什么分别。
却因为余回这句话,两个身影再合不到一起去。
余回是余回,黎耀文是黎耀文。眼前人就算不再是简风,也不会是黎耀文。
余回在他身侧,俯身靠近,拿烟的手伸到很远去。无知觉间天边竟现出一丝暗白,像被烟头的火光融破,漏出一丝光来。
向南珺有些激动。当年同余回在矮山坡看日落,如今又要在澳岛边看到日出。
许多恋人拍拖,甚至等不及同看过日出日落便一别两宽。
其实已经足够幸运,可惜他是个贪心小孩。
手伸向那只未饮完酒杯,被余回手腕一转,轻巧躲开。
他不肯放弃,余回将杯换至拿烟的手,伸长臂展。原本近在咫尺的酒杯,眨眼远到了天边。
向南珺还不死心,誓要与余回饮到同一杯香槟。他手臂从余回身前环过,无奈臂展不及余回,指尖堪堪碰到,却握不到手里。
一来一回间,这姿势像极了他在船头予余回一个深情拥抱。
他侧脸近乎贴上余回胸膛,抬眼望上去:“给我饮一口,我同你讲一件事,好不好。”
还没喝便像醉了。余回本欲坚定拒绝:“不行。你下午才食了药…”
“我睡前食的,剂量好少。”向南珺看看腕表,“现在已经差不多过去半日,早都应该消化完了。”
余回盯他半晌,才松了口,像从前那样,将杯中酒饮剩至最后一口,就住向南珺倚在怀里的姿势,将杯边抵住他两片薄唇。
向南珺仰头,杯中液体顺畅滑进喉咙。他擦擦嘴角,不及余回将酒杯拿远,便开始讲:“黎耀文算你雇主,是不是?”
他的酒劲来得向来都快,上不上头,都是他眨眨眼睛说了算。
假醉鬼比真醉鬼更不好缠。余回只好顺着他的话讲:“嗯,算我雇主。”
“我知你同他有约在先,不如他叫你之外的其他时间,你来陪我——”向南珺强作镇定,生怕余回拒绝,连接受的理由都替他想好,“他给你几多我一样给,谁会同钱过不去。”
【作者有话说】
好,这一卷终于尾声了。
珺:你自己讲来港市是为钱,那如果我是你雇主,就可以酱酱酿酿酱酱...
回:确认不是被酱酱酿酿酱酱?
珺:..............
关于章节里提到的:
阿波罗不搞性别歧视是因为太阳神是个双,谈过男(雅辛托斯)也谈过女(达芙妮);
呃,雅辛托斯和阿波罗谈前其实有对象,严格来说算他出轨,太阳神相当于是被小三,还为了雅辛托斯和正派男友西风神展开决斗,最后小雅辛和太阳神跑了,西风神气不过把雅辛托斯杀了(好狗血)...风信子也是用小孩的名字命名的,花语是永远的怀念。
就俩人恰好聊到这了,没有把任何人对号入座的意思嗷...(叠甲)我们小南不可能出轨做3的...
第48章改.“你到底中不中意女仔?”
“你知他会随时call我。”
“我不在意。凡事都讲先来后到,做生意都是。他如果真叫住你,只要不是再为他拼命,我答应一定会放你走。”向南珺说着,声音低了下去,“谁让我来得明明早过他,但还是输在起跑线上。”
余回空闲那只手轻搭于向南珺侧腰:“真的只是同我做笔生意?”
向南珺避免肯定答复,他的私心当然不止停留在生意那样肤浅:“我不需要保镖,我们做点其他。”
“比如?”余回斜倚上护栏,似预料到他要讲什么一般,提前打一针预防,“先讲好,所有可以用钱衡量的事情,都得。但向小少爷,你不可以问我要定不出价钱的东西。我不是什么都给得起。”
他话其实已讲得足够隐晦。可惜彼此都各有各的聪明,这话说给聪明人听,就是淋了血的刀子。
向南珺自然听得明白。余回警示他,不要企图以这样的方式换他一颗心。不要喜欢、不要爱,他的一切感情,自己都无法回应。
向南珺当然知道,他也不认为余回的感情仅凭金钱就能交换。倘若真那样,会变得廉价不入他的眼,自然也对不住他对余回这些年来的执念。
余回于他无价,他当然也不会企图用这样的形式,拿真心做金钱交易。
向南珺将他的话听过,放在心里,不再深究,转而又对答如流:“比如——饮酒、赌马、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