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却又像往常的那些情绪都汇集到一起被打翻,酸甜皆有,还微微涩。
他却从衣兜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实在好煞风景。还是坚持打开语音备忘,大胆要求:“再叫一声。”
“向南珺,”余回先喊他名字,才叫,“宝宝。”
余回继续咬他耳朵。向南珺耳后好敏感,余回一句话讲完,他差一些就要抖起来。
好在那句话分他的神,他像泡在蜜罐里,知觉都变得迟缓。身体里的电流还来不及蹿开,就被裹成一团琥珀,沉淀在血液里。
好甜。连空气都是甜的。
他将余回从肩头拉起,寻到他的唇吻上去。慌乱中遗失手底结束录音的按键,后来再听起,那一句动人似告白的音尾,接续好长一段令人脸红心跳的淫靡水声。
向南珺双臂挂住余回后颈,主动献吻,要他献身或以命献祭,都不是问题。
他尝到年少的梦成真的味道。
他转个身,被余回从身后拥住,黑暗中转头也是茫然一片,只得五指扒紧玻璃窗,看潮湿吐息糊满又散去。
余回头埋于他肩窝,他愈是受不了了,就愈要多唤一声宝宝,换他更加速心跳。
双手捂紧嘴巴,眼角滑下的液体沁湿他指缝。
是夜,向南珺熟练钻入余回怀中躺好。会所的床铺档次不低,豌豆少爷甚是满意,有余回在身旁作伴,自然更是好上加好。
向南珺眼皮沉重到无法抬起,却在半梦半醒间想起那夜春宵后忘记同余回对质的旧事:“大老千,你都未话我知你当年往事,还要拖到几时?”
【作者有话说】
余回:用港话叫他还是有点羞耻,主要是那么一叫,显得我比他更大了,跟养孩子似的。不能接受。
向南珺:?什么养孩子,我是该叫你daddy吗?
余回:??!!?!?!你住口。
向南珺,那你再叫我声“宝宝”嘛,daddy。
余回(捂嘴):你给我收声!(崩溃,忍耐,忍无可忍,把人办了。)
第69章改.“慢慢试下,不要再爱我。”
余回掌心搭于他赤裸肩头,一轻一重拍下,如哄不足岁的bb入睡:“你现在这样,我话给你,你能听进?回头忘记,又要是我错。”
“你讲,”向南珺意识迷离,话却说不含糊,“你就当我是垃圾桶,你之前那些事,讲完便忘掉算了,以后再想起来,就只有我。”
说完才悔悟自己好大的口气,忙改口道:“我没要你一定现在就答应同我拍拖,也未向你要什么承诺,你有不能对我讲的苦衷,我知。哦——若你没又苦衷,只是单纯想拒绝我,那就不必再话我知喇,行不行?”
越说越是有些迷糊了。余回便打开电话的语音备忘,放在手边。
在向南珺未完全睡熟的空隙里,他挑不重要的先讲:“我是同性恋,天生就是。对不住,是我骗过你。”
向南珺还未睡熟,迷蒙中还浅浅“嗯”一声算作回应,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于是余回看着他渐渐入梦的面孔,才又继续讲:“大学后,我同一位男同学拍拖。想想那时候的自己好像真是好喜欢他,以为爱情原来就这样简单,一辈子就他一个也未尝不可。”
这句话说完,向南珺却没再做声了。余回知他是已睡熟,不然定要醒来同自己理论,你当年都好这样轻易爱上别人,为何到我这里就这样瞻前顾后。
于是他提前给之后听到录音的向南珺一个答案:“所以爱情这东西,是人最琢磨不透。你以为认定的,或许到头来却什么都剩不下。”
说完这句他顿一下,低头望住窝在他怀中的向南珺,呼吸平稳,眼睫轻颤,嘴角微陷下去,颊边是未及完全散尽的事后红晕,连呼出的鼻息都香甜。
他以指间拨开半掩住向南珺侧脸的长发,夹至耳后。向南珺肩头白皙,薄薄被他握进掌心,同他露在外面的小臂肤色形成鲜明对比。
从前从未在意过,此时偏生出想将手抽回的心思。但又恐向南珺被他惊醒,只能将视线移开,不再落在那处。
似一时忘记录音仍在开启,又或是情不自禁,他轻声讲:“你睇,连肤色都讲我们不合适。”
只片刻的失神,他将话题拉回:“我发现他出轨,骗我有事外出,却被我抓到他同人去玩双飞。而后我将那三人一同打进医院,为报复我前男友,又将他之前录过的视频发布到外网。那时不觉得疯,横掂我不怕露脸。好在我的账号未有几多粉丝,未大范围传开,人最后也伤得不重,我只是被拘留几日便重获自由。
“之后我返校,所有人都对我指指点点,我都未在意过,知自己是同性恋那刻起就料想过这样一日。唯一我未料到,是院里其实已决定将唯一保送名额给我。因这件事临时变更,我只等来一纸劝退书,理由是‘影响校风、严重违反校纪’。
“后来还发生一些事,但同你查到的这些无关,我以后慢慢话给你听。再后来,我祖父去世,我返祖屋去守丧,直至你选中我那一幢的门口蹲住。
“你大抵是看到那段视频。所以讲你朋友好神通,我都删净了的东西,他还能寻到。
“听你提起这件事的瞬间我先开始后悔,后悔当初做过那样的事,更后悔如今叫你睇到这些东西。你心中不痛快,恨我怨我,都是应该,明明年轻时都有好多热情,偏偏遇上你,胆又细过鬼。是我对不住你。
“我知你会一字不落听完,索性所有话就全在这里同你讲。我同黎耀文走近不是偶然,是我本就同他是一种人,天生不带什么良心。弟妹去世,我不想对他们的死负责;父亲出轨,抛妻弃子,我便去我妈求佛牌的那处庙里对佛祖许愿,天天盼他去死。
“我命硬,也只限于让我这个烂人活久再为害别人,却不能够护佑身边人同我长寿。或许真是我命中自带厄运,是天降灾星。就是我再不信这些,也不想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落上你身。
“所以向南珺,慢慢试一试,不要再爱我。你要一时欢愉,多少都尽可以从我这里取。想同我做爱、听我唤你‘宝宝’,都可以。但其他,我给不了,你要给,我都一样受不起。是我心中愧对你。”
这句说完,余回终于按下语音界面正中那颗红色按钮。他喉咙尽头有些难受,气流阻塞着不再顺畅,所以就到此为止,好在他想讲的话大部分也已讲完。
有一瞬间失神,犹豫已被保存下来的这段音频是否真的要向南珺听到。那是他许多年来从未对任何人说起的秘密,一而再、再而三让向南珺越过早设好的那道警戒线。
忘记按下锁屏按钮,电话亮过一段时间,在他眼前熄灭。而后他回神,放弃一切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