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留下一片雾气,而后将拨号界面划去。
【作者有话说】
好啦,明后天休息哦。周四见。
中秋节快乐~~~
分享一首粤语歌曲:《多喝水》-郑融
很喜欢里面的一句歌词:
「狂流吧汗和泪纯属水分
你是人所以需要澎湃爱恨」
——来自九子的定时发布。
第85章爱是期待
坚尼地湾的高层公寓,向南珺拉死窗帘,在昏暗的屋中睡至深夜。
未想过梁天宁不止一人归港。曾在镜头中见过的Charles绅士,竟陪同在身边,寸步不离。
两人明明参加同一场比赛、驾同一部车,却一个满脸疲态,另个春风满面。
日出时分余回仍在昏迷,梁天宁风风火火,落地后一分未曾休息,又径直赶来医院,无论如何都要向南珺返屋休息。
向南珺讲不赢,只好勉强同意。离开前差人买来一部新机,又反锁盥洗室,将想了一整晚的内容一句一句录进去。
他忧心梁天宁状态,揸车危险,不想那位Charles王子似比他更多几分紧张,率先坐入驾驶位去。
王子做领航,飙车技术未必落后于车手,清晨的港市道路空旷,足够他大展拳脚,将车子开至飞起。
三位男士先将Maggie车回,又跨过隧道折返,一早便赏尽维港两岸风光。
返回屋中,向南珺又在监视中服下胃药。直到药劲上涌,他昏昏欲睡,梁天宁才终于舍得要走。
卧房门关住,客厅声响向南珺不再听得清,只知那两人似乎又陷入争执,梁天宁为好友抱不平,非要返去医院向余回讨要一个说法,Charles不准,要他休息够再多管闲事。
争吵声愈大,最后戛然而止,生出一片向南珺似熟非熟的动静。拳头捶打在衣料上变得无声,似乎还伴着被水浇淋的湿意。
再后来入了梦,便都不记得。
醒来时,似一切都落幕,房间同心脏攀比哪一个更空。如离开病房前他在心中暗自揣度,待他留下的那段录音被余回听过,究竟自己或他是哪一个更痛。
为何会这样痛,大抵是太想得到,所以决定放手那刻,心脏才似被挖空,又空又痛。灵魂被抽出躯壳,游游荡荡,无所适从。
从前精神满满,做什么都有劲,不过是因为心里总有期待支撑。如果从最初便没有期望过要同余回一起,便不会觉得有希望落空。
但怎么可能没有期待,这话听起来好豁达,却都是骗人。人都那样自私,怎么会爱得不求回报,至少希望对方一样爱自己,将一场无望单恋变做心心相印。
他小心翼翼靠近,把一颗心捧在手里递给余回,一直都希望可以交换一颗心回来。
他对余回一直都有期冀。
不求回报,一定是不够喜欢。他恨不得把余回绑在自己的身边,同他食饭、饮水、睡觉都在一起,天天岁岁年年、时时分分秒秒。
原以为他是无法忍受余回将来一日同别人在一起,现在却觉得他只要好好活着,就足矣。
爱原来不必得到,暂时不爱也未必就会失去。
还要感谢经此一遭,让他识清原来他并非在余回心中无有一席之地。
不敢讲不爱,只能用暂时不爱自我洗脑。若爱就止不住想要每日见到余回,每日忧心他同黎耀文的恩怨有无解决,食得好不好、睡又稳不稳。
又怕想太多成为真的,爱余回成他身体一部分,若有一日真叫他不爱,又自身都变不完整。
只好将一切寄托于“暂时”两字,希望阴云是暂时,落雨是暂时,山顶大雾是暂时,他同余回间连心的痛亦是暂时。
这之后,梁天宁留低,在港市悉心照顾他数日。还充分发挥梁家势力,近乎搜刮来港市所有珍贵补品,梁母珍藏舍不得食的燕窝亦被他偷来,全喂向南珺食下。
而Charles,说到底同向南珺并不熟,身居Y国王室,照看起人来竟也无势无架,尽心竭力。什么东西是Y国有港市无的,都可以差人空运过来,给足向南珺面子。
其实向南珺也分不清,是王子同自己一见如故,将他当做朋友,亦或是为了讨梁天宁欢心,便在他这位发小身上下足功夫。
不知他是否看错,明明梁天宁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看上去倒像是王子倒贴。想法一出,又笑着摇头觉得荒谬,毕竟身份有别,这种事想来也不太可能发生。
于是好奇归好奇,他最终也还是没有对梁天宁问出口。
承蒙二人几日恩惠,向南珺终于好转。十一月即将过半,月底便是这年WRC的最后一站。
他知梁天宁将WRC赛程看多重,不想因为自己害他缺席。
“半个月不碰车,手感都没喇,参加都没积分拿,还不如将你好好睇住,免得有一日向叔拿我问责。”
梁天宁不知从哪得来偏方,煮一锅苹果小米粥,硬要他全部饮完,说这话的时候,正用汤匙不停搅拌散热。
“你去,”向南珺未把那锅粥放在心上,只专心劝人,“得不得名次不紧要,这是你梦想,我和你一样盼住它有一日可以圆满。”
其实未必是他不想饮,只是梁天宁自小就未下过厨房,他的手艺向南珺实在无法想象亦不敢恭维。
他抬眼望住Charles,又补充讲:“况且我也不好委屈堂堂王子,屈尊在我这间小屋,陪同你一起睇住我。”
梁天宁显露出动摇之色,手上动作明显慢下来。
向南珺便从他手中接过汤碗,半秒犹豫后,拿起汤匙,一口一口乖乖喂自己饮下。
味道显然好过预期太多,向南珺长舒口气出来,语气都放轻松:“你睇,我真没什么大碍喇。我同你发誓,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不会再犯胃病。”
梁天宁眉头都拧到一起,他太了解向南珺:“你真不打算再同余回联系?”
“如果我坚定应你,不要讲你,我自己都不信。再不联系未免太考验我,我一定忍不住悄悄传他讯息。”向南珺同他讲实话,嘴角勾着笑意,“但我大概有很长段时间不会再同他见面了。”
“很长是多长?”
“到他做完他要做的事情吧。”向南珺将碗放低,“我不想再做他负累。我等他来找我。”
梁天宁眉头不见舒展:“你不怕他做傻事?”
向南珺几经犹豫,想梁天宁终究算不上外人,便同他讲明:“其实他已收集到好多证据。只是直接上报扳不倒黎耀文,我想他只是在等一个合适时机。”
梁天宁确认过日期,想象还是未同意向南珺提议:“我留多一周,等你生日过去,我再走。”
“过完连二十岁都留不住,过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