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就不走了,真是嘴馋的小猫。”
暴食:“你的宿主心也会碎吗?”
色欲:“她的心经常碎。我都已经不管了。人就算心碎了也可以活下去。”
小耳:“那你们不会跟着难受吗?”
色欲:“等你疼得多了,心碎就是麻木。”
“没事。”尤雨笑了下,“它喜欢您呢。”
“可爱的小家伙,我可以抱抱它吗?”
“可以的。”尤雨轻轻地说。
那个人毫不费力地把它抱了起来,尤雨摸了摸自己伤痕累累的胳膊。猫咪把爪子顺从地托付在陌生人的肩膀上。
“好啦,回去主人那里吧!”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连老魔鬼都摇了摇头。
大厅里,年轻燥热的灵魂们在翩翩起舞,而许识敛眼前的世界是黑白的,没有声音。
他戴着骑士的头盔,没有人能看见他的脸。所以他现在又能变回普通人了,在黑暗里隐藏着自己的歇斯底里。
能像去年一样在舞会里自由自在地玩,无疑已经变成了奢求。现在,一切热闹和欢迎都变得令人心累。他只想和小耳跳一支舞。
他从一片乏味和无趣中起身,越过人群,朝着精致的旋梯走去。小耳到底去哪里了?
脸上长着雀斑的可爱姑娘们提着裙子,欢快地从楼梯上跑下来,旋转着加入热闹的舞池。
提着裙摆的小魔鬼有样学样,猫着腰走下来。
千万种颜色在晃,融化成黄色、蓝色、绿色的光,洒在小耳的脸上。他穿着裙子,戴着假发,在旋梯上停下脚步,任由人声将他淹没。
魔鬼站在寻找他的骑士面前。
带来视觉、听觉,带来时间和空间的断层,永恒的年少心动。
第53章你的心跳
他们没有跳舞,他们坐在大厅外的花苑长椅里。
喧嚣隔了夜风,断断续续传来。这里没有问题,也没有答案,只有他们。
小耳用脚当做船桨,而裙摆化作水波纹,将许识敛的目光吸引过去。
东张西望的魔鬼回过头:“你知道吗?那边埋着一只被掐死的猫。”
许识敛眼睛微微睁大了些,仿佛无法理解这句话。
小耳也被他的恍惚卷进去,盯着对方那张好骗的清秀脸,陷入奇怪的眩晕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觉得飘飘然,像葡萄酒带来的微醺。
他们懵,树上的二位军师也懵。
见惯干柴烈火的色欲魔鬼怀疑自己是老花眼。他问暴食老妹:“为什么都不说话?”
“不知道,”暴食在偷吃树上的果子,“我只是一只小母猪。”
许识敛无法思考,僵硬地一手抱着骑士的头盔,规规矩矩地挺直背坐着,坐得毫无邪念,大脑空白。
就像小岛所有头一次出来约会的男孩,无论怎么看,都还是个手足无措的年轻人。
不能再这么坐下去了,他打算和小耳聊聊那只死猫。
“说点情话。”老魔鬼开始发挥作用,“跟他说你是为了他才这么穿的。”
小耳听到了,于是叫他:“主人。”
“嗯?”
“我为了你才这么穿的,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跳舞了。”
因为这句话,许识敛的影子都被风慌里慌张地吹散。现在,被掐死的就是一头黄色的象,或是紫脖子的马鹿,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不说话?夜色朦胧,小耳看不清宿主的脸:“生气了?别说我。”
谁要说你,许识敛心想,他已快要不能呼吸。
“不用……”他找回自己的声音,“不用这样,也可以跳舞。”
再扭头,小耳的头发已盖住了一半的脸。
如此一来,许识敛的紧张也松散不少,他眼里带着笑意,拨开魔鬼的假发,认真问道:“热不热?”
“不热。”小耳按住他的手,“我还想戴一会儿。你看,这个羽毛带子和蝴蝶结,很不一样吧?”
许识敛反握住魔鬼的手指。
“进展顺利吗?”暴食魔鬼变成了一颗红果子,在树上摇摇晃晃地张望,“是不是要上床了?”
老魔鬼也看不出来:“好像还没有。”
暴食说:“他们看上去都像傻瓜。”
小耳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笨拙了。
夜在燃烧,许识敛也在燃烧。被宿主殃及的魔鬼同样不能幸免,小耳想说,你控制一下自己的心跳。话未出口,许识敛突然把他一把拉到腿上去。
假发都跟着要飞走了,小耳为了救它,险些一起飞走,直到许识敛把他和假发都捞了回来。
就这样手忙脚乱了一通,许识敛问他:“就这么喜欢这个?”
“他们说我这样好看。”
“是好看,”他一顿,“‘他们’?你到底有几个朋友?”
他是不是听到魔鬼就心生杀意?小耳的眼神大概流露出了什么,许识敛一怔,埋入他怀里,抱着小耳说:“你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
“已经开始了吗?”红果子询问他们的军师之职。
老魔鬼怀疑:“已经结束了。”
小耳下意识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许识敛在他怀里仰起头:“我就是怕他们欺负你。”
树上的魔鬼们动作一滞,凝视着彼此:我们?我们!
“他们没有,”小耳扶着他的胳膊,“你比较多。”
许识敛问:“我?”
小耳觉得自己很愚蠢,无法直视许识敛的眼睛,心里装着一万个烦恼。要说为什么……
色欲魔鬼说:“别发呆,亲他一口。亲一下就能实现一个愿望,勤快点。”
终于轮到我出场了,暴食也搭腔:“快照他说的做!”
脑子乱的时候,任何声音都可以操控自己。本来许识敛还在查看他的状况,小耳冷不丁抬起头,在他嘴巴上啄了一下。
“主人,”他立马说出自己的愿望,“我做什么你都会原谅吗?”
许识敛惊讶地看着他,眼睛特别大,孩子气都要溢出来了。他沉默几秒才开口,喑哑道:“……你想做什么?”
要是已经做了呢?小耳开不了口,更希望他无条件地服从,去握他的手,太紧张了,只握住一根,嘴上迫切道:“你答应吧。”
见他不应,又催促几声:“答应,快点答应。”
暴食说:“他这不是胡搅蛮缠吗?”
色欲也说:“温柔点。不是教过你?要柔情似水,甜言蜜语。”
结果却和魔鬼们想的都不同。
许识敛没有责备小耳,也没有凶他。他捂着半张脸在笑,月牙的眼睛,月牙的嘴。好温柔,好像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真是此生以来头一次,小耳的表情宛如被下蛊。
“你是……”许识敛刮了他的鼻子两下,“小调皮蛋。”
完了,又要完蛋了。从来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