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有人都讨厌你撒娇的样子。去勇敢地成为一位可爱的女孩吧。
喝下这杯酒,享受怨恨。让他们尽情去审视你,嘲笑你。这样就足够毁灭你吗?会置你于死地吗?要这样去死吗?
忘掉吧,忘记这些。在最后这一刻,像所有年轻的女孩那样,奔赴舞池,为自己跳支舞。
她对着夜色高举酒杯。没有痛苦,不再纠结。
雅春,你就是今夜最美的女孩。
【作者有话说】
累死我了,这么多字。累死我了。
第58章懒惰之春
午夜,薄薄的白烟布满天空。月亮挂在半山腰,树林某处比白日还要亮。
据小耳说,他的嗅觉可能失灵了。“闻什么都是臭的。”
但这不是他吃土的理由,许识敛制止了几次,声音是软的:“能不能别这样?”
于是小耳在道路两旁的石头上跳来跳去,总之是一刻也不能闲着。许识敛想和他聊聊,确切地说,是教教他。
首先是一句提问:“小耳,你知道喜欢和爱有什么不同吗?”
“我知道!”魔鬼说。
许识敛不抱希望道:“你说。”
“‘喜欢’是两个字,‘爱’是一个字!”
许识敛盯着他,这是怎样的一个笨蛋?
“你没错,但是……”
人类告诉魔鬼,感情先是喜欢,然后是很喜欢。再然后,才是爱。最后是非常爱。为了防止他记不住,许识敛重复了三遍。
树林里的风,凉凉的。小耳的脑袋,笨笨的。他对这番言论感到困惑:“那好吧。”
许识敛的手探过来,在星光里握住他的。
“所以你对我……”
夜色。星星。山林。
小耳的眼睛像红色的火柴,而许识敛鼓励他燃烧。
他握着小耳的手晃了一次,又一次。小耳刚要开口,许识敛忽然握紧了:“不许耍贫嘴。”
小耳说:“那我也爱你。”
许识敛看了他一眼,将手松开了。
他们回到家,南瓜灯是亮的。
好像是爸爸,许识敛示意小耳先离开。
许慎说:“回来了。”
他坐在这里,不知道等待了多久,桌上放着一个礼盒。
小耳在屋顶等待,要他说,宿主每次见到父亲,都变了一个样儿。他想他是在害怕,好像人类无论如何成长,如何强大,都会害怕父母。这真是奇怪。
“爸爸,”许识敛说,“你今天……”
“玩得开心吗?”许慎难得地打趣道,“小骑士,等你很久了。”
许识敛问道:“你又要走了?”
许慎戴上帽子,经过他的时候说:“再过几天我就回来,到时候会在家里多呆一段时间。”
许识敛没有挽留他,也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拆礼物。他知道所有的爱都是这样的。
这次的礼物是一幅画。
他站在高高的台上,身穿盛装。那是今天的演讲,父亲将获得荣誉的孩子画得很英俊。
许识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见许慎的背影。
父亲的手在月光下摆了摆,粗糙的手指被铅笔炭染黑,洗不掉了一样。
他想起来父亲的这项爱好:画画。在他小时候,就跟着父亲去镇里画过画。许慎坐在街头画路人,跟他说:“许识敛,你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
我也有吗?他没有问出来,怕被否认,所以拘谨地点头。
身为渔夫的父亲仰起头,在阳光下眯着眼睛。他热爱阳光,眼底有不明显的笑意。
“我很喜欢有太阳的日子。有个老渔夫跟我说,当阳光照进眼里的时候,人会为了自由和尊严而哭泣。”
你也这么觉得吗?他问儿子。
是。许识敛不懂装懂,只想让父亲高兴。
其实他从不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现在,月光却让他的眼睛红了起来,年轻的眼泪只为爱和感动而流。
“你哭啦?”魔鬼的头冒出来。
这个煞风景的小家伙……许识敛把头转过去:“没有。”
眼泪让魔鬼兴奋。小耳像个小尾巴一样缠着他,烦着他:“你为什么哭?”
许识敛捂着耳朵,一路回了房间。
小耳如同回到了自己的窝,毫不客气地躺在床上。我要睡觉啦!他在床上不客气地招呼道:“许识敛,快点过来!”
宿主没有过来。他打开了一个抽屉,小耳也凑过去看,里面摆着很多东西,他好奇且没有礼貌地抽出来一封信,上面写着木于林的名字,但他不识字。
许识敛从他手里把信收回去,又将父亲的画放进抽屉。合上了。
“这是什么?”小耳问。
“别人送我的礼物。”
魔鬼说:“你干嘛都收藏起来,你要孵蛋吗?”
“是啊,”许识敛把玩笑开回去,“你帮我孵吧。”
小耳:“傻。咱俩都没有这个功能。”
许识敛:“……”
——“欢迎回家。”
小耳瞬间从床上跳起来,魔怔道:“谁?”
许识敛:“老是一惊一乍。”
不是!刚刚有人说欢迎回家,绝对错不了。小耳上蹿下跳地寻找,最后从窗户飞出去,在屋顶跑来跑去。
上面咚咚地响,许识敛对那只焦躁的魔鬼耗子说:“玩够了就回来。”
过了一会儿,小耳一无所获地回来了。
他心事重重地在房间踱步,到底是谁在说话?这感觉很不舒服,好像被人监视了一样。更让他难受的是,这个嗓音陌生又熟悉,会是谁呢?
很可能是魔鬼。
虫子魔鬼曾经说起地狱的一个传言:“有个魔鬼能用一千种声线说话,你相信吗?”
许识敛端着牛奶,送到小耳嘴边。但小耳正在专心致志地探案。
难道是虫子提过一嘴的那件事?虚伪和嫉妒在找十七岁的人类。小耳看着许识敛:“你没得罪过什么人吧?”
许识敛挨着他坐下,边喝牛奶边说:“没有吧,问这个干什么?”
“那你上辈子得罪过谁?”
许识敛唇上一圈白色:“那我怎么知道?”
“别喝了,”小耳握住他的手腕,“我还有问题要问你。”
魔鬼坐到他身上去:“你今年多大?”
怎么还在喝?小耳夺走他的牛奶,一饮而尽。实在是出乎意料的举动,许识敛嘴里还含着半口,呆呆地看着他。
小耳见他不说话,甚至要抢他嘴里的。许识敛瞪了他一眼。他们互相推攘,最后小耳按住宿主的手,将他扣在床上。
“快回答我,”魔鬼的尾巴拍打他的小腿,“你到底多大了?”
许识敛把腿屈起来:“别这样……”
他的力气没有想象中大,小耳在判断。甚至轻得像个小孩子。不会真的只有十七岁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