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转着圈,被气走了吧?
哈哈,就知道他会后悔!
这几年她过得很不舒服,没日没夜地悔恨,恨付出得不到回报,恨如此卑微,最后只换来许识敛的不知好歹。
如今风水轮流转,谁都不知道她有多畅快。
可是许识敛总是给她两天得意,又给她两天失意。
出现的时候离得很远,不出现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他在哪里!她曾经派人悄悄去跟,竟然满小岛都找不到人。
假面猫咪满头大汗,匪夷所思地形容:
“上一秒还看见他摘樱桃,下一秒人就不见了……”
于是她叫上喜欢吹捧她的富家姑娘,没日没夜地办舞会和茶会。
她们大发慈悲地邀请了很多人,其中包括有她最近很在意的许识敛。
小姐妹们一左一右地围着她坐,樱桃般的小嘴在粉色羽毛扇后开合道:“凝凝,许识敛又来了。他的眼神就没从你身上离开过。”
“不然,你就去理一理他吧,看着好可怜。”
“我才不要,”钮凝凝面若桃花,半是不屑,半是困惑地说,“都说他看我,可是他一句话都没主动跟我说过……”
“你都不正眼看他,”女孩儿拿着扇托轻点她的肩膀,“谁都知道他一直看着你,但你不想理他,人家才这么苦大仇深地远远呆着。这叫什么?这叫爱而不得。”
她们越说,钮凝凝就越开心,她忍不住一次次去悄悄观察许识敛。偶尔,他们的目光会对上,短短几秒里,钮凝凝在他身上倾注的所有幻想都一一被满足:他好似深情、温柔又痛苦地凝视着自己。
然后,似乎知道她害羞,她想他,他毫不犹豫地大步走来。
心跳如鼓!钮凝凝连忙看向别处,周围的小姐妹也安静下来,多么美妙!
许识敛用指骨在桌子上叩了两声。
他不说话,这更帅了!
钮凝凝抬起眼睛,一看见这张近在咫尺的脸,便心跳加速到无法呼吸。
魔鬼似地,那双眼睛深深看着她。
旁边的小姐妹顺水推舟:“……凝凝,你要不去一次,就一次?”
他默默等待。这副神情依然和所有人都不一样,让她想起对他一见钟情的那场烟火。
“好吧。”她佯装为难地说道。然后就是迫不及待地跟着许识敛走了。他们从大厅穿出去,音乐声都小了很多,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好像童话里王子和公主的私奔,钮凝凝窃喜地想。
她跟随他来到后花园,不情不愿地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许识敛意味深长道:“是你要跟来的。”
钮凝凝愣了下,恼羞成怒地往回走。
后面有风,许识敛肯定跟了过来,与她保持步伐一致。
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你……”钮凝凝努力镇定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到底想做什么啊?她羞涩地眨眼睛,期待着后面会发生的事情。
对她,许识敛总是隔靴挠痒,时常一副散漫的样子。
“我有个礼物想送给你。”
她傲慢道:“是什么?”
一个穷小子送的了她什么?但是大鱼大肉吃惯了,钮凝凝也想尝个新鲜。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钮凝凝满足地笑笑,他一定是后悔了,想我想得受不了了吧!
“你以前不是说我恶心吗?”
“以前是我蠢。呵呵……实在有够蠢。”
明明是想听到的内容,怎么被他一说,竟让她不舒服起来。
许识敛看过来,目光一定是变得温柔了:“还好,现在也不迟。”
他微笑,让夜晚变得无可救药:“你就是我活下去的动力。”
听着可真解恨!钮凝凝傲慢道:“可我现在不喜欢你了!”
“没关系,”他这种势在必得的样子换做谁也受不了,“会有这么一天的。”
钮凝凝就是喜欢他这股劲儿,嘴上却叨叨:“这里,这里太冷了,我要回去了!”
她说完就走,心里隐隐期待许识敛把她拦住,再不由分说地搂住她,给她抵抗不了的热吻。只是什么都没发生,许识敛竟只是默默目送她远去。
她越来越搞不透许识敛在想什么,这种感觉太让她着迷了。
直到她远去,许识敛还在轻声重复:“会有这么一天的。”
“会有哪一天啊?”
突地,有调皮的声音响在上空,许识敛眸里涌起杀意,当他抬起头,却看见小耳挂在树杈上,托腮凝视他。
他目光一松,淡道:“你怎么来了?”
许识敛伸手接住了小耳抛来的樱桃。
小耳:“我坏你好事了?”
许识敛:“说好了不当真的。”
“我当真了?”小耳稀罕地反问他。
许识敛没回答,背着手朝树林深处走去。
小耳在后面慢悠悠地跟:“你不回去了?”
“回家。”
小耳:“我还是不懂你为什么要搞得这么隆重,私底下追求她不好吗?”
许识敛:“高调的人就喜欢被高调地追求。”
小耳问:“干嘛不让我过来?”
许识敛:“怕你多想。”
小耳纠正他:“你是怕我一冲动就坏了你的事。”
“都有。”许识敛也不否认。
沉默片刻,小耳说:“她还在等你吧?你就这么回家……”
许识敛反问:“你找我有事?”
小耳:“你找的那个魔鬼技术太差,又被你打断一条胳膊。”
许识敛:“所以呢?”
小耳:“刻出来的雕像根本不像她。”
“之前怎么不说?”
“忘了。”
许识敛好笑道:“那你现在来告诉我,我也解决不了。”
小耳:“反正我得告诉你。”
“欲盖弥彰,”许识敛选择结束这场争辩,“你就是想见我。”
我没有。小耳在心里回答,我只是来和你分享樱桃。
他遮遮掩掩:“我听到好多人在讨论你。”
说——你变了。
同为魔鬼,许识敛肯定也听到了。小耳问他:“会有永远不变的人吗?”
许识敛笑:“哪里有什么永远。”
“小春,我感觉哥哥变了。”
有一天,梦呓突然这样对雅春说。
在这之前,她总是沉默。关于她病倒,关于她突然不幸的家庭。雅春只知道她从醒来以后就闷闷不乐。
至今雅春仍然忘不掉那日的心情——她是这个世界上最不称职的好友,连梦呓生病都不知道,哭哭啼啼地赶来,而外面的人告诉她,里面的小姑娘就要病死了。
还好后来没有发生。那一天依然是幸运的。
梦呓灰白着脸坐在床上,见到她,虚弱又惊喜地笑。尽管身上都是未干的血迹,她却宛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