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
“……我不想和他比。但我做不到。”他说,“只有我还活在痛苦里!每天闭上眼睛就想起他对我做过的事……我现在越来越听不了他的消息,每次都很介意很痛苦,可我没有别的办法……”
如果让我再回到过去一次,我一定要拒绝。
我后悔了!他在哭,什么恶有恶报,根本不可能发生!
许识敛面无表情道:“可能上帝已经原谅他了。”
小孩哭着说:“可是我都没有原谅他!上帝凭什么这样做?”
“你后悔了,”许识敛抱胸道,“这没办法。”
“话是这么说……”
强烈的不甘,绝对的愤怒。
许识敛喜欢他身上的情绪,他突然把帘子挑起来,正对男孩惊讶的泪脸。
“你叫什么名字?”他感兴趣道。
值班结束,许识敛从神庙出来。
在他后面进去的人抱怨连连:“怎么这么脏!你在里面干什么了……”
许识敛心情很好,没有理会这个想死的蠢货。
小耳去哪里了?他甩了甩右手,它也很兴奋。说起来,都怪楼下那个女人在昨夜的祷告。他今天很敏感,总在压着火。
“杀了她,杀了她!”
他的脑神经一定被这只恶心的怪物眼睛控制了,怎么会一直想这句话呢?
就算把它砍掉,脑海里也在回响:“杀了她啊!让她闭嘴,杀了她!”
甚至在刚刚,它也在他耳边说:“杀了他……”
许识敛歪着头,看着完好无损的平静右手。
“那个……”
一对老夫妻拦住了他:“你是勇士团的人吧?”
许识敛:“有事?”
“你们团,有个叫‘木于林’的人。”老太太喜出过望,她手里握着饭篮子,“听说他这几天身体不好,我们都很担心啊。”
“你谁?”
“我们是支持他的人……”
许识敛听到就笑:“给我吧。”
老太太笑着给他。
许识敛接过来,也对她笑。
然后,“啪”一声。掉了。饭菜撒了一地。
“你怎么……”
“他早就退团了,”许识敛冷漠道,“打听清楚再喜欢别人吧。另外,洗洗你的耳朵,老东西!”
“你怎么说这种话!”老头喊道,“他退团了?勇士团怎么会开除同伴?”
“他自己退的。”许识敛厌恶道,“别把谁都想成受害者。”
“为什么退!”
“这种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你们一定是欺负他了!他那么好的一个孩子,怎么会退团?我们都没有听说过……”
烦死了,许识敛把腰间佩戴的假剑挑起来,架在他们脖子上:“死开点!再废话就杀了你们。”
他们震撼地看着他,如同其他人一样。
但是没有任何关系,许识敛扭了扭脖子,扬长而去。
在找小耳的路上,他回想起和男孩的对话。
“每天都活在怨恨里吗?”他沉吟着。
男孩吸鼻子,点头。
“一定很辛苦吧,”他对男孩笑,“需不需要我帮忙?”
“怎么帮?”
他温柔道:“别哭啦。不如我帮你杀了他,好不好?”
第97章英雄与狗熊
小耳像只郁闷的小猴,靠尾巴倒挂在树上。
他觉得自己很有病,一会儿想为了许识敛去死,一会儿又想许识敛去死。
有的时候他想和许识敛商量一下这种心情。因为除了他,自己也没有其他朋友了。虫子是只会说一句话的那种朋友,不管小耳说什么,他都摇着头:“你又开始了。”
他看着许识敛在小岛惹是生非,看他面无表情地走在路上。
会不会是来找我的?这种猜测让他既甜蜜又哀伤。
许识敛已经很久没有再提过那个字了。爱……小耳都觉得这个字很痛。
取舍难定,想怨他又不忍心。
他被勇士团的人拦下。
井舟忍耐道:“你跟我们走一趟。”
看来要找他麻烦,一定是这样。小耳又觉得大快人心。谁让他惹我生气!
他的愤怒太嚣张,导致许识敛的目光穿透人山人海投射过来。
小耳装都不装,哼哼唧唧地瞪着他,幸灾乐祸。
许识敛意味不明地盯着他,突然松口:“好啊。”
竟跟着勇士团离去。
怎么真的去了!小耳赶忙跟上去。
“这次你真的太过分了。”
他们一路来到海底学院。勇士团今日原定招新人,却变成了批判大会。
“拿着剑威胁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你这么做是打勇士团的脸!”
大块头把自己晾在椅子上,默默听着团长发火。
也听铁拳煽风点火:“以后谁都知道咱们勇士团撒泼行凶了。到时候,元老院都保不住我们,随时准备就地解散吧!”
还听许识敛尾音轻佻:“杀了我,赶紧杀了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以前听说过骑士团的八卦,现在,轮到他们!
不过……大块头理解井舟的偏心。勇士团每次行动,不论是救援猫咪还是射箭大赛,许识敛的成绩都名列前茅。
尽管他不情不愿,但能力出众。他只是不愿意装样子,某种程度上,他和铁拳是一类人。
怎么就这么水火不容了?
唉!他试图转移他们的注意力:“木于林为什么退团?”
铁拳冷漠道:“他人缘那么好,出来单干比混团强。想当岛主不就得这样?”
井舟还在气头上,以团长的口吻凶道:“别瞎猜!都是个人自由。”
罪魁祸首还嘲讽他:“教育的好啊,团长大人。”
井舟怒道:“你好意思说别人?!知不知道我给你收拾过多少次烂摊子!上次就有人去元老院告你的状,都是我和翁太拦着才没出事……”
许识敛鼓掌:“好,好样的!”
井舟:“……”
这小子油盐不进了。
小耳有些同情他。很多时候,他也有类似的感觉。
“又来了,”许识敛曾对他说,“我是太阳?”
不理会小耳的激动,他永远不解风情,满脸死相:“以前还在这件事上浪费了不少心情,原来你想一出是一出。”
说什么呢?小耳困惑:“你就是太阳啊,难道你真的把我忘了?”
许识敛笑:“真可爱。”
小耳:“?”
许识敛摸他的脑袋:“现在还会这么形容我的,只有你了。”
他把这当做恭维和调情,小耳无从解释。和过去有关的诸多细节,他自己都记不太清楚了。
无独有偶,虫子在这件事上与他达成高度的共鸣:“我也常常有这种感觉。”
他拍拍小耳:“咱俩脑子一定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