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但是!雅春怒道:“你限制我们的自由,到底想干什么?”
她们都是无辜的,铁拳心想。没办法,无辜的人太多了,以至于所有人都有罪。
井舟笑了笑,脸上浮现出一丝柔和的微笑,语气却依旧平淡冷酷:“别着急,过几天你们就会自由了。”
他接着说道,“等到你们成为英雄的时候,我就会放你们走。”
离开的时候,铁拳对井舟说:“一道保险,未必就够。”
井舟:“你是说……”
铁拳凑过去,一阵耳语,随后苦笑着说:“当然,不是万不得已……我希望我们永远不会走到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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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动前夕,井舟的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大笼子。
笼子的外表看似粗糙,却隐隐透出一股森然的威胁——无数细小的毒刺密布在每一处缝隙间,像是等待着某个不幸的猎物,一旦落入其中,就会被刺穿,血液会被这些毒刺贪婪地吸走,彻底失去任何生还的机会。
井舟心里感到一阵阵沉重。曾经的他们,还是小孩子时,谁能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亲手设下这样一个陷阱,用来对付那个曾经的朋友。
有人来了。
洛的脚步声很轻,像是怕打破这片凝固的寂静。他走到井舟身旁,低声询问:“你怎么了?”
井舟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笼子上,喉头紧了紧,终于开口:“我在想,许识敛和我……小时候的事。”
洛静静听着。
井舟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当年,我们还是孩子的时候,玩捉迷藏。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我穿着一件骑士服,他是‘鬼’。然后……他抓住了我,当着所有人的面。”
“我很生气,特别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井舟低声道,“我质问他,‘你怎么能背叛我?我们可是朋友。’他说这是游戏规则,他不能为我破例。”
“我知道他说的没错,这就是游戏规则。我生气的是……他明明知道我会躲在哪儿,他抓住我时还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在这里。’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
面对这件陈年往事,井舟轻松地笑笑,“那时候,我觉得他背叛了我。”
洛说:“然后你们绝交了?”
井舟点点头:“是的,当时我气急败坏地对着所有人宣布我跟他绝交了,还说以后不再分小饼干给他。但我知道,那时候的我真的很幼稚……这件事一直烙在我心里。”
洛默默看着井舟,他从未见过这个曾经冷静、坚韧的团长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面。井舟不是在为今天的战斗做准备,他是在为一段失落的友情而伤感。
“后来呢?”洛问道。
“后来……我长大了,看着他越来越出色,越来越强大。我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嫉妒,怨恨,还是失落。”井舟深深吸了口气,抬眼望向远方,“我嫉妒他的能力,也嫉妒他从来不需要依靠任何人。我一直觉得,他过得比我好,哪怕他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成为了岛上的暴君,成为了我必须要面对的敌人,我依然感到……愤怒,还有一些愧疚。”
洛听完这些话,沉默了很久,最终低声道:“这就是所谓的‘游戏规则’,对吧?”
井舟愣了愣,转头看向洛,似乎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一直都遵循他的规则,无论是小时候的捉迷藏,还是现在的统治与战争。”洛平静地说道,“你所做的这一切——抓捕他,置他于死地——在他眼里,也是遵循某种游戏规则。”
“你并没有背叛他,井舟,这是公平的较量。”
井舟没有回话。
在内心,他默默回应:也许并不公平。
洛的目光平静的落在眼前那个充满毒刺的笼子,这一刻,井舟忽然很想知道他在想什么。
但他什么都没有说,最后只道了一声,“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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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日薄西山。
虫子这样形容小耳的身体,事到如今,他也没办法了。
“你可能快死了。”
小耳已经感到身体的虚弱从内到外逐渐瓦解。他身上的皮肤不断蜕落,掌心的肌肤已变得薄如蝉翼,仿佛轻轻一触便会散去,和风沙混为一体。
虫子陪在他身边,一片沉默压抑着空气。
终于,小耳开口道:“我大概还有几天?”
“不好说。”虫子道,“三天,或是一周。”
小耳的目光游移到床头的稻草人,他感到自己全身仿佛散架了,连呼吸都带着沉重的倦意。
“那这个……是什么时候送来的?”他吃力地问道。
虫子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是突然出现在这里的。”
小耳目光微垂,稻草人静静地躺在床头,它没有五官,却散发着一种熟悉的气息,是某种无声的守候。
虫子望了小耳一眼:“我去给你调配点药,虽然救不了你,但至少……你最后走的时候能少些痛苦。”
小耳虚弱地笑了笑:“谢谢。”
虫子前脚刚走,门外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小耳虚弱的双眼向门口望去,视线有些模糊,但他还是看清了那个身影——杜尔!
没有任何言语能形容小耳此刻的惊讶。
杜尔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乐乐与勇士团的人。他的脸上布满了焦急与心疼,急匆匆地跑到小耳身边,弯腰把他架了起来。
“我就知道是许识敛逼迫你的!”杜尔声音沙哑,充满了愤怒与痛惜,“看看你都伤成了什么样!”
他不由分说地开始扶着小耳往外走。小耳心里掀起一阵剧烈的动荡:“难道我已经死了?”
杜尔:“你还活着!”
小耳:“那你呢?你怎么可能是真的……”
他的手在杜尔身上确认。
乐乐皱着眉说:“他似乎被折磨到精神恍惚了。”
杜尔只是心疼:“该死的!小耳哥哥,你别担心,坏人马上就有报应了!”
小耳挣扎着,声音断断续续:“许识敛在哪里?”
杜尔不回答,脚步越发急促,背着他跑了起来。小耳的身子晃动着,他感到身体的痛楚在加剧,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但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许识敛!
“许识敛……许识敛在哪里?”
杜尔依旧没有回应,勇士团的人紧随其后,他们的脚步声混合着小耳的微弱喘息,整个宫殿仿佛回荡着压抑的沉默。
遥遥地,许识敛站在宫殿的高墙上,身影被地狱火红的余晖拉长。
他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杜尔带着小耳离去的背影。
小耳……除了他以外的所有生命都是如此的面目可憎。世界上就剩下最后一口氧气,他们还要夺走……
身后的监督者魔鬼恭敬地站着,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