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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罪魁祸首紧密相关。无论是商店门口出现的狗尸,还是水果店对面盯梢的男人,全部出自周敦行的指使,是他对我们的恐吓与警示。“小泽啊,你真是太不听话了,不乖的孩子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周敦行慢条斯理地说。如果不是嘴里被塞上了毛巾,我一定会在此时此刻破口大骂,刚巧,我们这儿的方言最不缺的就是骂人的话,如果让我敞开了尽情发挥,我能变着花样连续输出半小时。显然,孟泽与我想法一致,他的情绪立刻变得激动起来,从车里直起身子,剧烈地喘着气,呼吸间带着蓬勃的怒意。然而我们现在被迫按下了静音键,只能发出一些没什么含义的音节,无济于事。随后,周敦行话锋一转,竟然转移到了我身上。“秦理,真是没想到,你也给了我一份惊喜。教书的时候我就说过你是我教过最聪明的学生,现在一看,果然是这样。”周敦行继续说,“呵呵,真可惜啊,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然……”不然怎么样?老子一定亲手把你那根又脏又臭的东西剁碎,再把那些碎块塞进你的嘴里。敢惹我,也算是你周敦行惹对了人。我绝不会坐以待毙,只会看准时机,咬断敌人的咽喉。“每个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既然你们这么执迷不悟,之前那种过家家捉迷藏的游戏,恕我就不继续奉陪了。”说完这句话,周敦行没有再开口。一时间,车厢内又只听得见外面的雨声。我心里觉得有些奇怪。孟泽已经在网络上发布了视频,周敦行不可能不知情,然而周敦行此刻的语气洋洋得意,就仿佛此事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影响。按理来说,除去骚扰学生这一条,周敦行是同性恋这一点被公之于众,在思想观念落后的山区乡镇,也绝对够他喝上一壶,让他备受别人的歧视。粟水中学的校长,周敦行恐怕是做不成了。但周敦行现在这么泰然自若,除非……除非他为自己铺好了一条新的后路。上一次被绑架的经历多多少少让我增长了经验,这一次,我一直在脑子里同步记录着车子行驶过的路线。我与孟泽在通往县城的路上被人拦下,现在其实依旧在原本的道路上。进入县城城区之后,我又暗自记下了每一个转弯,最终在头脑中搭建出一个立体的地图,以此来确认自己目前的位置。渐渐地,我竟然发现面包车开向了一个我曾去过的地方。那里是位于城郊的金缦会所。至于我为什么会来过这种场所,还要从严小禾没自杀时说起——那时,我发现班里的严小禾每星期都要请假两三天,远远高于其他学生的请假频率,巧合的是,在严小禾旷课的时候,周敦行同样不在粟水中学,而是会请其他老师来代课。时间一久,我便产生了一个猜测,被周敦行强迫的学生会不会就是严小禾?于是,为了验证我的推测,在某一天,我向代课老师请了假,骑上摩托车,准备跟踪周敦行。周敦行住在粟水中学的教职工宿舍,我看着他沿街走了一百米,来到一个十字路口处,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在那里等待他。周敦行上了车,在他开门的一瞬间,我注意到座位里侧的人正是苍白纤细的严小禾。我心里一惊——我猜的果然没错!等到黑色轿车开走后,我立刻发动摩托车跟上了它。就这样一路跟到了县城。我不知道周敦行到底想搞什么名堂,直到黑轿车停在了金缦会所附近。虽然我没来过这地方,但我听班上有人曾经提起过。那位同学说:“你们知道洛城的金缦会所吗,那地方是会员预约制,我爸就是金缦的会员,上次我妈去那抓小三,我还跟着进去了……”在我陷入回忆的时候,周敦行与严小禾已经下了车,走进金缦会所。我把摩托停在了一棵树边,独自一人向金缦的大门走去。那位同学说的果然属实,前台会有工作人员查询预约状态,不允许散客进入。好在我已经提前打好了腹稿,我看着前台姑娘,装作一副十分焦急的样子,皱着眉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我爸是这儿的会员,我要进去找人,能进了吗?”“您的父亲叫什么名字?”那位同学叫靳鹏,至于他爸的名字……我好像在收上来的试卷签名里见到过。我在心里对靳氏父子说了声抱歉,然后面不改色地回道:“靳磊。”“好的,这边帮您查看一下,”前台姑娘敲了几下键盘,而后说,“靳先生今晚有约,靳公子里边请。”好家伙,幸亏靳鹏的爸是欢场常客,真是天助我也。我怕在原地再多待一秒就会露馅儿,脚底抹油一样迅速地溜之大吉。就这样,我有惊无险地进入了金缦会所的内部。周敦行与严小禾早已不见踪影,但我仔仔细细把共有五层的金缦会所逛了个遍。在那个时候,我已经可以确认,这金缦会所不是个正经地方。但由于其会员预约制的进入方式,具有很强的私密性。周敦行带严小禾来这里,究竟是想做什么?其实,当时的我动过想要帮严小禾一把的念头,可我手里没证据,不知该怎么做,再后来,严小禾就自||杀了。算起来,这回是我第二次来到金缦会所。上次冒充了别人的身份,难免有些做贼心虚,结果现在蒙着头套,绑着双手,活像个阶下囚,还不如上回。面包车停下后,位于副驾驶的周敦行先一步离开了,车子继续缓缓行驶,又绕到金缦会所的后门,我和孟泽被人拽下了车。我们又走了一段弯弯绕绕的路,押送我们的人拉开一扇门,将我和孟泽干脆利落地丢了进去。下一秒,伴随着咔哒一声,门被人落了锁。在这漆黑狭小的空间里,我立即敏锐的感知到,除了我与孟泽之外,还有第三个人的存在。我听到了那人从角落里传来的呼吸声。什么人?会是方应琢吗……?我摸黑向着坐在墙边的那人走了过去,用手碰了碰。还真是方应琢!那一刻,无论周敦行把我们带到这鬼地方来是要干什么,我竟然已经没有丝毫恐惧。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方应琢也在,我便可以笃定地坚信,我们可以做成任何事。尽管手腕被绳子绑住,但手指依然可以自如活动,于是我们三人互相帮忙,终于解开了绳子,拿掉了头套与嘴里的毛巾。我终于得以观察周围的环境——我们三人身处金缦会所的杂物间中,面面相觑。眼前的方应琢头发凌乱,脸颊和衣服上沾满了灰尘,手腕和手背上有几道划痕。他不再是平时那副永远干净清爽的样子,唯独那一双眼睛依旧明亮。见方应琢这样,我大致可以推断出,我和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