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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背上,顺着我的脊椎骨来回抚摸,他向我重复那句曾经说过的话:“秦理,不怕。”“在粟水的这段时间,我父母也一直知道我的实时定位,再加上我转发了孟泽的那条视频,他们不可能没有看到……虽然他们对我很失望,但不会不管我的死活,如果我真的出了什么事,就算他们来不及救我,也一定会解决周敦行那些人。”方应琢说。对于方应琢的这个说法,我当然没有丝毫怀疑。即便周敦行在粟水算得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相比起方应琢背后的家庭,就算周敦行再想搞出什么动作,也不过是以卵击石。我以为我们现在的情况已经足够糟糕,然而,就在我与方应琢束手无策的时候,我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人们惊恐的呼喊——“起火了!”“好像是后厨失火……快跑吧!”怎么回事?!我们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只能依靠只言片语推断到底发生了什么。很快,我闻到了一股呛人的浓烟味,金缦会所竟然真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了火灾!我和方应琢相视一眼,立刻起身跑到门边,不断拍打门板,或是用身体去撞击,在心里祈求着有谁能打开这扇门,放我们一条生路。可是我们心里都清楚,在这种时候,金缦会所仿佛变成了那艘不断下沉的泰坦尼克号,在每个人自身难保的情况下,自然不会注意到走廊尽头的储物间里还锁着两个倒霉鬼。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那股黑烟也变得愈发呛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感觉眼前也开始一点点变得模糊,眼前的方应琢好像变成了一个虚影,我被呛得咳嗽起来,勉强挤出一句话:“方应琢,我们不会真的要死了吧……”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又有些后悔,秦理啊秦理,你可真会把天聊死。虽然我不是个贪生怕死的人,甚至曾经有过想要放弃生命的时刻,但我现在已经没有了那样的念头,就算我真的要死在十八岁这年,也不该死得这么憋屈。从我出生到现在,我总是在不断地失去,失去亲人,失去机会,失去前途……我甚至想不出,我究竟真正得到过什么。难道现在我要连最宝贵的生命也失去吗?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盖过了我们的呼救,没过多久,储物间被热浪侵袭,像是变成了一个蒸笼,并且还在逐渐加热。我确信了视线模糊不是我的错觉,因为我的双眼也开始发胀发痛,除此以外,整个呼吸道也变得火烧火燎,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此时此刻,我从未这么真切地明白了什么叫“听天由命”。至于我能做的,只有不住地在心里祈祷,希望我和方应琢可以获救。“秦理,我还有件事瞒着你……”方应琢一边剧烈地咳嗽,一边艰难地开口,“其实我……”如果放在往常,我最讨厌别人话说一半的行为,但现在的方应琢一副要交代遗言的架势,我怒从中来,一点也不想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于是,我对方应琢吼道:“别说话了!出去以后再告诉我!”这一吼耗尽了我最后的力气,我缓缓跌坐在地,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都说人在濒死的时候,脑内会开始走马灯,原来这个说法竟然是真的,可我并没有回溯到太久远的事情,反而闪过了方应琢来到粟水以后的许多画面。方应琢在悬崖边第一次喝醉,方应琢剪短了长度齐肩的头发,方应琢和我一起注册的游戏账号,方应琢坐在杜卡迪的后座上抱住我的腰……还有方应琢在古树下袒露的心意。怎么都是这个人……真讨厌。这个人真讨厌。我真是后悔死遇见方应琢了。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好像听见了警车与消防车鸣笛的声音。等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入目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周围的环境已经从金缦会所变成了医院。我躺在病床上,戴着氧气鼻导管,脑袋动弹不得,只好转动眼珠观察四周,发现这竟然还是一间单人病房。谢天谢地,我还活着。然而我的头痛得要命,像是被人拿锤子不断地击打,就连维持基本的清醒都做不到,于是我又一次昏睡了过去。当我醒来时,病房里多出了一个坐在我床边的人,是余红菱。尽管我跟余红菱毫无血缘关系,但我心里一直把她看作唯一的亲人,在这种时候能看见她,于我而言无疑是一种莫大的慰藉。我看着余红菱,有很多话想问她,毕竟我对火灾之后的情况一无所知——我现在在哪?我是怎么获救的?孟泽还安全吗?周敦行那帮人被抓了没有?我张了张嘴唇,却发不出一丁点声音,像是被按下了静音键。余红菱见我想要开口说话,立刻告诉我:“秦理,医生说你现在声门和声带充血水肿,没法说话,过几天就恢复正常了。”……好吧。不是变哑了就好。我在心里说。余红菱向我伸来了她的一只手,对我说:“你想说什么就先写给我。”我点了点头。于是,我伸出一根手指,慢慢地在余红菱的掌心上写了四个字。——方应琢呢?作者有话说还是期待大家的评论哦3!第39章我情愿你从没出现在听见了我的问题之后,余红菱明显地愣了一下。她也许料到了我会询问当下究竟是什么情况,却并没有想到,我的第一个问题是打听方应琢的下落。其实,就连我自己也想不到。方应琢不过是粟水镇的一个过客,他原本该住在七月旅馆,而不是我家那个又小又破的商店二楼,如果没有意外,我们原本就是两个毫无关系的人。可是人生最不缺的就是意外。事到如今,方应琢似乎也不再是一个普通的房客,我没办法忘记我和他也曾在火场里相依为命。余红菱深深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我拧起眉毛,用眼神询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余红菱继续道:“你和方应琢获救以后,你就被送到了洛城这座医院,然后整整昏迷了两天。方应琢那孩子下落不明,我昨天才赶到洛城,知道的情况不太多。”余红菱叹了口气,神色凝重,语气中隐隐有些责备:“秦理,要不是你不能说话,我还想好好问问你呢,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是,我知道你是个正义的人,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原因,但你做这些事情之前,到底有没有想过后果?你差点死掉你知道吗?”我见她眼眶微红,又没法出声安慰,只能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但我心里却对余红菱但话颇有微词。正义的人吗……?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还远远算不上。“我一个人在粟水这么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