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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精致的西餐。
覃月这样爱炫耀的年轻人,闻亦见过很多。
他们看似热衷于记录当下,其实是将照片精心设计成了作品。让作品和他们本身产生连接,有种“我拍既我有”的朴素价值观。
啵唧啵唧——
提示音响起,屏幕上方滚出一条新消息。闻亦点进去,是盛星河发过来的图片,是对他问的晚饭吃的什么的回应。
一碗拉面,看照片背景应该就是那种街边小店。
闻亦抬头看向对面的覃月
两个人,两张截然不同的晚餐图片。
闻亦对于年轻人的虚荣没有什么意见,说实话,大部分情况下,正是虚荣心将覃月这样的人驱赶到自己身边的。
占了他们虚荣心的便宜,就不好再指责别人的虚荣心。
可是在当下,就此时此刻,两张对比强烈的晚餐图片如此直白地铺到他眼前,确实也引出了他一点感触。
也就只有一点。
覃月帮闻亦切牛排,切好后叉起来一块儿喂到他嘴边,闻亦头也不抬地张嘴咬下,手里打字。
如是我闻亦啊:吃得饱吗?
贫穷小狗:这是第二碗。
闻亦一笑差点被呛着,连忙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然后回消息。
如是我闻亦啊:过几天我过去,请你吃大餐。
贫穷小狗:我们都快完事了你过来干什么?
如是我闻亦啊:我不验收你们完事个屁。
其实验收项目不需要闻亦亲自到场,只是正好这几天他也要去潭城。
潭城这个地方闻亦常来,他还有工业区建在这边,有忙起来也是南洲潭城两边跑的。
这趟他会待上几天,算算时间,忙完之后,差不多能和盛星河他们小组差不多的时间回南洲。
到了潭城的第一天,免不了要先见些熟人。直到第二天的晚饭,闻亦才有机会叫盛星河出来。不过这晚饭也不是他们两个单独吃,还有好几个人要见。
闻亦一顿饭得分做好几用,否则实在分身乏术。
为了能跟盛星河独处一会儿,他特意把约定的时间提前了一点告诉盛星河,自己也早早到了。
盛星河一进包厢,就只看到闻亦一个人,他坐在主位的位置上,笑眯眯地跟盛星河打招呼。
包厢只有他们俩。
盛星河走过去,问:“你什么时候到潭城的?”
“昨晚。”闻亦捋了捋头发回答。
昨晚就到了?
盛星河看到闻亦脖子上有一块并不明显的红印,看着很新鲜,一看就是昨晚厮混留下的印记。
看样子闻亦在潭城这边也有“宝贝”,想想这人好像就没有闲着的时候。
闻亦盯着盛星河看了一会儿,笑道:“瘦了一点。”然后把菜单推给盛星河:“点菜。”
盛星河翻开菜单:“闻总,给你点个腰子补一补吧。”
闻亦抬了抬眉:“以形补形啊?这种话可不该从一个医学生嘴里说出来。”
盛星河:“安慰剂在医疗史上的作用也是不可忽视的,你相信它有用,它就有用。”
闻亦:“行了啊,一见面就嘲讽我腰子不好,你什么情况?”
盛星河没说话,点了几个实惠的菜,就把菜单还给闻亦了。
闻亦看了眼菜单:“这家店有野生刀鱼,你不尝尝”
盛星河表情冷漠:“我看到了,几千块一斤,谁吃谁是傻子。”
每次来这家店几乎都吃刀鱼的闻亦抬起头,看着他:“……”
闻亦耐着性子:“待会儿还有人来呢,你不吃别人也要吃啊。”
盛星河:“看到是你请客就点这个,那别人肯定是把你当傻子。”
“……”
在盛星河嘴里当了两回傻子的闻亦啪得一声合上菜单,扇起来的风呼得一下掀开他的刘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他皱眉:“你今天火气怎么这么大”
盛星河:“你不是让我对你真实一点吗?”
闻亦看着他:“嗯,是,我自作自受。”
两人有一会儿都没说话。
盛星河看着自己面前的碗筷,心想自己真的是疯了,莫名跟闻亦呛什么火。
其他人陆陆续续也都到了,对闻亦的作风有了解的人看到盛星河后,想当然地就把他归了类。
他们甚至都不问这位是谁。
不需要介绍,因为“宝贝”没有被记住的必要,反正最多几个月就会被换掉。
盛星河在闻亦旁边坐如针毡,那些人心照不宣的神情和眼神像细密的针尖,只冒一点头,就把他扎得浑身刺挠。
好像他们看到自己坐在闻亦身边,就能自动联想到自己躺在闻亦床上。
盛星河觉得自己就像桌上的一盘菜,这种感觉很不好,非常不好。
他心想,就不该来。
闻亦似乎也有点不高兴,也不招呼盛星河,两人就那么僵坐着,其他人以为闻总跟小情人闹别扭,只佯装没注意到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
人到齐后,第二轮点菜,还真有人点了刀鱼。几千块一斤的玩意,这么几个人吃下来得小两万。
那人跟服务员说要刀鱼的时候,盛星河忍不住看向闻亦,闻亦也朝他看了过来。
视线一对视,两人凝固了两秒,然后都绷不住笑了起来。
把其他人闹了个摸不着头脑。
吃完饭,闻亦拒绝其余几人的邀请,准备回酒店休息,他下榻的酒店和盛星河他们是同一家,就在饭店附近,两人一起走了回去。
在电梯里,盛星河把包里的策略书顺便拿给了闻亦,让他提前过过目。
闻亦住的是顶楼的套房,盛星河住中楼层的单间,比他先下电梯。
到了自己房间门口,盛星河在包里掏房卡,掏半天找不到,摸了摸身上的口袋里也没有。他估计是丢了,只好返回一楼前台,自己花几十块钱又补了一张。
回到房间,盛星河开始回想今天的事,主要是自己为什么抽风跟闻亦呛声,他不是这么不冷静的人。
闻亦有没有被人当傻子,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们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顶多再加一个,摸过鸟的关系。
但是摸过鸟这个关系也只是过去式,又不是进行时,更不可能有未来式。
因为盛星河决定以后管好自己的鸟,绝不让它再有跟闻亦见面的机会。
而且,闻亦这种人,他那里的过手之鸟,恐怕比过江之鲫还他妈多。
比野生刀鱼都他妈多。
结论:和闻亦的过去式的摸鸟关系就像一盘散沙,都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
盛星河是个执行力很强的人,得出结论后,这件事就直接在他这里翻篇了。他洗完澡看了几页文献,然后上床睡觉。
然而盛星河也许可以管好自己的鸟,却管不住自己的梦。
今天这个